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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和阿列克睡在上下鋪。 趁人還沒有爬上床時,溫九一把阿列克堵在爬梯上。他抓住兩側的梯桿,將薄薄一件睡衣的阿列克圈在懷中,你到底怎么回事? 溫九一呵斥道:不能干就 部長。阿列克把頭順勢埋在溫九一的懷抱里,軍雄的懷抱在這一瞬間成為他的臂彎。他的眼淚莫名其妙地掉下來,甚至阿列克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哭泣。 但他覺得這和戰爭又是不一樣的。 他死了。阿列克大哭起來,眼淚一顆一顆掉在溫九一的衣料上,他死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那個雄蟲,并沒有被寄生,完全可以活下去的雄蟲死了。 就像他的雄父一樣。 第43章 談心 阿列克哭了很久。 他哭得再大聲, 他的雌父,他的雄父和他那個混賬哥哥都不會出來安慰他了。 因為現在抱著他的人是溫九一。 我上一次抱人還是六歲。溫九一板著臉說道:哭完了嗎? 阿列克大聲地報告:沒有!他得寸進尺把自己的臉埋在雄蟲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掛在溫部長的身上, 像是一個貓咪找到自己忠愛的貓爬架,怎么都不松爪。 溫九一并不能明白阿列克為什么因為一個陌生人的死亡哭泣。 他是個好上司,但阿列克再繼續保持這種天真遲早會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全部耗盡。 不是你的錯。溫九一耐心地解釋道:很多雄蟲無法接受真實的世界。這和你沒有關系。 阿列克很想說這可能不是他哭泣的原因之一。但他內心確實不好受, 和那些被寄生的雌蟲不一樣,這個雄蟲完全可以面對一個全新的人生。他很難不去想起得知雄父去世那天的消息。 他打了他的哥哥阿萊席德亞。 長這么大, 他唯一一次成功毆打了他的哥哥。 還哭嗎?溫九一胸口的衣服已經被水漬浸泡完全,黏糊糊地粘在肌膚上。這讓軍雄有點難受,干脆他解開上衣的扣子, 一只手抓住阿列克, 另外一只手脫掉自己的襯衣。 阿列克一下子沒了隔閡,他整個人都貼在雄蟲的手臂上。雄蟲的雙臂穿著長長的貼身冰袖, 雙手依舊戴著皮手套。阿列克感覺到皮質面料擦拭自己的眼淚, 問道:部長有喜歡的雌蟲嗎? 溫九一低頭看著自己哭得臟兮兮的勤務員。他從沒有見過睫毛上能夠掛了淚珠的雌蟲, 正如很多人描述這種美貌出現在雄蟲身上會更有利一些。 他反問道:是什么喜歡。 阿列克:要結婚的那種。 他的雄父是蝴蝶種雄蟲,卻并非圣歌女神裙綃蝶家的雄蟲。 在一雄多雌的社會背景下,他一心一意追求愛上的雌蟲, 不惜入贅到圣歌女神家,拋棄了自己的姓氏和出身, 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 抵擋住了圣歌女神家更多的壓力。只為了讓那個雌蟲成為自己唯一的雌蟲,戶口本上的雌君, 未來孩子的雌父。 他成功了。 在阿列克有記憶開始, 他們雌父做出偉大的功績和背負的名譽像是太陽一樣照耀著這個小小的家庭。而他們的雄父甘愿做微不足道的螢火, 全心全意地圍繞著他的太陽轉。 阿列克羨慕又害怕這樣的喜歡。 溫九一說道:我沒有想過結婚。你不哭了嗎? 阿列克搖搖頭, 眼淚迅速掉下來。他直覺如果自己不哭,下一秒溫九一就會穿上衣服結束話題。 等一下嗚嗚嗚。阿列克瞇著眼睛找紙。 溫九一干脆把整包抽紙都塞到阿列克手中,沒事,繼續。后續沒有太多的工作,等阿列克哭完,溫九一也要睡覺了。 軍雄一只手攬住自己的勤務員,一邊想看看阿列克哭完后還能再說出什么話來。 為什么不結婚。 我要打仗。溫九一說道:隨時都可能死在外面,對另一半不公平。 那部長有另一半后。阿列克湊過來,兩只眼睛哭得紅紅的,如果另一半去世了,會跟著他去嗎? 溫九一回答道:不會。 阿列克心里頓時舒坦又傷心起來。他既高興于溫部長不會和自己認知中的兩期悲劇一樣,又傷心溫部長活得不近人間煙火。 他本著一個初次暗戀人的全部傻勁兒,追根究底地問道:部長,如果如果我去世了呢? 你喜歡什么花。 嗯桔梗? 溫九一回答道:我會給你申請犧牲補貼,會提著罪魁禍首的腦袋來見你,在你的墓碑前種上桔?;?。 這樣啊。阿列克心里悶悶不樂,又覺得這是溫部長應該說出的話。他把腦袋湊近雄蟲的胸口,低下頭掩蓋自己臉上的失望,我是不是讓您又失望了。 嗯。 阿列克幾乎要心碎了。 他很想大聲說「對不起」,可這三個字重復太多次,已經變得不值錢了。他回憶自己從上任到現在的執拗勁頭,只對溫九一的生活、只對溫九一存在感興趣!他仔細地觀察雄蟲,觀察雄蟲的口味,觀察雄蟲的起居,觀察所有靠近雄蟲的人,所有的一切,日復一日地將他自己綁定在溫九一的身上,卻忽視了溫九一到底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勤務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