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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事嗎? 嗯。 我想在外面看著你。 好。 一周左右的準備時間,幾乎把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實驗員將該有的各個設備、藥劑準備好,把溫九一和被寄生者關在一起后, 同阿列克一起躲在玻璃屏后圍觀這場實驗。 你們讓他一個人cao作嗎?阿列克目呲欲裂,哪里有你們這樣做事的? 可我們都是普通雌蟲。實驗員老老實實承認,確定下去不是給部長拖后腿嗎? 現狀來看,溫九一也不需要他們來幫忙。 雄蟲手起刀落將被寄生體的腦袋開瓢,單手抓住一個透明體。玻璃屏后按快門聲、敲字聲和沙沙書寫聲絡繹不絕, 一眼望下去所有實驗員正如饑似渴記錄這難得的實驗數據。阿列克只看見各種數據和線條在大屏幕上跳動, 滴滴滴的提示聲構筑出學術世界的車水馬龍。 實驗室里,雄蟲淡然用指腹擦去飛濺的血珠, 用消毒面巾擦拭手術刀, 接著拎起刀尖, 對準自己的左手劃開皮rou。 血管與肌rou暴露在空氣中。 手術燈開啟。 溫九一換緩地將那團透明物體,塞入自己的左手中。一種詭異而隆重的鳴奏聲驟然在空間內響起,重獲新生的血液迸射出金色的碎屑, 無數人很確定自己并沒有在現實中聽到慘叫,腦海中卻自動出現了尖銳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滋啦 刺啦 從骨髓深處一塊漆黑的粘稠物緩慢攀升上來, 他像是得到水分的沙漠植物, 不要太多,只要一絲絲水就足夠。 它讓溫九一想到了七號。 卡利一脈的寄生體在切割自己這方面毫不手軟, 為了以微薄的力量茍延殘喘下去, 他們可以拋棄掉自己手中所有的牌。 溫琹。阿列克渾身長了刺一般。他小心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寄生體, 在保護實驗員的安危后, 沖進實驗室。 我沒事。溫九一耳朵快聽出老繭來,但對阿列克的關心他絕不會嫌棄或冷漠。習慣之后,雄蟲已經懂得先發制人,提前安慰自己提心吊膽的雌君。 左手的意識很薄弱。只要不繼續喂給他力量,他只能保持半休眠的狀態。溫九一道:拿來當鑰匙,還是很不錯的。 他們要用左手找到卡利。 接下來呢? 溫九一笑了笑,把實驗室的門鎖好。 等。 他打了個通訊,實驗員們便動起來,接連不斷的軍刺、毒藥包、火藥從換氣口丟進來。阿列克自覺爬起來將除了毒藥外的所有東西打包背在身上。他們兩個人像囤貨的倉鼠,盡可能地把武器裝在自己身上。 按照010的情報,卡利正在吞噬所有分體。 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放過剛剛蘇醒的「左手」。 日光燈管的影子閃爍一下,阿列克和溫九一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被拉長,他們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大理石地面被腐蝕出僅供一人通過的洞口。 血腥味的風吹上來。 我墊后。溫九一作為攜帶寄生體左手的人,防止洞口無緣無故關閉,故最后一個進入。 他們在彼此腰間系了一根軟繩,防止因幻境迷惑而走散。 好。阿列克拽拽繩子,心里七上八下,但在雄蟲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刻,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消失了,我下去了。 嗯。 他們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黑洞中,連帶著大理石地面被腐蝕出的洞口也奇妙地夷為平地。 好像,什么都沒有出現一般。 好黑。阿列克摸索著墻壁,能夠感覺到巖石的觸感,稍微帶一點濕潤的水汽。他將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確實鋼鐵生銹和甜腥的血味,卡利一脈對血rou的癡迷度這么高嗎? 溫九一沒有點燃火焰。在狹窄的甬道中燃燒空氣,多半是送死,何況這里的濕度超出兩人原先的預料。 很高。溫九一深深吸口氣,回頭去看來時的道路。 入口的光芒都消失了。 他們沒有退路。 前面有光。阿列克低聲道:我去探探路。 他的異化能力讓他擁有比普通雌蟲更出色的夜視能力,因此可以清楚看見地上每一個凹陷,墻壁上凸出的石刺。 他與溫九一都是蝴蝶種。 對他們來說,翅膀也算是戰斗力之一。如果一直蝸居在狹窄地帶,真正的戰力根本實戰不開。 阿列克不畏懼戰斗。但他鉆出甬道后的第一個反應,是折返。 溫琹!阿列克喊道。 可惜太遲了。 溫九一站起來,濺滿血與rou的裝潢進入到他的視野,暖黃色的燈將一切都襯托的溫馨可人。 抬起頭,走廊的盡頭,還掛著編制有夜明珠閃蝶家暗紋的掛毯。咀嚼聲和奔跑聲反復從他們的頭頂、腳下、左右兩側傳出。 莎莉文號。 只是幻境。溫九一抽出軍刺,阿列克。 他沒有松開自己與阿列克之間的綁繩,我要加速了。 阿列克咧開嘴,和我這個雌君客氣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