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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早該來了。耶布抓住他,直往宴會的中心位置送。 他們是邢遠最早認識的鄰居之二。當時,他在后院一個人扒土,因為缺乏經驗,一天到晚也沒整好土,反而越整越糟,非常泄氣。然后他們就突然出現了,帶著工具,二話不說就開始幫忙自己。 他們年紀與自己似乎相仿,性格都比較外向開朗,納格熱衷手工,手法靈巧,耶布頭腦靈活,經常會有天馬行空的想法,都是非常好的青年人。 猶記得,他們談到他們的出生時,提到了一個特別神奇的話題。 父母?哎,這個嘛,該怎么說呢?讓我想想。 然后他們就說到,他們是從足跡中出生的。 某個存在路過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存在剛好踩到那個地方,留下來的兩份信息偶然地混合了,他們于是就誕生了。 這比種花傳統的從垃圾堆中撿來的還要離奇,不禁令邢遠感慨異界文化之差異。 那之后整整三天,邢遠都在試圖理解這是什么意思,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比喻,但是他完全想不通,他們就像從土里突然蹦出來的一樣,只是剛好有人路過踩了一下那里的土。離奇之極,令人不禁想起印度神話。 我 邢遠現在茫然無比,本來是想提醒大家快跑,結果一看這場面自己都傻了。 21世紀普通人的自己,實在沒見過這場面。 這是一個相當廣闊的大殿堂,金碧輝煌,裝潢繁復,內里如若高塔,不只眼前這一層,上方還有更多層。他們的服飾高級而華麗,無一重復,各有風采,人人眼里飽含光彩。 而且太多人了,認識的鄰居和不認識的鄰居都來了,宛若全民街道會議現場。等等,原來逢魔街有這么多人嗎?邢遠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了,視線都不知道往哪放,轉眼就來到了宴會中心,沐浴于眾多視線之下。 這讓他不害羞是不可能的,就跟被全校通報一樣的感覺,手足無措,渾身僵硬。 納格、耶布,我 邢遠低頭不敢看人,小聲提醒道:我不善這種場面,大家是在開宴會嗎? 當然了。說著,納格就遞來了一杯血紅的酒。 乍看是紅酒,但肯定不是單純的紅酒。 邢遠雙手拒絕,心中緊張,急忙道:納格我不喝 哈哈哈。 納格調笑不已,但忽然就像挨了一頓打,捂著一邊腦袋吃痛嗚嗚。 邢遠低著視線沒注意看,抬頭看的時候納格和耶布已經乖乖排在一起,表情充滿體貼和關懷。 對對,想喝什么隨便喝,想吃什么嗯隨便吃! 宴會就是開心自由快樂! 他們幾乎是同時說的話,但神奇地聲音沒有重疊,每個人說的話都能聽得清楚。 邢遠忽地放心了,抱歉道:我還是先走 說到一半,他頓了頓,自己前幾天才說要提高社交值,結果這個大好社交機會來了,自己居然想臨陣脫逃,這似乎有點不妥。 啊不對,自己是來提醒大家快走的! 納格,耶布,外面有殺人的怪物,我們不能邢遠說到一半,突然就被對方打斷了。 殺人的怪物?納格眼神驚異,好似有點害怕,道:那真的太可怕了,你不要出去,我們人多不怕,你先在這里待著啊。說著,祂又抓住了邢遠,像是要保護邢遠一樣。 耶布幫著地點頭,撩著袖子強調道:我一個打十個。 這這,邢遠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但仔細一想好像還挺合理,自家鄰居們其實好像各個都身懷絕技,只是自己不了解而已。 嗯,想了想之后,他不禁點頭,然后問道:大家為什么會在這里開宴會? 日常宴會呀,音樂點綴生活。納格重重點頭,并舉起了拇指。 原來如此,邢遠眨了眨眼,視線投向演奏臺。 與其說演奏臺,還不如說是演奏廳,里面是大型交響樂團的成員們,目測而已就有三四百人,指揮站在前臺,激情地揮舞著雙手。 樂器齊鳴,發出的聲響形成了一種音墻,隔絕了此外的空間,但如此強大的音墻,卻被其后的歌聲穿透而過,成為了歌聲的襯托。 毫無疑問,這里就是異界版的歌劇表演場,但是形式并不那么規范古典,更為自由,有著類似爵士樂的風味。 邢遠置身宴會之中,可能也習慣了點,沒那么排斥了,開始觀察起四周。 然后,他發現,鄰居都對他投以了友好的視線,或點頭或打招呼,盡管衣裝變化,但大家好像還是大家,還是那么善良友善。 邢遠心中的逢魔街歸屬感有所加深,自己也是大家之中的一員,不是嗎。 這時,他突然發現人群之中,居然沒有自己最熟悉的房東先生。 房東先生不在嗎? 邢遠小心環視一圈,卻還是沒發現房東先生的身影。 房東先生不會被排擠到全街道都參與的宴會都沒有被通知參加吧,邢遠想起房東先生孤單的身影,不禁感到揪心,房東先生多么可憐,究竟跟大家有著多么不同的道,才導致了這種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