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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婭和格雷同時點頭。 威爾鎖眉沉思,對副局長問道:無名街道有沒有可能是邪神的召喚地點? 他聲音不大,然而這句話卻聽得人渾身發毛。 副局長面色驚變,渾身冷汗。 這件事我要找更上層談,無名街道必須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但是我們目前不夠實力,要尋找幫助。 好,現場我來指揮。威爾看著副局長走遠,表情逐漸變化。 莉婭對格雷說:逢魔街那位可能出來嗎? 她指的是銀發金眸的青年,之前塔爾斯說他是逢魔街普通原住民,然而這個說法已經不攻自破,摩爾街道的事件說明了一切,現在的他們都往千年貴族米修斯家系那邊想了。 仔細一想,千年貴族這個身份再合理不過,那個人怎么看都不普通。除了塔爾斯,他們都這么想。 他之前在小食店幫過我們,后來還幫了謬麗小姐,有沒有可能還會幫助我們?莉婭繼續道。 格雷沉默了幾秒,道:希望會。 塔爾斯默不作聲,他知道除了舊派貴族作亂事件外,還有更恐怖的東西等著他們。 銀發金眸的那個人才是他們的最終試煉。 此時正是早上9:13,羅爾城各處sao亂不止,秩序局聯合其他機構慌忙處理。 與此同時,邢遠靈感上頭,正飛速翻譯,然而心中的不祥預感還是上來了。 房東先生剛剛說要去無名街道,不會有事吧。 邢遠感到擔心,雖然說房東先生見多識廣,應該能保護好自己,但這次的事情應該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羅爾城百科更新介紹提到,高層貴族尤其是大貴族的行動,即使秩序局或監察院都不敢輕易出手阻止。那位沙拉曼是眾所周知的【真知者】,屬真知會,身份非同一般,卻依然被對付,動手的估計是高層貴族。 信息網上不了,邢遠打開了收音機,然而收音機全是雜音,偶爾還會冒出詭異的雜音,人類的悲鳴聲、嬰兒的啼哭聲,乍一聽還以為是午夜頻道。 但這是新聞頻道才對。 邢遠皺眉,再次預感不祥。他感覺,很可能不止無名街道,羅爾城整體都發生了異變。 窮鼠嚙貍,狗急跳墻。 極限情況下,動物都可能做出超乎想象的事情,何況本來就精神容易不穩定的貴族們。 邢遠走出門,遙望著徐厚街的方向,然后收回視線,閉眸琢磨空間中的信息。 八卦算法,要求人對周圍的信息相當敏感而且善于捕捉。 氣溫、濕度、風向、噪音等,所有信息匯聚成象,提煉感知力,讀懂這些象,是最低層次的算力預判。 對邢遠來說,這跟數學算法沒有兩樣。 算法就是算法,只是每個人的讀法和讀取能力有差別,因此會出現算對或算不對的情況。 邢遠不經常采用自己的家學,除非有必要或者遇到身邊信息明顯不對勁的人。 出于家訓,他會盡可能提醒對方,比如注意一下可疑的信息,盡管這會招致一些異樣的眼神。 外面的信息很混亂,像是發生了什么事。 邢遠觀察了半響,依然放不下心,回家帶了一些東西,準備去隔壁徐厚街看看情況。 逢魔街信息平穩,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沒有怎么擔心。但是,拐過小巷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視線落在前方。 一只跟他膝蓋差不多高度的黑山羊正在那里,后腿伸直,前腿彎曲,緩緩地站了起來,跟人類一模一樣。 它神色呆癡,灰蒙的雙瞳直視前方,也即徐厚街的方向。微風拂過,它頭顱的羊毛偏塌,光澤透亮,如同人類的毛發,光滑柔順。 如果是一般人突然目睹羊直立如人,恐怕當場就要被嚇跑了。 而邢遠看著它,只是有點感慨。 小羊,你又在這里。 是的,這只小羊就是曾經馱過法洛克、塔爾斯還有畫家的羊,所有羊中,就屬它最機靈,也最毛茸茸。 一開始見到它的時候,邢遠還想說這世上咋還有羊能直立行走,后來一查百科才發現,羊還真的能,而且并不罕見。 真是慚愧。 邢遠走近巷尾,習慣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怎么了,又想出去玩? 它腳下是逢魔街與徐厚街的邊界線,邢遠多次見它站在這里,好像很想出去,對城市非常向往。 邢遠后來才知道,它原來是想將全世界帶到莎布女士面前。 嗯,這種行為跟傳播福音有點像,雖然它只是一只小羊。 它注意到邢遠,前肢著地,向邢遠咩咩叫,長耳抖了抖。 不行不行,你出去逢魔街是會被人類抓著煮了吃的,羊rou煲你知道嗎?他們很饞的,人類世界對你來說很危險。邢遠試圖勸解。 它不依不撓,眼巴巴地看著邢遠,伸頭蹭了蹭。 我有事情外出,帶著你不方便。邢遠拍了拍它。 它依然表現出了倔勁,顫顫地咬了咬邢遠的衣袖。 邢遠敲了敲它的腦袋,心中思考,羅爾城倒沒有不準動物出街的規定,有些街道還經常有人帶動物出行,那些動物大概就是異界版貓貓狗狗的感覺。有些貴族的喜好非同尋常,牽著鱷魚狀的動物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