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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他這么想,實在是這個熊孩子早有前科,在莫扎特10歲的時候,為了逃避音樂補課,就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裝病。后來被他發現后一頓臭罵,終于學乖了,沒想到8年后故技重施,并且越玩越大。 結果莫坤一連等了七天,這侄子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活像個真的植物人。莫坤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坐不住了,他驚慌的跑去問醫生,醫生推推眼鏡,不緊不慢的含糊道,病人的各項指數都正常,不像是植物人,倒像是...睡著了。 莫坤一聽,火冒三丈,莫扎特還是在裝病!他繼續等待,終于在今天,等到了侄子的蘇醒。這七天他的心起起落落,他倒希望莫扎特就是裝的,裝的也比這樣躺著不醒的好。 醫生,我侄子醒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吧? 醫生看著病歷,即便醫學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仍然有不能解釋的問題,就比如眼前這個病人,什么毛病沒有,莫名其妙睡了一周,醫生斟酌道:在觀察一天,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莫坤松了口氣,他又回到莫扎特的病床前,給侄子買了點粥。屁股剛坐到凳子上,腕表就滴滴滴的響起來了,莫坤皺著眉走出病房,到走廊上接電話。 七天來,他都守在病床前,自己的工作本來就繁忙,他又是小組負責人,這幾天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但幸好,侄子醒了,他終于可以離開了。 他囑咐莫扎特:再住一天,沒什么問題你就自己辦理出院手續,有問題就通知我,知道嗎? 莫扎特一邊喝粥一邊點頭,莫坤看著他那副面色蒼白的樣子,七天未進食,只靠輸液活著,本來健壯的身體都瘦了不少。莫坤有些心疼的捏捏他的胳膊,盤算著買點東西給他補補,但嘴里卻道:還有退學的事,別忘了! 莫扎特咳了一聲,差點嗆著,他跟叔叔保證:知道了。 莫坤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滴滴滴腕表又響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推門離開病房。 終于只剩莫扎特一個人了,他把手里的粥碗放到旁邊柜子上,挪動屁股,準備下床走動走動。 但是腳剛觸地準備使力,他就一個腳軟差點跌到地上,得虧他反應快用手撐住了自己。躺了七天手腳一直沒有活動,太過僵硬。 一般大病初愈的人都要家屬陪著復健,慢慢恢復行動。莫坤完全忘了這件事,而醫生...好巧不巧也忘了。所以莫扎特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做復健。 但他一點也不覺得苦,與過往比起來,這又算的了什么呢。他扶著床沿慢慢踏出一步,然后踏出第二步,他用了很久才走到三米遠的窗臺邊,他打開窗戶,張開手臂擁抱熾烈的溫暖的陽光。 窗戶外是醫院的花園,康復的病人們在家屬的簇擁下走出醫院,沒康復的坐著輪椅在花園里曬太陽,歲月靜好。沒有戰爭,沒有蜈蚣組織,也沒有什么毀滅世界的怪物。 真好啊。莫扎特對著窗外的人們,露出一個微笑。 他又一個人做了會復健,手腳不再那么僵硬了,他已經可以緩慢的行走。傍晚,他躺在病床上翻看新聞,十八歲后,家長權限解除,那些被叔叔屏蔽掉的信息第一次在他面前敞開。 但是20年前的戰爭,只要不是刻意去查,一般也接觸不到,所以莫扎特即便成年了也不知道?,F在他得出空閑翻看那些新聞,他看到莫攸御的通緝令,莫扎特用腕表的攝像頭給自己自拍了一下,比對那張假臉和真臉的區別。 乍一看一定不會覺得是同一個人,但是細細看下去,又覺得鼻子很像,眉眼也很像,哪里都像。合起來看卻又不像了,真是奇怪。 莫扎特繼續翻看,他看到那場戰爭的文字敘述:3220年8月5日,蜈蚣組織重現,發動白沙星襲擊...3220年11月8日,木星守衛戰打響...3222年1月13日,死星戰役,死傷十億...... 他的手指撫過這些年代,這些數字,這只是一個個蒼白無力的文字,但對他來說,卻是真正切身經歷過的一部分,那樣痛苦...那樣絕望... 他有些陷入回憶了,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一抹滄桑。 但突然有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喲,裝深沉呢?莫扎特的狐朋狗友吳庸穿著熟悉的軍校校服,胸口還繡著一只正想展翅的雛鷹,他一點都不客氣的坐到了莫扎特的病床上,從病床旁柜子上的果籃里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啃,邊啃邊吐槽:你可算醒了,嚇死寶寶了知道嗎?我一回神,你就趴在樓底了。你說你就算怕叔叔揍也不至于跳樓啊,大不了離家出走嘛,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死你。 莫扎特:......你吃的好像是我的東西。 吳庸看看手里被咬掉一大口的蘋果,又看看面無表情的莫扎特,若無其事的又啃了一口:我們兩誰吃的誰的都一樣,不要計較那么多嘛哈哈哈......他在莫扎特的瞪視中笑不下去了,他把被自己兩口啃掉一半的蘋果放了回去,自欺欺人的將被啃過的那面朝里,從外面看還是一個完整的蘋果。 吳庸擦擦手,進入正題:我聽說你醒了,可是專門請假回來看你的,你知道軍校請個假有多難嗎? 莫扎特點點頭,他當然知道。 吳庸卻只當他在敷衍自己:你別不信,你到了那就知道了,方圓十里,空無人煙,只有一輛公交車路過那里,班次還賊長,我等了一個小時才搭上車,我白天還在做新生訓練,跑了十幾公里,可累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