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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聽進一個音節,自己都可能當場發狂。 不只是法洛克,連暗中跟蹤法洛克的塔爾斯也這么認為,但是不能不去,因為那個人就在逢魔街。 噠、噠。突然,前方傳來了腳步聲。 法洛克瞳孔驟縮,頓時驚醒。塔爾斯更是提起了注意。 法洛克壓著四肢的發顫,繼續前進,然而下一秒就遭遇了詭異存在。 前方走來的竟是四個蹄子長滿口器的怪物。第一次遭遇的法洛克當場就嚇傻了,閉眼暈了過去。 那是羊!塔爾斯嚇了一跳,頭皮發麻。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接著發生了。 灰霧中,跟在羊之后走來了一個人形存在。 人形存在看了倒在地上的法洛克一眼,拍了拍羊。羊于是將法洛克背了起來,準確地說,是以觸手將法洛克包裹了起來。 塔爾斯愣住,好像認知受到了嚴重傷害。 是那個人! 第27章 你醒了。 意識朦朧中,那道聲音第二次響起。 法洛克當場坐起,然后就看見了記憶中的整齊墻柜,還有那個人。 對方依然坐在柜臺后,眼神平淡地回望自己,周圍的空氣中飄蕩著陌生的苦澀味。 法洛克愣了幾秒,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恐怖怪物,不禁脫口道:那個羊蹄的! 羊?邢遠注意到了這個關鍵詞。 是啊,昏迷前我碰見了一個羊說著,法洛克中途梗住了,因為詞窮,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它的瘋狂形狀,一旦回想細節,精神就要錯亂。 你也是被羊嚇暈的嗎?邢遠接著問。 之前就有一個說是被羊嚇暈的,現在連麗莎小姐熟人的兒子都說被羊嚇暈了,那羊就是黑了點,有這么可怕嗎。 是法洛克點頭。 邢遠不知該不該講,但還是說了。 你就是被它背來的。 法洛克一聽,當即卡住了。 其實,上次也是。邢遠跟著補充。 法洛克張大嘴巴,表情已經扭曲了。 在他眼中,眼前這個銀發金眸的青年無異于神明降世,不然怎么可能輕易說出這種話。 那羊絕對是普通人看一眼就會瘋狂的邪惡造物,然而對方卻說了什么?對方居然讓這么邪惡又瘋狂的造物去馱人。 而且被馱的還是自己,甚至還不止一次! 法洛克面色慘白,簡直無語凝噎。 在他的想象中,邢遠是潛伏逢魔街的世外高人,剛剛的事情也就是說,高人已經完全打進了邪祟內部,能使役部分邪祟。 這是何等的偉大啊! 法洛克心潮澎湃,從驚怵轉成了崇拜,一腔感動無法言表,視界模糊。 嗯?怎么了?對面的邢遠看到他這樣,心中有點莫名,被羊馱了兩次而已,怎么反應這么大呢。剛剛還一臉驚嚇,現在又一臉感動,又是為什么呢。 邢遠問道:法洛克,你今天怎么來了逢魔街? 現在才早上八點多,外面的人通常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來逢魔街。 法洛克愣了愣,立刻回道:先生,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嗎。邢遠心中驚異,上次這個異界朋友來的時候還這么著急走,這次居然主動過來找自己了。 是的!法洛克表情十分忐忑,猶豫了半會才道:先生,您上次給了我這個東西,請問是什么旨意? 說著,他拿出了邢遠上次給他的護身符,舉動虔誠,而且帶著幾分怯弱。 邢遠看了護身符一眼,道:嗯,是保佑你的,麗莎小姐說你在學業上遇到了問題,我想至少給你一點祈福的東西。 祈福的東西,法洛克記住了這個說法,同時心頭咯噔了一下。 在他眼里,這護身符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禁忌氣息,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看見,其他人包括秩序局的調查員都沒看出來,說明它絕對是等級極高的禁忌物。 自己能無事持有它,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是它的持有人,被高人給予了持有人資格而已。 這么可怕的禁忌物,對方居然輕易就給了自己,僅因為麗莎阿姨提到自己的學業遇到問題。 法洛克難以想象這份慷慨究竟意味著什么,不禁哭了出來,低頭抹著眼淚。 真是多愁善感的異界朋友,該說畢竟是青春期嗎,邢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給他遞了一杯茶。 非常感謝。法洛克看見眼前出現杯子,本能地接住了。 說是麗莎小姐那位熟人的孩子,感覺父子性格完全不像,邢遠有點疑惑。 你父親還好嗎。邢遠忽然問。 法洛克面色僵硬,卡了半秒才道:我不清楚。 聽麗莎小姐說,你父親身體抱恙,她一直想讓你父親過來這里看看,但是你父親一直公務纏身,沒有時間過來。邢遠語氣中略帶遺憾。 您想讓父親過來嗎?法洛克眼神驚異。 讓父親光輝公爵親自進逢魔街,這是多么可怕的發想?! 那倒不是,只不過偶有聽說,希望你父親身體健康,邢遠表情真誠,接著道:剛好你來了這里,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跟你父親傳達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