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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憶了一下醫治那個病人的時候,但是記憶比較模糊,手感也記不清了,只是模糊地記得,那是非常大規模的cao作,自己的手在人體內搬山造海,堆山平峰。 想到這里,邢遠遲疑了,面對自己體內那份原始的瘋狂,他有所猶豫,雙手停在了圖騰前。 但猶豫沒能保持幾秒。 他視線定在面前的草地上,心中全是圖騰景象,雙手又一次進入了深處。 然后,rou眼可見地,他露出了笑容。 不像他平常,仿佛變了個人,充滿了野性和沖動,甚至是瘋狂。 在此之前,這些性質大概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但現在卻一股腦地顯現了。 一旁的斯哈被嚇了一跳,一頭霧水的同時,對這個狀態的邢遠小心地保持著安全距離。 祂守在旁邊,小心地觀望著邢遠。 邢遠自剛剛一回來,就有事沒事提到一個木匠的事情,祂不知道木匠是指誰,但直覺不是什么正常東西。 你真的太招瘋狂了,斯哈幽幽地想。 就在這時,原本坐著的邢遠忽然向側倒了下來,身形發顫,好像很不舒服。 但仔細一看又完全不像。 因為他盡管一手抓著草地,一手伸入心臟位置,但表情卻在笑,眼神透露出隱約的瘋狂,游離在克制和出格之間,沒有那種失控的狂亂,而是純粹,純粹發自本能。這種表情反而更可怕,令草木都悚然。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好在,他沒有持續太久,幾秒后忽然抽出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表情恢復了恍惚和懵懂,自語道:好美的圖騰啊,如果能畫出來或描述出來就好了。 他真心在稱贊,視線又落在了自己的雙手上。 真是神奇,我剛剛好像在做夢,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畫面。 斯哈靜靜地聽他說,眼睛都直了。 等等,我是傻了嗎,回頭一想,那個圖騰邢遠記起來了,表情驚愕,道:有點像龍? 是啊,非要說的話,他只能想到龍,而且是他印象中的龍。 龍啊,我居然在身體里看見龍了! 這也太神奇了,究竟為什么會這樣呢?是我本來就有,還是來到異界后才有的?有沒有可能,是異界朋友所說的知識、文化向內反應而形成的呢? 邢遠眼神仿佛發光了,越思考越興奮,但好歹恢復了正常狀態,像個興致勃勃的求知者。 他看起來好像要暫時停止,但轉而又興奮道:還不夠,我還可以再進去里面,對還可以進去再下一層。 說著,他又將雙手伸入體內,掏著里面的東西,如果旁邊有正常人,恐怕就要被他的離奇舉動嚇出噩夢。 但這絕不是輕松的舉動。因為他表情嚴肅,像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人體是極其精密的系統,里面憑空多出一雙手必然會造成問題,更何況他還在里面摸索,從肺部一直摸下來,摸遍了五臟六腑后,又摸起了筋骨血rou。 只能說,幸好這后院全是廢棄的爛尾樓,不然要是被人看見這一幕,還真不知道會傳出什么說法。 光是手的感覺還是不太夠,我記不住,要是手感沒了,我現在的努力都等于白費。他默默地念著,然后下一秒手一橫,居然從體內掏出了什么。 那不像血淋淋的器官,而像某種流光溢彩的藝術盆栽倒也不是。 事實上,那是胃。 而他盯著它,過了好幾秒才又放回去,自語道:原來長這樣。 緊接著,他又重復了這些動作,然后每掏出一個,他臉色就會白上幾分,一直到實在撐不住,他才終于停下來,仿佛運動過量一樣,不斷喘氣,甚至好像有點發燒。 我好像沒辦法把龍掏出來。 過了一會,他就緩緩地站了起來,直往屋內走,趁著還有印象,記下不少體驗,初步學習逐漸有了成果。 盡管他意志猶在,體力卻不太行了,一放松下來就直接倒頭摔倒。自己太沉迷學習忘乎所以了。 他有點反省,雙手撐著地面,試圖站起身來,但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生。 他雙手的升維狀態半解除半維持,竟使他穿透了部分地面,觸摸到了內里的東西。他驚愕,正要起身,但緊接著,不止雙手,膝蓋等地方也同時升維了。這過于意外的連環事件令他沒法反應,下一秒異常加速,一轉眼的功夫,他整個人都跌進了地下,準確地說,竟是地層下面。 而且還在加速! 不是吧,還能這樣嗎,邢遠嚇到了。異界星球也是圓的,照自己這么下跌下去,豈不是會跌到星球的另一端?! 他頓覺不妙,想脫離這個狀態,于是嘗試掙扎,干擾了下墜方向。再一次翻轉后,他突然重見天日,腳底再次踩到大地,穩住了身體。 只見,周圍是一片擁擠的森林,大地仿佛鋪蓋白色的苔蘚,遠近處都能看見大小不一的山體。 自己居然穿透地層,來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而且還是無人的野外? 邢遠愣了愣,低頭一看,身體的奇異狀態消失,自己已經恢復了正常,也就是一個鐵打的【無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