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能不能就這樣,讓他回去見林澤? 這樣想著,南安又抽了抽鼻子,眼淚像珠子一連串落下。他真的好難過,胸口悶著發慌,人類的情緒就像一座大山壓著他,沒辦法再開口說什么。 南安哭泣了一會兒。 隔了十幾分鐘,他像是害怕淚水打濕布包,于是松了松手,而在這時,他的手臂被誰拉住了緊接著,布袋的夾層露出來。 老者看了一眼通訊器,說道:就是這個? 南安抽泣著點頭。 不一定能成功。老者從一側的柜子里拿出修理的儀器,先試試看,看看能不能讓你重新聯系上那個朋友。 作者有話說: 林澤就快回來了,今晚會整理大綱,下一章明晚六點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2章 為什么要這樣做? 南安看到老者拿出很多工具。 那些布滿銅銹的鑷子, 螺絲刀,鉻釩鋼全部裝在一個透明盒中,也有著銀鈴花的標識。除此以外, 還有一個磨損的痕跡,依稀能見到「庫里爾」的字樣。 咯嗒一聲, 盒子被老者打開。 他拿出一把螺絲刀,撬開了通訊器的外殼, 復雜的線路和銅絲露出來。 摔壞的? 嗯。 老者沒說什么, 他撥弄著通訊器里的銅絲, 偶然間,會有那么一兩點的紅燈冒出,老者卻置若未聞,手上的cao作沒停,偶爾讓南安幫他就打下手, 從盒子里拿工具和替換的零件給他。 等到最后,連著閃爍的紅光都沒了。 摔得夠厲害。老者拿螺絲刀一點點把芯片板卸下,誰送你的? 南安抹著眼淚, 小聲抽泣:一個好朋友。 老者嗤了嗤:朋友?你哭成這個樣子,我還以為是什么情人。 南安茫然地眨了眨眼。 情人? 嗐,都是俗套玩意兒。老者把新的銅絲和電線換上,像在咕噥,那種愛的要死要活還非要留點痕跡給對方,離別了還戀戀不舍,我看都是閑的 南安并不理解這個是什么。 但按老者說的,似乎那些他和林澤又經歷過, 能一一對應起來。 老者沒再說話, 于是南安趴著桌角看著他, 藍紫色的燈光順著雨霧透進來,淌在通訊器上,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響,黑色的外殼被重新安裝上。 先充電,等到頻率穩定再試試看。 南安小聲:謝謝您。 不用這些客套話。老者往地上啐了一口,把工具重新收回去的時候,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安,今晚就先睡在這里吧。 可以嗎? 柜子里有被褥和枕頭,餓了自己去公共廚房,右側柜子里還有半罐茄汁豆。 南安應了一聲。 就在他去拿被子,然后抱著枕頭晃晃悠悠時,一條毯子從另一側扔過來:用這個打地鋪。 謝謝您。南安還是重復了之前的話語。而這個老者依舊是在輕嗤,他蓋了一條薄羊毛毯,帶著酒瓶靠在窗臺的位置,一聲不吭地抽煙。 煙霧迅速在整個房間鋪開。 和研究所那會兒一樣,南安鋪好床鋪,拍了拍小枕頭上的灰塵,然后抱著枕頭,沉默不語地看著面前抽煙的老者。 一旁的通訊器滴滴作響。 隔了半晌,南安問: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見老者的視線過來,他指了一下修理盒:庫里爾是誰? 長久的沉默。 老者沒有回答,像是回憶到什么,又猛抽了幾根煙。 就在南安覺得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就聽他慢慢說:這是我們家族的姓。 南安微怔:庫里爾嗎? 嗯。老者應了一聲。 南安聽聞陷入思考,在他的印象里,研究所里并沒有叫這個名字的科學家起碼在他身邊沒有見過。 但聽著庫里爾的口吻,那個稱得上是科學家的兄長,現在依舊在玫瑰區域,做著應有的貢獻。 南安頓了幾秒:那您兄長 他早就不叫這個了。庫里爾捻了最后一支煙,在那次決裂后,他就改名了。 說著,他從另一側的柜子里找出一張照片,十幾年前的芯片型照片,玻璃質地的電子影像,扔給南安的時候,還噗噗作響,露出一點雪花屏。 南安睜大了雙眼。 這是一張在研究所前的合照,兩個擁有相同瞳色的科學家站在「最新研發芯片基地」的立牌前,抱著證書,朝鏡頭微微地笑著站在右邊的那位,眉眼恣意,南安認出是年輕的庫里爾。 而左邊這位是 南安完全愣在原地。 他小手捏著被角,并且不受控制地攥緊,良久,喃喃道:畢德爾 盡管照片的科學家很年輕,但是那雙眼睛,那一雙帶著人類睿智的眼睛,南安不會認錯。 他現在叫這個名字?庫里爾掃了一眼南安,視線落在照片上,還真是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