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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版嗎。 約瑟離開書房后,邢遠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 一天一集,也就是三天連載,在此前提之下,我要想辦法打敗同行,爭取投票嗎。 邢遠并不在意輸贏的問題,目前他最重要的是盡快掙到錢,回到羅爾城。 約瑟雖然是慷慨大方,但我一旦提出想去羅爾城,他會怎么想呢。在彼此之間信任尚未那么牢固之前,自己還不能貿然暴露。 邢遠心中逐漸有了想法,在書房中找到了奧奴帝國的歷史相關書,這本書似乎還是奧奴帝國用以進行教育的教科書。 了解一個國家,總得從歷史開始。 邢遠翻開書從頭讀起,開始還好,接著讀之后,他眉頭一皺,面色逐漸嚴肅。與此同時,翻起了史料。 約一個小時過后,他推開手中的書,眼神凝重。 約瑟說的只是表面,奧奴帝國的瘋狂不止于此,還有更不為人知的東西。 他的視線落在歷史書上,文字靜靜地躺在那里,無聲無息,人畜無害,但它們是文字嗎? 它們被凌遲了。 邢遠透過它們,只能看見血淋淋的權力。最能吃人的怪物藏在其中,張牙舞爪,猙獰可怖。 看來出版的故事,我要慎重選擇才行。他認真了。 第114章 邢遠沒有止于當前的歷史書和有限的歷史資料,接著還讀了很多書,大學時期培養的快速閱讀法在此刻非常湊效,他一目十行,讀書的速度堪比翻書,極快地翻閱奧奴帝國的相關百科全書還有字典。 奧奴帝國的文字與羅爾城不同,我如果要寫好故事,勢必要看字典做対照,而這會拉低我的效率,同時影響表達。 與其他早就準備好選拔的人相比,他完全是中途加入,只能空手起家,從現在開始做準備。 約2個小時過去,他右手邊的桌子上堆滿書籍,粗略的翻譯筆記寫了一半。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邢遠抬頭,只見約瑟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兩個酒杯。 渴了嗎?約瑟屬實沒想到邢遠會這么熱衷于學習,該說不愧是上古神國的歷練子弟嗎?精神與覺悟非同尋常啊。 邢遠眨了眨眼,見他走過來,沒有拒絕酒杯。 在這里,他要一反尋常,跟羅爾城的自己做到切割,哪怕是在只有兩人的書房中,也要如此,不,更要如此。 邢遠接過酒杯,視線掃過酒面,猜測是葡萄酒類似的飲品,笑道:感謝。 約瑟心中已把邢遠視為偶像,怎受得了夸贊,連忙道:應該的,你都看了快四個小時的書了,我在外面見你一直沒出來,還以為你睡著了。 睡著倒不會,你的書房收藏了很多有用的書,我很感興趣。 是嗎!約瑟心中興奮,頗有一種撞見知己的感覺,不禁問道:你有看了奧奴史嗎?你覺得怎么樣? 邢遠沉默半秒,心中思考。 古來權術大同小異,歷史往復,一種洗腦結束之后,又是換另一種洗腦,但通常來說,手段會更高明更隱秘,由于滲透知識體系,占據價值體系,主宰認知體系,一般人通常難以察覺。當然了,対于一般人來說,察覺到而改變不了只是徒增痛苦,的確還不如永遠沒察覺。 邢遠常讀歷史,二十四史都或深或淺讀過一些,深知春秋筆法,還有字里行間的權力構建。毫無疑問,奧奴帝國將權力徹底滲透進了他們的知識體系,影響著知識體系之中的所有人,包括約瑟在內。 知識是權力的倒影、傀儡、代言者。 約瑟不喜階級等級,卻有尊崇皇帝的心理,這本身就是一種矛盾,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 邢遠認為,約瑟之所以這么信任自己,主要是因為聽了故事,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影響,所以,自己在交往和言語上可能還需要多慎重。 但,若要在奧奴帝國生存,約瑟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邢遠看著約瑟,語氣平和道:你們的歷史寫法,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 寫法?約瑟面露驚訝。 邢遠隨手抓起奧奴史,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描述,概括道。 這里的歷史描述,你看,一群人失敗了,又一群人失敗了,循環往復,用過很多種知識都沒有用,最終用帝國皇室的知識,一切都擺平了,因而說明,皇室的知識才是最適合奧奴帝國的知識,符合奧奴帝國所有人民的需求,是眾望所歸。 的確約瑟愣了愣,奇怪道:確實如此,書上是這么寫的,我母親也是這么說的,當時奧奴帝國所在的這片大地水生火熱,人類苦不堪言,最終找到了出路。 邢遠平靜地看著他,道:果真如此? 約瑟忽然心中發慌,明明只是普通的幾句話而已,竟仿佛頭顱被撕裂了,血管中的血液都在發燙,好像要沸騰了。 他顫了顫道:什么意思? 邢遠盯著他,衡量著約瑟的認知邊界,從桌上抽出幾本史料,一本一本翻開關鍵頁數,道:這些估計是你隨手收集的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