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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孕育完成,那個物質形態就會開始同化人類現實的rou體,使人真實地受孕,也就是所謂的無緣無故受孕現象,某些宗教將其稱為感而受孕。 經此而生的生命則被稱為神子,他們與神不存在血緣關系,硬要說的話只能說是信息傳承關系,未必能繼承父神的力量,具體情況個體差異極大。 在這個邏輯上,神與神之間的結合似乎也可以說是信息或者說知識的交流,但這只是某些智者的猜想,目前這方面的知識還屬于空白領域,畢竟那些無法名狀的存在充滿瘋狂,祂們的手段超乎人類想象,誰能想象祂們如何制造后代。 但無論如何,從高維受孕都是極少數的情況,大多數的情況是人類的大腦會在接受信息的瞬間炸毀,所以大多數的人類智者都會說,絕對要小心高維知識,如果你不想遭遇不幸或不祥的話。 通常來說,這是一個令人不敢直視的扭曲現象。 但塞爾莫偏好研究這個灰色的混沌地帶,因為他認為,這正是人類進化的通道,他沒有理由不研究。 但是實驗cao作起來太難了,人的大腦太脆弱,即使是【遠望者】的大腦,接受神的知識,也最多只能撐到幾分鐘,想要找到一個適合當胎盤的大腦太困難了。 眼下這些孕育中的大腦只是他拿偽高維信息所作的實驗,還遠遠不是神的信息,畢竟胎盤也是要慢慢栽養的,人類進化怎么可能急于一時呢。 塞爾莫對著頭顱,眼神瘋狂。 但突然地,他猛地驚顫,從背脊涼到了大腦皮層。 那是一個宛若冰芒的注視,他被看見了,沒有任何來由地被看見了。 他瞬間身形僵硬,心臟劇烈顫動,一種超乎時空的暴力將他包圍,一瞬間而已,從四面八方將他擠壓,幾乎瞬間就將他壓成了一塊極盡壓縮的血rou碎骨,他連恐懼都來不及,下一秒整個人就要擠死了。 但又是突然間,一道動物叫聲打破絕望,暴力頓時消散,被注視感也逐漸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設置了反窺探的魔法。塞爾莫摔在地面,身體大半都成了rou泥。 這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種手段,莫非 想到這里,他心頭瞬間急跳。 幾乎同一時間,逢魔街。 斯哈突然的嚎叫聲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祂面露擔憂,但好在氣壓有所恢復,情況沒那么緊迫了。 邢遠停下寫字,筆尖最終停在了一個地址。 這個地址并非位于信息網上的凡斯林教授聲稱的大學城,而是位于羅曼街道與摩爾街道的一個特殊地區,也即薩林區。它與逢魔街類似,都是不怎么受管制的地區,但區別是薩林區人口眾多,人員來源復雜,居住著很多不具備市民資格的外來人士,常年出城的工會人都喜歡聚集在哪里,里面據說還有非人種族居住,可見不是一般的混亂。 邢遠沒有去過薩林區,只是路過幾次。 他松開手中的筆,眼神微沉,視線定在屏幕上。 筆順著重力栽倒,滑過筆記本上滿頁的計算公式。很顯然,邢遠是通過計算,知道了凡斯林的所在,還有更相關的一些信息。 因為種種原因,他平時都不這么算,這一次屬實是有點認真了。 凡斯林教授,有些話,不能亂說。 邢遠定睛看著屏幕,自語道:說話總要有依據。 說話時,他周身的氣壓依然非常低。 斯哈看得都緊張了,因為祂明顯看見,盡管極為細微,但那雙薄片絕對已經開始壞了,只是本人還沒發現而已。這種東西一旦開始壞,就不可能維持現狀,只會愈發嚴重。 祂又嚎了幾聲,但邢遠沒有注意到祂。 邢遠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前臺拿起電話,相當正經地打電話給了秩序局,說了幾分鐘左右才放下電話。 毫無疑問,這是報案了。 但是信息告訴他,光這些情報,還不夠秩序局方受理并且行動。證實情報的前提是證實情報的調查方式有效,但他的調查方式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緊接著,斯哈看著邢遠轉頭收拾東西,一出來就是一副要外出的樣子,而且有所掩飾,因為作為米修斯的外貌在信息網比較出名,適當的掩飾當然是必要的,如果他不想接受太多奇怪的視線的話。 可是,偏是這種時候要外出難不成還真應了對方的挑釁? 答案當然不是,但邢遠仍要去薩林區,甚至都把對方的門牌號都算出來了。 斯哈傻眼。 但是幾秒而已,邢遠說出門就出門,轉眼就走了。斯哈連忙跟著。 我只是想遠遠地了解一下對方,你不用太擔心。 見斯哈一臉著急,邢遠轉頭安慰它。 我剛好也要去一趟摩爾街道,薩林區順路去看看也好,聽說很有趣,應該能夠給我靈感。 他話是這么說,但眼神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周身氣壓極低。 這種反差怪嚇人的。 斯哈扒了上來,揮舞著爪子,努力提醒邢遠隱形眼鏡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