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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行業標準,不能輕易透露客戶的信息。吉爾翹著二郎腿往后一躺,砸吧幾聲說,咱們進城后先把東西送了,他們要求明天下午六點送到。 南安聽著不說話。 生氣了。 吉爾看了一眼嘟嘴氣呼呼的南安,只好從口袋里拿出兩塊餅干,塞到他的小手里:我不是故意的,看著好玩兒才說的。 畢竟這樣毫無防備的人類吉爾也是第一次見到,天真到可愛。 聽著這話,南安沒有回答,他看著手里的兩大塊曲奇,隔了半晌,不情不愿地低頭咬了一口。 脆脆的,還是原來的樣子。 于是南安皺的小小眉頭一下舒展了。 他又吃了一口,瞬間就被哄好了,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餅干上。 南安不是記仇的小機器人。 看在餅干先生的份上,他決定暫時忘記吉爾逗他的事兒。 好啦別生氣了。吉爾說,不過這次我也沒完全騙你,包裹上連物品名都沒有。 南安正哼哧地啃著餅干,聽著這話,從塞滿曲奇的嘴里蹦出一句:是那個研究所要求的嗎? 吉爾「嗯」了一聲。 給我的時候,說是研究芯片感染的東西,一定要送到咱們四城研究所的林博士手里。 林博士? 對,他專門負責芯片變異和機器人的研究。吉爾聳了聳肩,至于里面是什么可能只有研究所自己知道了。南安抱著餅干,點了點頭。 玫瑰區域的城市,允許機械化的只有幾類,像我這樣的手臂,還有機械手掌,算得上一類。吉爾拔了一根電線做的狗尾巴草,一邊撥弄一邊說,而制定這類限制,就是第四研究所的林博士,如果芯片有什么特殊異變,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南安想到了之前廣播里說的調查隊。 現在看來,應該是第四研究所派去的。 不過和他這個小機器人沒什么關系。 他只管跟著吉爾干飯,找到營養液就開溜,沒什么遠大志向。 什么開普勒基地要他完成的任務,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一個目標清晰的小機器人。 第二天清晨,伴著機械鳥的鳴叫聲,每一片電子葉準時在八點出現三滴水珠,沿著電線脈絡,落在地上。 等人工調控的一縷光線照進來的時候,南安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從睡袋里翻身起床。 今天是他們進城的日子,對于南安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他一邊看著吉爾趴在cao控臺上駕駛甲蟲,一邊幫忙烤著曲奇餅干。 此時他們依舊行駛在人工雨林中,天空還是被巨大的頂棚所覆蓋,看不到一點點星子。 隨著城市的靠近,雷達屏幕上出現了個方形的區域。 鋼筋水泥的城市一角露出來。南安好奇地把臉貼在窗口,透過人工雨林特有的水霧,朝外看去 那是一堵銀色的金屬墻。 它泛著冰冷的光澤,四朵玫瑰花刻在上面,并列盛開。下方的位置,布滿紅外線的攝像機一字排開,像在巡邏,保證居民的安全。 吉爾跳下車,牽著機械甲蟲,停在雨林外區的停甲場里。 南安就跟在他身后,看他從甲蟲的背部取出一個金屬盒,塞進大背包里。 入城處分為了兩個通道,一個是玫瑰標記,另一個則是銀鈴。他們作為玫瑰城市的居民,就要從玫瑰通道進入。 南安看著一旁空落落的銀鈴通道,生銹的長條鎖鏈掛在入口處,像廢棄了很久,根本沒人排隊。 等待區沒多少人,南安跟著吉爾繞了幾個彎,往閘機口走去。 和開普勒基地不同,等待區的墻壁上投影著電子的全息影像,除此以外,還有透明的電子人,他們扭動著身體,或者拿著東西進行推銷有販賣電子卡的,也有可植入芯片的宣傳,各式各類,看得他眼花繚亂。 人類社會可真神奇,南安想。 他一路看過去,走到最后入城的四個閘機口。兩個站崗的機器人站在入口,一左一右,引導人們分流成四路。在他們的身后,是一長條的cao作臺,上面擺滿了公章和紅泥。而穿著灰色制服的警務員就坐在玻璃后,正進行著居民的身份確認。 警務員揮了一下手掌,示意南安和吉爾上前。 他彎曲起銀色的機械指尖,靈活地在電子屏幕上點了幾下,說: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件,感謝配合。 我住在洛山區。吉爾撓了下頭,掏出一張磁卡遞給警務員,地址是洛山街道15號701室。 警務員刷了卡。 身份編號41035256? 對。 警務員點點頭,記錄下了吉爾的ID和進城時間,然后拿磁卡劃了下掃描機器。一個甜美的機器女聲立刻響起 ID41035256,吉爾。 當前時間為下午四時三十六分,此次出城時間為七天五小時二十分鐘,歡迎回家。 伴著話音落下,吉爾接過磁卡,大步跨進安保用的掃描儀器。藍綠相間的檢查光線從面前掃過,讓南安眨了一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