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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體白服居高臨下看著利達。 他和灰紋那個戰斗瘋子不同,他不愿意在注定的結局上浪費力氣。我已經讓著你了。寄生體白服說道:四十年前,你從「守財奴」將軍手中搶救了200枚雄蟲蛋,能讓卡利大人的敵人吃癟,我對你抱有崇高的敬意。 說得好。利達咧開嘴,血水混合雨水流淌到他的嘴中。你不會要說什么,給我個痛快的謊話吧。 是真話。寄生體白服認真地端倪眼前的軍雄。他剛剛聯網看了寄生體世界的佳肴榜。四十年前,這個雄蟲在榜單的排名還是第十一,如今已經跌落到七十五名后。 可見那次搶奪「守財奴」的200枚雄蟲蛋,不光讓這個雄蟲的身體不堪一擊,還讓他的精神力嚴重倒退。 天空,深空機甲拖拽出長長尾氣。 你輸定了。利達道:我賭,導彈不會落下。 拳風凌冽。白服歪過頭,雨傘反轉,雨水成刺一一扎到入侵者身上。阿列克的身形在雨幕中成形。他的蟲紋啟動,讓他在短時間內隱身。 白服不解地抬起頭。此刻他發現這個雌蟲居然在半空打開cao縱艙,直接跳下來襲擊自己。 地面水坑的水躍然而動,雨水下墜的同時,腳和拳的力量讓這些地面之水升騰而起。 白服抬起傘面,心中生出一股刺骨的惡心。他注視著阿列克,終于看見這個雌蟲的褐金色長發和俊美貴氣的臉龐。 阿萊席德亞。 他兩塊咬肌繃緊,阿列克的拳頭不停,揮舞向傘面。下一刻,地表之水主次交換,天空中風起云涌,降雨成冰。 寄生體終是寄生體。兇戾、至偉岸、又至鋒利的翅面匯集在白服兩側,他寄生的身體是冰蠶渾身透明,劇毒無比,控水駕冰。阿列克一直以為這是個被虛構的種族,但他沒想到具有有一只被寄生體掌握。 阿列克。利達已經無法動彈。 他感覺到自己半身趨于麻痹。講道理這件事情和白服沒有太大關系,純粹是他這回打得太狠。深空機甲降落的時速和震感,已經超出一個斷過八次脊椎的雄蟲身體極限。 利達有預感,自己回去八成癱瘓了。 把裁決武器給我。利達慢悠悠地用鎖鏈將兩人困在一個限定空間中,就那個黑色發夾。打開腦域后,你大概率用不上這玩意了我反而很需要,老人家已經打不動了。 寄生體白服也不攔著。 在他眼中,又能聊天又能打的利達想要個武器怎么了?反正,他想吃就可以吃掉雄蟲。阿列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最終他扯出自己盤發中的黑色發夾丟給了利達。 褐金色的卷發散開,潮濕的水汽被吹散。寄生體白服一腳踹在阿列克的下盤,手中傘驟然成為光刀。 天旋地轉。 拳與刀。 風與水。 對利達來說,都不是那么重要。他讓自己疲倦不堪的身體慢慢躺下,用手指找到發夾里的開關,三枚白色藥片躺在他的手心。 這場戰打完,麥列夫一定會彈劾我。搞不懂他。利達想著,將三枚藥片數了數。短時間內,他有點無法想象自己癱瘓在床的樣子。 他沒有孩子。 唯一的雌君翻臉后,還不如不見。 利達顫顫巍巍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找出一支筆。其實他也有一把裁決武器,只不過當年附庸風雅,他的武器看上去像是一支筆。利達單手將筆后槽旋轉開,兩枚白色藥品躺在他的手心。 他艱難地爬起來,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 其實。不管怎么樣,最后都會去療養院啊。利達笑了一下,他將五枚藥吞下去,血色瞬間蓋過他的瞳孔,在他的視野中皆是夕陽血染長空。 阿列克的拳和光刀無數次碰撞,雙方在短促的戰斗中倒下又站起。毒素沿著光刀進入到雌蟲的軀體內。 利達沒有出手。 他看著長空,破碎的身體里藥物正在進行翻天覆地的改編。心肺力量變強,思考速度變快,充盈的血液源源不斷供給大腦。 寄生體白服專心對付阿列克。他已經無瑕顧及利達。領域中的冰渣環繞著,裹挾撕毀一切的電弧和風暴沖擊阿列克。 阿列克每躲避和擊碎一波攻擊,立刻下一波就頂著他的腦門襲來。 利達還是沒有出手。 他靜靜地仰望著星空,如此迫切地想在這個時候見見溫九一。他不想交代什么后事,也不想聊軍部的任務和危機。他只想和溫九一聊聊小時候的手板疼不疼,成人禮的蛋糕當初是不是不和他胃口,到底什么時候辦婚禮,會不會和阿列克結婚,以后有了蟲蛋孵出小孩子要來多看看他。 孩子長大了要有自己的事情啦。他不再是那個一只手就能抱起來的蟲崽了。利達安慰自己,又不是見不到,自己只是去療養院休養罷了。 沉寂中,利達終于等到了自己要等待的東西。 一道狹隘的光從星球上方閃爍而過。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甚至沒有注意到這到光的存在。 利達仰面躺在地上,打了一個響指。 精神力幾何狀增長,科學的力量按下加速鍵。阿列克和寄生體白服不約而同地停下攻擊,他們紛紛跳躍到半空中,大地皸裂,落石墜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