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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了?術法延遲生效了? 邢遠茫然地獲得自由,慣性地走前了幾步。原則上,他不吃生食,但畢竟性命攸關,另外,詭異算不算生物,對他來說,還是需要探討的問題。 但一只莫拉底海怪死亡后,它們整個族群都沸騰了,水母般的腦袋顆顆膨脹,每個單體的半徑都要超過幾百米,規模驚人。才一轉眼而已,邢遠眼中,以星空作為背景,無數巨型的水母升空,不停膨脹,幾秒就遮蔽了整座星空,規模龐然。 與此同時,它們的內部發出十分炫目的光彩,五顏六色,不,是超越了rou眼的色彩集合,吞噬理智,滲透靈魂。歷史以來,沒有幾個人類能看見它們的這個狀態,看見的要么死要么瘋狂,即使在一百多年前,那些人神還在的時候,它們也能睥睨整個人類族群。 可是,眼下這個人類形狀的生物居然對它們做出了這種事! 邢遠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看上去,這些水母狀的氣球怪物蓄勢待發,陣勢好像很可怕。 轟!大地顫動,突然一股強風從前方撲來,成千上萬的莫拉底海怪僅朝著一個目標發動了攻勢。 天地變色,剎那間涂滿了色彩,覆蓋了整個殺戮州以及血之白原。 與此同時,衛星城警報系統因為觀測到過于恐怖的能量波動,響都沒響就直接崩潰,監測人員也當場暈倒。 無數異形奔走逃命,連地層之下的地底者都拔腿就跑,數千種空間相關的非凡手段同時被使用,近距離內,幾乎沒有生物受得了這威攝,只能瘋狂逃竄,慌不擇路。 那可是成千上萬的莫拉底海怪,在附近區域絕對是異形中的異形,到處橫走而不受威脅,同時合力攻擊,絕對能直接轟滅整座羅爾城,誰能不逃! 那份災難性的光輝直接將黑夜變成了白晝,宛若恒星降臨,毀天滅地。 但光輝中心的邢遠面對狂風,眸光流轉,又是重復了對付群山異形的手段,口中念念有詞。 與此同時,整片星空好似朝他傾倒,某個星座發出青色的強烈光輝,傾瀉而下,淹沒了地面的七彩洪流。 那片海嘯般撲來的光能竟突然就被截止,在離邢遠只有一米距離的地方相續解體,爆碎成粉末,好像撞到了水壩的洪水。 邢遠眼中,成千上萬個水母狀的氣球同時爆破,卻連聲響都沒有怎么發出,最多不過是人類踩踏土地的聲量,不過十幾秒而已,它們就這樣全部破碎了。干凈得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上空依舊,除了寒風更盛之外,幾乎就沒了什么變化。 邢遠驚奇地望著前方,被撲面而來的冷風吹得受寒,顫了幾下。 但定睛一看時,水母們已經消失無影了。 怎么會這樣。他詫異,再仔細一看,竟發現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泛著七彩光芒的透明薄膜飄散而下,或大塊或小塊,有的是一座樓的大小,有的細如粉絲,順著重力不停砸落,在邢遠眼中,儼然形成了七彩的雨,景象驚人,震撼人心。 這是 龜狀異形上,剛失去意識的霍金斯被這股能量波震懾心神,又一次驚醒,然后就看見了這一幕。 天空砸落無數巨恐,各個四分五裂,殘破不堪,好像被撕碎的破紙。 可是,它們都是巨恐中的巨恐啊,從來都是它們撕碎其他生物,豈有今天整個族群都被撕碎的道理。 好像天上有無數雙手同時進行著手撕的動作,所以它們被不斷撕裂。 不,不對!這也太瘋狂了! 霍金斯壓下視線,驚愕地看見了湖邊的那個人。 他,銀發金眸,抬眼望著這一幕,年輕的外表、淡然的表情,側身的身體線條亦如本人性情般的柔和,他出神地欣賞著這個畫面,眼底映照著淺淺的光輝和更深的星空宇宙。 霍金斯愣神,如同撞見禁忌,掏心般驚恐,因為理智根本理解不了這一幕。 然而,突然,對方忘我地說出了幾句話。 真美啊。 也許,這也是一種浪漫吧。 他對著如雨般砸落的莫拉底海怪族群,說出了如此極度扭曲的話語! 咔,霍金斯瞪大眼睛,世界觀轟然破碎。 這怎么可能,還是人嗎?!霍金斯無法理解,無法相信,又瘋了一次,大腦皮層瘋狂燃燒。 這一路,他在半死之間,隱約聽到了不少瘋狂的言論,每句都被他牢牢記在心底,因為太恐怖了。如果他有命能活下來,絕對會將對方說的話記下來,作為瘋狂語錄,廣為流傳! 但霍金斯還沒想完意識就宕機,再次暈死了過去,差點一命嗚呼。 而此時,邢遠看回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比剛剛還詫異的眼神。 啊,我剛換好的衣服。 新衣服上沾滿了不明液體,是剛剛被卷住的時候沾到的,避免不了,追悔莫及,顯然已經不能再穿了,得換另一件。 糟糕,霍金斯先生的衣服只有幾套,我這樣浪費下去,恐怕不好。 他有點緊張,沒想到在野外首要關心的會是衣服的問題,但也確實,還不是現在的氣候還算正常,他這突然掉進野外,要是落到冬天,可不得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