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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最愛美了,不用你回信我就知道你一定想要, 目前市場上流通的胭脂蟲胭脂我都已經為你買下了,雖然只有十盒,但也夠你用很久了,等我回來就給你。 黑暗中, 氣流的變動格外明顯, 沈宴將信歸納回原位。 進來的時候已經將門關上了, 卻還是能突然感覺到室內的氣流變化的一瞬, 他躲入黑暗中,整個房間靜謐如常。 直到他感覺,黑暗中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 沈宴一瞬屏住了呼吸, 反握住對方的手肘手腕, 轉身重重一個肘擊,在動作的交錯間,在黑暗中扼住對方的咽喉。 對方在黑暗中錯身避了一下他的攻擊,動作迅猛卻沒有做出什么抵抗,手底下扼住的喉結緊貼掌心,在掌紋中輕輕滑動,下沉了一下。 以他的反應速度絕對是個高手,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卻始終沒有動過。 沈宴看見熟悉的輪廓,隨即光腦的光線映照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沈宴皺起眉頭。 是席歸淵。 你來這里是為什么。席歸淵在黑暗中問,沈宴能感受到黑暗中他說話時咽喉的起伏,指節微微蜷縮收回了手指。 不關你的事。 這里很危險。席歸淵在黑暗中輕聲的道,沈宴能看見他黑暗中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沈宴對他保護的姿態心情有些復雜,但對于他們而言,單人前往執行的任務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擔心有些過于多余,但沈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默默轉身向前查看。 翻到下一個抽屜里,里面是一枚珍珠胸針,沈宴問道:席家知道皇宮的下面有著這樣的地下宮殿嗎。 存在時間足夠長的我父親基本都知道,這個殿沒聽聞過,應該是最新修建的。 沈宴嗯了一聲,附近東西都還比較新,盡管紙張泛黃,宮殿里的用品看起來也不會超過一代人。 你想找什么,告訴我,我幫你找。席歸淵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難得透著一點溫柔,輕聲得像在哄著沈宴,想要哄得他聽話,想要哄得他回家。 沈宴沉默了一會,對他這個語氣很沒有抵抗力:我母親曾經的一封信,可能在這里。 信? 她離開之前的最后一封信,葬禮之后我想起來,想要向家務機器人要,家務機器人已經丟失了信以及有關信的全部記憶。 席歸淵的神色微微嚴肅,在黑暗中伸出手落在沈宴的發頂,摸了摸他的頭發:會找到的。 沈宴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刻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安慰自己,有些別扭的側開頭不去看他: 這里修建時間不超過十五年,是個愛美的女人,有一定概率曾經就讀于赫利烏斯。 席歸淵思索了一下:我大概能判斷出這里在地面上對應什么位置,而你所說的條件整個皇宮只有一個女人符合。 沈宴也想到那個人:確定只有洛林夫人一個女人讀過赫利烏斯嗎。 只有她一個,皇帝忌憚后宮中的人懂得太多,洛林夫人是讀的星際政治,對于如今的皇帝來說已經是無法接受的存在了,但那時候皇帝還年輕,洛林夫人年輕貌美,桀驁自信,讓皇帝迷戀過很長一段時間,之后陛下更喜歡克洛里斯培養出的Omega。 沈宴想到母親在信中對洛林夫人的問候,兩人曾經是朋友,校友,年幼是母親常帶他進入皇宮探望洛林夫人,而洛林夫人對母親并不是很熱情,但母親每次回到帝星都會去看一次,沈宴之前一直以為這個行為是母親對人脈的一種經營,現在看來兩人的確有著一段很深厚的友誼,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便冷淡了,連帶著洛林夫人對當時只是小孩的他都只是表面體貼,轉眼沒人看見了便懶得搭理。 很難想象,那滿滿一抽屜的信,都是由母親寫下的,至今還被妥善的保存在這個不見天日的角落里。 后來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沈宴不禁思索,一時卻找不到答案,他所知道的在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少了。 洛林夫人會和當初那件事有關嗎? 將所有的地方都翻找遍了,沈宴還是沒有找到那封信,將這地下宮殿的格局在心中已經畫出了一個大致的圖形,和記憶中的洛林夫人宮殿在對比中逐漸重合。 這應該就在洛林如何宮殿的下方,按照洛林夫人的宮殿的格局和原本的地基一分不差復刻出來的結構,從這里應該能找到進入宮殿的入口。 畢竟洛林夫人靠這個密道和宮殿保存自己的秘密,無聲無息的進出皇宮。 地下宮殿的上方,洛林夫人坐在主殿之中,紅玫瑰插了滿瓶,像一把燃燒的火一樣。 她支著下頜,看著面前的紅色玫瑰,唇角是譏諷的笑。 她站起身:走吧。 身旁的侍女盡管常年跟在她身邊的,但此刻還是對她的想法無法捉摸,謹小慎微的問:夜深了,夫人要去哪里。 去拜見陛下。說著她笑了一下,似乎覺得很有趣:畢竟這里讓要給別人用。 侍女并沒聽懂,這也不是她該懂的,洛林夫人身上的秘密很多,這是她跟在洛林身邊這些年最清醒的一個認知,便順從的道了一聲是,從跟隨在她身后向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