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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覓算了一下這些時日在外面玩樂時的花銷,忍不住道:好貴呀,我買了那么多符箓,買了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也沒花到一百靈晶。 這傳送一次就要兩千靈晶,那一來一回就是四千了! 花朝也蹲在旁邊往下看,聽著小龍君竟然感嘆貴,不免好笑道:這已經不貴了,這陣法傳送一次,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需將靈晶放入陣法內以供消耗,同時還要有人在一旁維持陣法的運行,畢竟相隔兩個大陸,距離那么遠呢。 雪覓雙手捧臉,撐著腦袋看著下面熱熱鬧鬧的人群:這么多靈晶,還有這么多人排隊。 花朝道:這些多半都是一些行商,因為啟陽大陸物資豐盛,又剛好是與人族魔族交界的地帶,來這里符箓丹藥靈物靈器的進購一批,倒騰到別處去,就能賺取不少差價,以前這些商人來此只能坐飛舟,那最快的飛舟也要好幾百到上千不等的靈晶,耗時至少三個月,現在兩千靈晶就能快速傳送過去,自然劃算的多。 雪覓看了一會兒熱鬧,就跑到時淵的寢殿里去,黏黏糊糊的靠攏過去,不死心道:淵淵真的不陪我一起去嗎? 時淵卷起書冊在雪覓的腦門上輕輕一敲:你是還未出殼的小龍崽么,去哪兒都要人陪著。 雪覓撲到時淵的懷中蹭了蹭:那我想你了怎么辦? 時淵:想我了就回來。 雪覓噘了噘嘴:可我會一直都在想你,吃到好吃的想你,看到好看的想你,你為什么不能陪我去,因為你不喜歡皇伯伯嗎? 時淵放下書:照你這個想法,那以后豈不是你去哪兒,我都要陪著你?以后你去學院了,我還要坐在你旁邊陪你上課? 雪覓悶在時淵的懷里不說話,他就是想嘛,這個事就跟眼淚一樣,他又控制不住。 雪覓知道時淵說不去那就是不去了,但還是忍不住在他身上纏了好一會兒,如果他要在朝圣城住兩天,那他兩天就見不到淵淵了,自然要多纏一下。 時淵被他黏糊個沒完,只好隨手取了一樣法器將他打發掉:這是神影鏡,用靈力激發,便可看到對方的模樣與之通話。 雪覓拿過那差不多也就他巴掌大的小銅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想跟誰通話都可以嗎? 時淵道:也要對方同樣拿著一枚神影境才行。 時淵說著,又拿了一枚完全一樣的小圓鏡出來:這兩個是一對,你要想跟我說話,靈力激發即可。 雪覓頓時就高興起來了,拿著一枚神影鏡滿神殿亂跑,各個角落都跟時淵試了試,確定不管他在哪兒,在神影鏡上敲兩下,就能從上面看到時淵,聽到時淵的聲音,雪覓這才心滿意足不再黏黏糊糊,踏上了去朝圣城的路。 成神后,時淵動作最大的事便是驅除了整個啟陽大陸的煞氣,封印住了啟陽大陸的煞源,從那以后他就常年待在云起城的神殿中,凡事不管,諸事不問。 遇到一兩個能入眼的寶物,就煉制一番練練手,亦或是得了一些稀有靈泉水,就親自釀些酒,那酒有些喝了,能醉個幾十上百年,清醒的時候也會賞賞四季美景,倚在云層上,看看下方的市井百態。 整個神殿永遠都是寂靜無聲的,因為都知他不喜吵鬧,連個靈獸都不曾圈養幾只。 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數萬載,時淵早已習慣,但現在他發現,數萬年的習慣,想要打破竟是那般容易。 數月前哪怕雪覓還在安靜的昏睡,他都覺得這神殿已不如往常安靜,竟是有些吵鬧,更不用說雪覓醒了后,整日不是這里玩鬧,就是那里瘋跑,只要睜眼,耳邊就能聽到雪覓的笑鬧聲,哪怕不在跟前,整個神殿也好像多了一絲鮮活。 但現在,雪覓不過是離開了片刻,整個神殿連風都好像停了下來。 看著神君難得來到這觀星臺,陸染覺得那看著下方市井的背影,再也不復上神的瀟灑,莫名多了一些老父親的孤寂,便忍不住道:若神君舍不得,多哄哄小龍君,小龍君肯定會為神君留下的。 時淵頭也不回道:他正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新奇的年紀,拘著他作甚。 想到連自家神君都逃不過小龍君的可愛吸引力,那對妖皇來說,怕是更逃不過,陸染有些擔心道:朝圣城是妖族的皇城,那里還有好幾位龍君,若是哪位龍君將小龍君哄住了 時淵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陸染看著那一副你在說什么廢話的眼神,忍不住就是一聲嘆:神君啊,小龍君年幼,心性又單純,很多事情并不會往深了想,您對小龍君的態度一直都是放縱淺淡,未曾表現的對他有多喜歡,這對比起那般稀罕他的妖皇陛下,時日長了,哪天小龍君真與您離了心,那還真怪不得小龍君,喜歡什么是要去爭取去表現出來的,您若要真對小龍君無欲無求那也罷了,就怕等哪天失去了,再后悔就晚了。 陸染覺得自己為整個神殿,為神君cao碎了心,他為何至今還沒等來神劫飛升成神,一定是這整日的瑣碎將他束縛住了! 然而他一番挖心掏肝的苦口婆心,只換來了神君一記你在教我做事的冷凝無視,氣的恨不得心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