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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不說四海為家,但也絕不會被困在家那個字上,放眼天下才是征途。 聽烏空空說這話時,雪覓只是兩手撐著臉慢悠悠回應:可我家就是征途的盡頭呀。 烏空空無言以對,那可不,不管是妖神殿還是云起,那都是神居住的地方,可不就是征途的盡頭。 今天雪覓上的是畫符課,符課最基礎的就是聚靈符,將四周的靈氣聚集在一起,無論是修煉,煉丹煉器甚至煉制更高階的符箓,都可以借由聚靈符來輔助。所以聚靈符雖然基礎,但用途卻是最廣的。 因此學院基礎符箓課,首先會教聚靈符,這樣以后學生自行修煉時,能節省許多資源,一張上品聚靈符至少要五十靈石,但一靈石能買五張空符,若能自己繪制,當真是能省去許多開銷了。 雪覓煉丹天賦不算好也不算差,但他對靈氣的親和,讓他在符箓上似乎更為出彩。 今日在課上,他只是照著老師畫出的樣式在符紙上畫了出來,那聚靈符就畫成了,雖然是最低階的,甚至因為第一次畫,符文還有些粗糙,但至少畫成了,上面的靈紋能聚集靈氣。 畫成時,雪覓當下就得了不少夸贊,連符箓老師都驚嘆他的天賦,雪覓被夸的臉都紅了,雖然這里面應當也有他小龍君身份的原因才被如此討好,不過成功是真的。 這也讓雪覓對符箓生出了更大的興趣,今日課程一結束,就興沖沖的回了云起,他要畫符給淵淵看! 至于為何直接回云起而不是妖神殿,并非因為他心里只惦記著淵淵,是因為包括十七叔在內,那些龍叔叔們近期都不在朝圣城,皇伯伯要掌管那么大一個妖界,也不是能天天陪著他玩的,叔叔們不在,皇伯伯又忙,他只好回云起了。 雪覓抱著一沓空符,一點不帶客氣的坐在了時淵的身上,時淵好笑道:這又不是煉丹,雖然符箓畫毀了也有可能炸符,但高階極品以下的符箓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這就無需讓我護著你了吧。 雪覓啊了一聲:符也會炸呀? 時淵:丹藥會,煉器會,那符箓自然也會。 雪覓頓時往他身上貼了貼:那我更要挨著你了,萬一把我炸到怎么辦。 時淵笑了一聲便任由他去了。 雪覓將朱砂調好,把空符擺好,又將他買過的其他符箓一一擺放出來,臨摹他最會了,認字之前,他最先學會的就是臨摹,每天一張大字可不是白寫的。 一邊放東西,雪覓一邊道:怎么這兩天沒看到陸染叔叔呀? 他每次從朝圣城回來找時淵的時候,總能看到陸染的,但這兩天好像都沒見到。 時淵:他外出有事,過幾日才回。 雪覓哦了一聲,用筆沾染著朱砂往空符上開始畫,還忍不住嘀咕:最近大家好像都有事,十七叔他們都不在妖神殿。 時淵聞言,眸中染上些許笑意。 被雪覓惦記的人,這會兒意外相遇在鳳津。 鳳津退去火潮,炎月云蟠的摘取也有時限,時間只有一夜,月出而結,樹上所長的花苞將會在月光下開放,等花瓣悉數掉落,便能摘取里面所結的靈果,但那時月亮已經快要隱去,太陽即將出來,所以真正能取果的時間極為有限,甚至不足一個時辰。 而這一個時辰,還要與三界四族無數修士競爭。 即便地心火退去,鳳津里殘留的火熱也不是一般修士能抵擋的,加上這等能洗去多余靈根的逆天寶材實在是少之又少,因此每千年一次炎月云蟠能摘取時,什么修為的修士都會來,畢竟不親自試試,哪里會那么容易死心。 但最后,定然是一群渡劫期修士的戰場。 要交斗別的修士,要抓緊時間摘取炎月云蟠,還要防著被人搶奪靈寶,屆時會有多混亂不用想也知道。 每千年一次的炎月云蟠時淵都會派人來取,但他并不像別的上神培養自己的勢力,甚至還有族中后嗣需要看顧,定下一定要取到多少靈果的命令,每次的炎月云蟠他所派遣的人能摘取多少便是多少。 多了不嫌多,少了也沒甚關系,反正摘取到的,最后也只是做給予他人賞賜之用,因此對每千年一次的退火潮,時淵并不重視。 但這次被派遣來的是陸染,陸染本就是上仙的修為,即便壓制修為到渡劫期,那也比旁人多了上萬年的實戰經驗,依舊是有些欺負人。 不過陸染覺得,他們家如今有個小龍君,萬一小龍君愛吃呢,一千年才只能結一次,多摘點準沒錯,所以這欺負人的事,做上一次也沒所謂。 心里雖覺得抱歉,但等下出手他可沒打算手軟,為此他還帶了兩個渡劫期的修士,稍后讓他們兩人為他護持,他一心摘取靈果。 原本陸染還想著,如果他將別人壓制的太多,那就放放水,取個幾百顆,應當是夠小龍君吃的,結果,在鳳津谷外,他以神識查探聚集在此的大概人數時,突然瞥見零散在人群中的幾條眼熟之物。 若他沒看錯,那應當是那天小龍君用仙云絲,讓神君幫他煉制的發帶,上面因為小龍君匯入靈力所編織出來的紋路并不精細,跟仙云絲這般重寶材料完全不匹配,陸染自然格外有印象。 更不用說,那一箱仙云絲都是從神君庫中所處,光從氣息他都能分辨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