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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兩個東西支持,馬上他就會變成一個沒有電的機器人玩具。 南安不喜歡這樣。 在基地的時候,每次看到實驗人員拿走充電線,他都會很生氣地撅起嘴。 然后就跟著他們突突突地移動,直到拿到營養液為止。 營養液。 咕嚕。 肚子又響了。 南安苦惱地捂著小肚子,他眼巴巴看了一會兒背包里的空瓶,然后,用小手撥開礙事的鋼筆,指南針,電子記事本和鋼制地圖。 扒拉半天,最后掏出一瓶營養液。 在強烈紫外線的照射下,最后一瓶營養液晶瑩剔透,正隨著他搖晃的動作閃著光,看上去誘人極了。 但是,這也不能改變它快沒有的事實。 南安:QAQ。 作為一個機器人,南安覺得吃東西是他的權利。 而作為他們眼中的最高智慧機器人,他認為這更是一種需要捍衛的機生尊嚴。 盡管他不知道最高智慧是什么意思。 不過沒關系,聽上去很厲害就可以了。 休息了一會兒后,南安決定繼續趕路,他拉了一下背包的帶子,斟酌幾秒,還是決定犧牲手指,把背包放地上,拖著走。 這是他在飛船爆炸前從駕駛室拿的應急物資。 出逃的這五天里,南安就靠著這些東西進行補給,五瓶營養液,幾根數據線和充電寶,一瓶零件潤滑油,簡易的睡袋以及雜七雜八的救急品。 而現在統稱南安出逃必備物資。 反正他也不想回去了。 在基地的時候,他就一直被關在實驗室里,只能透過一個小天窗,瞅瞅外面漫天的星河,或者把臉貼在窗前眼巴巴地數星星。 多么無聊,多么枯燥。 但現在不同了。 他自由了! 這五天以來,從沒有那么空曠的沙漠,能這樣一望無垠出現在他的眼前。 仿佛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生機勃勃的綠洲和蔚藍的海洋以前這些圖片掛在開普勒基地大廳的時候,南安都會癡癡地看好久。 這樣想著,南安就暗自給自己鼓勁,白皙的小臉上因為沙粒而蒙上了灰,他胡亂用手肘擦了下,繼續朝往前走去。 沙粒踩在腳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南安一邊拿著鋼制地圖,一邊拖著背包,在沙漠上緩慢移動了一會兒。 然后,他又小口地喘了下氣,停下步子苦惱地看著那個大背包。 真的太沉了。 是他們機器人不能承受之重。 關鍵是南安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找到營養液和綠洲,前幾天的時候,背包里的指南針先生就告訴他,想要找到它們,就一定要往南走。 于是他就真的跟著走了好久好久。 但現在看來,指南針先生就是騙人的。 沒有綠洲,沒有湖泊,什么都沒有。除了照得讓他睜不開眼的太陽光以外,伴隨他的只有燒焦的藤蔓和guntang巖石。 哼。 騙子先生。 這樣想著南安又嘟起嘴,輕哼了一聲。 就在他搖頭晃腦表達不滿的時候,遠處的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天際線涇渭分明,看起來風暴將至。 這樣的天氣,連著作為機器人的南安都不喜歡,但來到人類世界的這幾天里,荒漠上總會出現這樣奇怪的天氣。 趁著風暴未至,南安哼哧哼哧把背包拖到最近的石頭那里,身子縮成小小一團,躲在了陰影下。 簡稱南安式避災法。 現在正好,順便再節個電,一舉兩得。 就在南安揪著那一根背包帶,艱難地把它拖到身邊時,遠處的風暴如期而至。 黑云翻涌。 砂礫卷著燒焦的藤蔓呼嘯而起,前仆后繼地鉆進石頭縫隙內,摩擦著石面,發出可怖的嗚咽聲。 于是南安抱著背包,把自己卷得更緊了些。 裹成了一個更小的團子。 手中的鋼制地圖映出這個漂亮的少年臉龐,南安看著地圖上五花八門的標記,只是一會兒就起了困意。 狂風呼嘯下,他漸漸耷拉下腦袋,一點一點,眼皮越來越沉。 然后,他睡著了。 其實他們機器人是不需要睡覺的,但不知為何,自從五天前的那場意外后,他也會像人類那樣,拖個背包就會喘氣,也需要日夜休息。 半夢半醒間,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個女性的聲音,對著南安低喃著什么,像一種來自宇宙的吟唱。 這種聲音也在開普勒基地出現過,基地在對他進行關于人類知識的科普時,用的就是這樣的女性聲音。 但不知為何,這次的女聲柔和婉轉,低吟在南安的耳側 你是最高智慧的機器人,一定要去人類城市,去完成那個任務 要明白明白開普勒基地對你的厚望 這樣的吟唱混著呼嘯的風聲,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后成了他睡夢中的一點痕跡,像是流沙,轉瞬即逝。 * 等南安醒來的時候,石頭外的風暴已經停了。 太陽光照在這個少年的長睫毛上,他偏著頭,從石頭底下探出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