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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十七指著藥園里面一株紫色的龍尾花:你看那個,當年我跟著妖皇上仙界來的時候,那一株就差不多快要修煉出靈識來了,現在一萬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修成功了沒有,若是開了靈識,再修煉個上千年的,說不定就能化形了。 雪覓看著那一株紫色的花,想到自己,忍不住朝龍十七問道:花精草精化形的多嗎? 龍十七搖了搖頭:不多,它們想要成精太難了,比人族修仙難,比妖族化形更難,單是前期的開智,對它們來說就是一道極高的門檻,而且能有機緣開智的,無一不是聚天地靈氣而生的,這種珍貴難得的靈花靈草,都是稀缺的修煉資源,還沒長成,一旦被發現,就是被采摘的下場,除非能有天大的機緣。 雪覓滿眼的探知求問:什么樣的機緣是天大的機緣? 龍十七抱著雪覓往園中深處走去:什么樣的機緣啊,唔比如說像那一株龍尾草,生長在天界仙宮,讓它幸運的從一開始就能避免被凡間修士采摘,又因它自身靈性絕佳,悟性也不差,隱隱有開智的趨向,于是被單獨喂養,不至于成了普通煉丹的材料,這就是它的機緣。 再比如說,今天你若是看中了哪一株靈植,想要帶回去當做玩伴,給它最好的靈泉水澆灌,花個上萬年培養它化形成人,那你就是那個天大的機緣。 雪覓摳了摳自己的手指,帶了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十七叔,你知不知道,有沒有龍血草成精過啊? 龍十七直接笑了一聲:龍血草成精?這還真沒聽說過,不過如果有的話,那這小妖精怕是也不敢到龍族跟前晃悠。 雪覓有些緊張的握了握拳頭:為,為什么啊? 龍十七理所當然道:一株龍血草堪比一滴龍身的精血,越是強大的種族,體內的精血越是難補,所以這世上沒有一株龍血草能逃過龍族的嘴巴,若是成了精,那定然靈力更強補性更大,所以見到一只就要啊嗚一口吃掉一只! 雪覓被他那啊嗚一口嚇得怔住了,忍不住一個哆嗦后,連忙擺動雙腳,兩手努力推拒,奮力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去。 龍十七也不知好好的這是怎么了,連忙讓他落了地,但雙手還是圈著他并未放開:雪覓怎么了?你要去哪兒?想要什么跟我說。 雪覓扒拉著他的手用力一推,好不容易將龍十七推開,一邊往外跑一邊嚷嚷道:我不要你,我不喜歡你了,我要去找淵淵。 龍十七頓時一個晴天霹靂,為什么不要他了,為什么不喜歡他了? 雪覓!!! 雪覓拿出每天追時淵的速度噠噠噠地往外跑,在龍十七反應過來之前,小短腿都已經跑出藥園了。 龍十七忙不迭的起身去追,剛跑出神丹殿,就看到遠處的仙橋上跟人撞到一起的雪覓,瞬間化作一陣風飛了過去。 在雪覓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之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里里外外仔細查看了好幾遍,緊張的不行:摔哪兒了?疼不疼啊?傷沒傷著? 確定雪覓無事,便轉頭將怒火朝著地上與雪覓相撞的人撒去:你怎么走路的?眼睛要是長來無用,不要也罷!撞壞了我家崽兒,扒了你的皮都不夠你賠的! 龍十七向來無法無天慣了,龍本霸道,如果有錯,那一定是別人的錯,盡管成年后脾氣收斂了不少,但本性就那樣,所以斥責的話想都沒想就吼出來了。 雪覓卻不是尋常龍崽,性情就是食草系的溫順乖巧,雖然從出殼后就被各種寵著縱著,養出了那么一些些的小驕縱,但也不是能將自己過錯推到別人頭上的人,所以一把捂住龍十七的嘴巴:你干嘛罵他呀,是我不小心撞到他了,不是他撞的我! 龍十七拿下小雪覓的手,非常的理直氣壯:他見你跑來沒躲開還害你撞到,那就是他的錯! 雪覓兩手在龍十七的胸口用力的推了推,扭動著從他懷里跳了下來,然后去幫被他撞到的那人撿散落在地上的黑果子。 他們在橋上相撞,橋下是種滿了葭仙花的靈池,那黑色的果子有些已經從橋梁雕花的鏤空縫隙中掉下去了,池里養了不少的魚,那些魚大概是聞到了果子香甜的靈氣,成群結隊的游過來,三兩下就將落水的果子啃的連核都不剩了,想撿都沒法撿了。 雪覓蹲在橋上從鏤空縫隙中探出腦袋往下看,頓時一臉可惜,一回頭看到被他撞到的人抱著只剩小半藍靈果,低垂著腦袋的樣子,連忙跑過去:對不起,你別傷心,你這是什么呀,我去問問淵淵有沒有,我再還你一籃子。 那人連忙抬頭,一見到雪覓額上的龍角,便惶恐跪下:不是小龍君的錯,是我沒注意路,不小心撒了冰蛇果,此事與小龍君無關。 雪覓見到他的模樣,頓時一臉驚喜:是你呀,我剛剛在獸園看到你啦,你長得好好看啊。 青鹿下意識抬頭,一雙鹿眼仿佛晶透的冰玉,那一抹深邃的藍好似能將人吸進去一樣,纖長的睫毛如密扇一般蓋下,整個人透著一股不染纖塵的潤玉之氣。 青鹿從未被人如此直白的夸贊過,曾經得過的夸贊,也只有主人的一句甚有靈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