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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覓爬上丹鳥背上,飛上天之后,頓時又高興了起來:我們快點飛過去,說不定我們比他們還快! 花朝突然指了指下方的一群人:小龍君你看,那個會不會就是尤茵仙子。 雪覓連忙抱著丹鳥的脖子探頭看下去,那下方一行人正在朝著淵淵所在的院落走去,兩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十個衣著統一的婢女,婢女分兩側跟隨在后,微低著頭,似乎并不敢靠的太近,與前面兩人相隔了些距離。 走在前面的兩人是一男一女,只不過男子并不是雪覓剛才見過的谷主,反而是他在朝圣城的時候,請烏空空桂寧吃飯時,在仙客居見到的那個性情頗為跋扈的青年。 走在他身邊的女子一身赤紅華服,長裙拖墜在地,上面用淺金絲煉制的像是鳳尾圖形的符文,滿頭烏發長至及臀,頭戴華貴羽釵,走動間輕搖晃動,沒有雪覓以為的那種縹緲仙氣逼人,反倒是頗為富貴端莊。 但他們在上頭,雪覓只能看到她的發頂,卻看不到她的模樣,但這一身衣裙,的確是好看。 結果原本滿心期待的待會兒能見到美人jiejie,卻不想聽到了他們談話。 雪覓平日里就很喜歡坐在高處看著下方的市井百態,因此即便不展開神識,那五感也遠超常人的靈敏,這會兒乘坐著丹鳥,丹鳥雖然飛在空中,但并不算高,因此將他們的談話聽得極其清楚。 那兩人應當是一對姐弟,那弟弟還是跟雪覓之前在仙客居所見那般跋扈的很,說出的話也很討人厭:不過是一只雜毛鳥,端著那么一副清高姿態。 尤茵聽聞此話也未變神色,對于弟弟更沒有絲毫指責,而是語氣淡漠的像是談論低賤草芥一般:既知她是個雜毛鳥,又何必自降了身份,為奴者,不管跟了怎樣的主子,那也只是個低賤的奴。 尤璧依舊滿臉不爽:雜毛鸞鳥而已,也只配為奴了,不過是想要稍稍打聽些喜好,便厲色警告,真當自己跟了上神便是主子了。 見尤璧說的開始沒遮沒攔了,尤茵這才提醒道:好了,莫要多言。 她并不覺得弟弟的話有什么錯,但這話平日還好,現在上神在此,自當要多注意些才是。 直到那群人走過,雪覓還乘著丹鳥停在半空并未繼續飛行。 等看不見下方那群人了,花朝才小聲朝繁縷道:剛剛他們是不是在說落靈? 落靈是鸞鳥出身,又跟了上神,簡直跟點名道姓的沒差了。 花朝看向雪覓:小龍君,要不要打上去? 敢說落靈的壞話,這不就相當于在背后議論神君,別說是能近身在神君身邊伺候的,便是神殿里粗使靈奴,那也不該是別人能妄議的。 看著雪覓不說話,繁縷與花朝對視了一眼,別是氣大了,這落靈可是從三重天便一直照顧著小龍君的,小龍君對落靈也是相當親近,就連他當初被君家的人說了兩句,小龍君都能氣成那樣,更不用說落靈了。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雪覓并未氣的直接沖上去就打人,而是乘著丹鳥繼續慢悠悠往神君所在院落飛去。 他們到的時候,那谷主剛好帶著尤茵進了大廳,雪覓直接坐著丹鳥飛進了大廳,丹鳥停下時撲扇的羽翅,更是煽起了一陣風來,吹得尤茵的衣裙發絲亂了些許。 雪覓從丹鳥上跳了下來,繁縷忙將丹鳥收進了獸牌,跟在雪覓身后從眾人面前走了過去,然后與花朝一同候在一側,只是兩人的眼神,像是不經意的掃了眼站在谷主身旁的尤茵,隨即很快便未再看。 雪覓腳踩清脆的鈴響,在谷主和尤茵側身避讓中,直接走到了最高位,然后坐到了淵淵的旁邊。 尤璧原本不經意的一眼,卻猛然怔住,這人不就是那日他在酒樓里見到的人么。 時淵看了看他那雙好像蘊藏著龍火的眼神,雖不知緣由,卻還是順毛摸:這么快就回來了,玩的如何? 雪覓的視線一直盯著尤茵和她弟弟,嘴上卻回道:這仙谷的確好玩,飛鳥走獸的特別多。 時淵余光瞥著那鳥族的人,笑道:好玩就行。 雪覓收回了目光,然后看向時淵,似乎有些疑惑:他們是誰啊? 時淵未說話,索穆上前道:回小龍君,這位便是我的未婚妻,神雀族族長之女,尤茵。 雪覓哦了一聲,道:神雀一族那應該算是妖族了吧,妖族的人見了妖族的上神,不用跪拜的嗎? 下方的尤茵臉色微微一僵。 時淵眼神微微一掃,語氣帶了幾分隨意:可能別人不想拜。 這話一出,尤茵還有一直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尤璧雙腿一彎,立即跪了下去,嘴上更是道:是我等初見神威,心下惶恐才忘了禮數,還請上神恕罪。 索穆也有些摸不清情況,之前見小龍君時,還是個黏糊軟糯的小龍崽,現在卻好像變了一樣,但心中疑惑,也沒影響他跟著一同下跪請罪。 美人雖然好看,但眼瞎的美人就不好看了,還有這尤茵,正面一看,的確是好看,眉目如畫,肌骨勻稱,膚色更是雪白細膩,配上染了清雅淺紅唇脂的唇色,雖不至于貌若天仙,但也算美貌過人,至少在雪覓見過的美人里,能排到前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