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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工廠。 莫扎特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他捂著腦袋, 手部觸摸到粘稠的液體,鮮血透過頭巾浸潤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這一撞, 額頭流血不止。同時,他還不住的眩暈。 羅森恢復的比莫扎特稍快,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再次上前。 莫扎特卻掏出了一把槍,他從金雕手上搶來的兩把,因為太緊張,竟然完全忘了這回事。 羅森上了一回當,本來以為又是唬人的,他壓根沒當回事。莫扎特卻開了槍,子彈飛出,直取羅森眉心。 但是莫扎特到底現在還處于眩暈中,眼睛有點花,打偏了一點,羅森又偏了偏頭,子彈從他臉部劃過,留下一道血rou外翻的傷痕。 羅森感到臉部的劇痛,不懼反怒。他心中的殺意翻滾,眼前這個人,他非殺不可!但是他突然聽到密集的腳步聲,還有人群交談的聲音。 羅森眼神閃了閃,敵我不明,如果他再留下來,很可能被包圍。他又看了看莫扎特,秦天還在自己手里,想殺他,有的是機會。 莫扎特同樣聽到了腳步聲,他不知道來人是誰,會不會是羅森的同伴?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瞬。羅森趁機轉身跑開,莫扎特連忙開槍,但僅僅擊中了地面,羅森已經拐入了一個拐角,不見了蹤影。 槍聲驚動了附近的來人。莫扎特聽到有人噓了一聲,然后全體人放輕步伐摸了過來。 莫扎特食指放在扳機上,瞄準來人的方向。熟悉的臉出現在拐角,兩人都是一愣,竟然是金雕。 金雕看莫扎特這副狼狽樣,身上沾滿塵土不說,額頭還有點血跡,他驚訝道:你怎么了? 莫扎特一見是金雕,將槍放了下來,他靠著墻恢復了一下:沒什么,你怎么在這? 金雕帶著他的五個小伙伴圍了過來,露出黃鼠狼偷雞一樣的笑容:我們準備給金蜈來個報復,放把火燒了他的老巢! 莫扎特瞥了他一眼:金蜈大概已經死了,那邊打成一團了。 金雕目瞪口呆:什么?!他還想追問,但莫扎特說完轉身就走,他的步伐都不是一條直線,像是喝醉酒了一樣,歪歪扭扭。 金雕六人面面相覷,黃毛問道:老大,還燒不燒? 金雕一咬牙:燒!人死債不能消!我們東西都帶好了,怎么能白來一趟! 秦天暗罵一聲倒霉,然后掰開青年的手,讓他躲在沙發后面藏好。自己走到那個大喊的金蜈手下身邊,一手刀擊昏了。 但他的喊聲已經被所有人聽見了,人群烏泱泱的涌了過來。秦天目測了一下,人數大概在一百以上,不可力敵。 他想要再翻窗跑,但是有激靈的已經將窗外都守好了,他是跑不掉了。秦天不文雅的嘁了一聲,眼下,只能打出去了。 他選擇了一個人較少的方向,想要突圍。但是金蜈的手下太多,他打倒了一個,又有其他人撲過來。 這些人還大多都拿著折疊砍刀、匕首,還有槍。秦天目光一凝,躲開了射向自己的子彈,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這么密集的人群下開槍,很容易誤傷友軍,但是道上向來有規矩,前任老大被仇家砍死,為老大報仇的人可以繼任成為新老大。 所以秦天簡直就是閃著光的權利交椅,人人都想取他首級。 秦天雙拳難敵四手,雖然他的強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下,他很快落入下風,身上多了些劃痕,鮮血流出。 可惡!本來自己還可以打電話叫幫手,但是腕表偏偏被羅森拿走了,現在他孤立無援。 秦天一腳踹翻了靠近自己的一人,同時肘部后擊,又撞倒一人,但他來不及抵擋側面來的刀鋒了。 秦天睜大雙眼,看著泛著冷光的刀鋒向自己砍來,他已經做好了硬受這一擊的準備,但刀鋒并沒有砍下,有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鋒刃。 你......秦天驚訝的說了這一個字,他沒來得及說下面的話,因為又有人攻來。 莫扎特的手心被鋒刃割傷,但他一點不覺得痛,只覺得萬幸,他笑了起來,幸好,幸好,趕上了。 兩人來不及說話,他們默契的背靠著背,抵擋不同方向來的敵人。 莫扎特扔了一把槍給秦天,兩人各自持槍向面前掃射,金蜈的手下退開些許,兩人周圍空出了一片空地,但很快子彈耗光,兩人將槍一丟,再次揮拳。 他們配合的非常默契,因為秦天教過莫扎特兩個多月,莫扎特對秦天的招式非常熟悉,他知道秦天攻擊時的角度和破綻,所以他能完美的做出配合,幾乎沒有人能攻破兩人聯手時的防御。 但金蜈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近身難以拿下,他們戰略性的后撤,開始對兩人開槍。莫扎特先看到了舉起的槍口,他一手抓住秦天的手腕,帶著秦天就地一滾,滾到了角落的桌子后。 莫扎特將桌子踢倒,用桌面擋住射過來的子彈,這桌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質,還挺堅硬,子彈都沒射穿。 兩人躲在桌后得以片刻喘息,莫扎特拉下了蒙臉的頭巾,秦天看到了他的笑容。兩人身上都沾滿了灰塵和血跡,明明狼狽的不行,但莫扎特還是笑著,帶著貨真價實的欣喜。 他看到秦天時,心終于放了下來。經歷過失而復得的大悲大喜后,屬于羅森的情緒再也不能影響他,他終于可以分清自己內心真正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