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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道跟發酒瘋差不多的喊聲,雖然聽不清,但對方好像很激動。 所以,他走向了黑袍人,想問問現在都是什么情況。同時他立刻閉上了眼睛,因為,要是被人發現自己的黑眸,自己可就麻煩了,剛剛屬實是沒有注意好,下車的時候居然不小心睜著眼睛。 嗯應該沒人發現吧。 邢遠想了想,對著黑袍人的可能位置,露出了微笑,然后道。 你好。 黑袍人如遭雷劈三天三夜,整個人都快被劈死了。 這個米修斯剛一下車就輕松擊破了自己的最強手段,然后使無數人瘋狂,結果這一開口,竟是你好?! 然而,這還不是最噩夢的,更噩夢的是接下來這句話。 那銀發的青年歪了歪腦袋,帶著三分疑惑、七分關心,說道。 你沒事吧。 嗷啊啊黑袍人當場捅穿了自己的心臟,因為嚇到了,心臟根本受不了這刺激。 對方雖然收起了那雙瘋狂的黑眸,但卻以更瘋狂的言語震裂了他的世界觀、他的所有認知。 人類歷史發展至今,可曾有誰遭遇過如此程度的羞辱、嘲諷!黑袍人已經是個世人所說的瘋子了,但眼前這個人卻能比他更瘋狂。 啊啊你怎么能這么做! 更驚悚的是,對方靠近一步,掛上了更為親善的笑容,說道。 你還好嗎?不好意思,我今天眼神不是很好,路過這里,如果你沒事,我就走了。 說著,他等了兩秒,就真的轉頭走了。大半夜在街道上不斷嚎叫的人,多半是發酒瘋的瘋子,邢遠也覺得沒必要太理會對方。 黑袍人、西蒙同時看著他的背影,哽著喉嚨,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忽地,他又停了下來,轉頭朝向薩林區的街道口。 西蒙正好就在那里,注意到他的動作,西蒙當場就趴在了地面,生怕不小心被看見! 他面朝月光,面部輪廓勾勒著淡淡的光輝,然后,他又笑了,因為即使沒看見,他也能感覺到頭上有一幅難得的夜空美景。 今天真是不錯的一天。 他徑直離開,真正意義上的旁若無人,而且走到哪里,地上的黑泥就凈化到哪里,景象驚人。 他本來渾身都沾滿了污染,但走著走著,身上的污染逐漸消退,化作散開的黑粒子,最終升騰為花朵般的絢爛光粒子,在一片陰森恐怖的光景之中,他如夢似幻,白凈透亮。 黑袍人心口涌出黑血,目睹這一幕,經歷這羞辱,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啊啊啊暴風再次發作。 黑袍人體型突變,內部扭曲,心口冒出無數異形與深海觸手,這個攻勢甚至強于剛剛的一擊,看似一般,實則滿是殺機。 糟糕!西蒙心頭一跳,差點就要沖去保護邢遠。 但黑袍人的近距離攻勢又是一瞬就被按熄了,他試圖撲殺對方,卻在幾厘米的地方遭遇了漩渦吞噬,帶著他身上的所有異形還有非凡因子全部撲進了漩渦。 又或者說,他是被一口吃了。 有個無法明狀的存在一直張著嘴巴,等著吃下他這個勉強還算有味的食物。 米修斯雙眸的漩渦居然還能以這種方式吃人,可那明明是身后啊,米修斯身后居然還有眼睛?!西蒙腦子一片混亂,大腦也好像被吃了。 與此同時,察覺到聲音的邢遠轉過頭。 時間晚了,別太大聲,打擾大家休息。 西蒙目睹邢遠對著空地這么說,更是如撞噩夢,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第一次,西蒙意識到,神而不自知是一件這么恐怖的事情,這也未免太嚇人了。 時間已經晚到街道上都沒人了嗎,邢遠跟著斯哈,確認怎么也聽不見其他人的腳步聲之后,于是嘗試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視界模糊,但總比閉著眼睛好,多少能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他左顧右看,沒發現其他動靜,又轉頭看了眼醫護車的方向。 那個病人應該已經病情穩定,不用我再照看他了,但是廣場這里都沒人,我把他一個病人留在醫護車里真的好嗎? 冷風陣陣,邢遠皺眉思考,幾秒后轉回了頭。 我現在的狀態不宜跟秩序局人打交道,你沒事了就好,好在我下車的時候,反手把車門關緊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吧。 他想起來,自己的家學理論上不宜過度干涉他人的命運,現在做到這個程度,其實已經屬于有點做過頭了。 回家吧。邢遠朝斯哈的方向看了一眼。 斯哈狗毛直立,立刻跑了起來。 一路上,邢遠時不時地聽見重物砸地的聲音,但轉頭一看,聲音又立刻消失,非常吊詭。而且時不時地,他還會聽見人們小聲交談的聲音,但如果轉頭一看,聲音又是立刻消失,詭異到了極點。 真是奇怪,沒人卻有聲音,這是發生了什么靈異事件嗎。邢遠不識異界靈異,有點害怕,但他分明沒看見鬼怪的信息,反而到處都是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