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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痕。 從肩膀到脖頸。 沈宴大腦空白了一瞬,下意識的喚他名字:席歸淵。 嗯。 席歸淵睜開了雙眼,靜靜注視著他。 對上他的雙眸,沈宴回過神來,垂眼掩住眸底神色,語調淡漠:清理好了。 沈宴收回手,將那塊染血的毛巾隨手扔在臺面上,轉身出了浴室。 卻聽見席歸淵在身后有些啞的聲音傳來。 沈宴,別生氣 沈宴背對著他,無聲的笑了一下:我有什么資格生氣啊?席上將。 席歸淵竟然也會允許別人這樣咬住他的側頸,咬住的緊靠大動脈的弱點。 痕跡很淡,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了。 那個時候是席歸淵十八?還是二十? 剛分化成Alpha,玩得夠瘋的。 走出浴室,沈宴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腦內。 席歸淵所謂的喜歡他,也只是在他變成了頂級Omega后的臨時起意,在這之前席歸淵怎么玩又關他什么事。 沈宴上了樓,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卻都是那片齒痕。 是哪個Omega? 這么野,或許是個Beta。 * 浴室里,席歸淵已經換上了薄軟的浴袍,他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還沒系好的衣襟內,衣領下方的那片齒痕,抬手摸過肩頸,疤痕部分的觸感還很鮮明。 他冰冷的神情看著鏡面中的疤痕忽然有些炙熱,像是想到了什么,喉結無聲吞咽下沉。 他本可以去掉這片疤的,但他一直留到現在都沒有去掉。 這是年少時的紀念。 他以為是僅有的紀念。 * 沈宴躺在床上心神不寧,將帶著席歸淵信息素味道的黑珍珠也拎著后頸扔出了房間外,門打開的一瞬,卻是更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光影被遮擋成一片晦暗。 席歸淵就站在他的門口,抬眼從門縫處看了進來。 沈宴,照顧我。 他蒼白著一張臉,平淡的話語沈宴居然也聽出了一絲可憐巴巴的味道,握著門把手的手指收緊,卻沒有辦法用力的將門合攏。 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隊友好了,被希望之海打中了他也該看顧他一下。 沈宴皺起眉頭:明天讓護工過來。 我不信任護工。 你不怕我深夜殺了你。 席歸淵走進室內,忽然看了他一眼:可以。 什么? 你可以。 但你不會。 沈宴都要被氣笑了:席上將還真能屈能伸,為了泡Omega大動脈給人咬,命也不要了。 席歸淵眼底閃過一瞬訝異,若有所思了一瞬,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安靜的坐在了床沿。 沈宴見他不反駁,頓時有些厭煩:睡吧,半夜有事叫我。 背對這席歸淵躺下,這張床很大,兩人各睡一邊中間還有一段空隙在,沈宴想到那些齒痕覺得牙齒有些發癢,也想轉過身去在他肩上咬一口。 克制著心里莫名的沖動,沈宴狠狠閉上了雙眼。 被席歸淵的信息素裹著,身后就是他若有若無傳遞過來的體溫,沈宴閉緊了雙眼卻不能阻擋那個味道侵襲自己的身心。 燈光熄滅,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沈宴并攏雙腿一點點蜷起身體,用細微的動作減少寂靜的黑暗中衣料和床單摩挲的聲音。 靜闔雙眼,過了許久也沒能睡著。 身后傳來席歸淵的聲音:沈宴,你怎么了。 席歸淵單手支起身體,看著黑暗中沈宴蜷縮著的身軀,從輪廓能看得出,他的肩頭時不時會輕顫一下。 沈宴的身影埋在那那邊黑暗中,一眼不發。 席歸淵坐起身體,想要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按住他不安輕顫的肩,還沒碰到他的肩,便聽見沈宴有些悶得低啞的聲音傳來。 別碰我。 伸出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片刻后無聲無息收回。 你怎么了。 沈宴的手抓緊了枕頭,他覺得有些難受,身體里細碎的折磨感在深夜,尤其是席歸淵躺在他身旁的深夜,格外鮮明。 沈宴壓著有些混亂的呼吸:那顆藥你動了什么手腳。 他不得不承認,Omega的激素對他影響很大,干涸的感覺從身體內部直透肌膚,燒得肌理微微發燙。 很想要。 但沈宴不確定自己想要什么,或者不想承認。 過來。 席歸淵從他身后將他摟住,手臂攬住他的肩向內收,沈宴被他拉得微微側身,幾乎沒有多少抵抗,順著他的力道靠進了他的懷抱中,額角抵著他的胸膛。 席歸淵用沒受傷的一側肩膀抱住沈宴,手臂繞過后頸摟著肩背,微微動一下身體,后頸便會擦過席歸淵的手臂。 沈宴能感覺到席歸淵的手心貼在后背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著,掌心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撫過沈宴半蜷微凸的蝴蝶骨。 聞我的信息素會好點嗎。 沈宴沒答話,緊緊靠在他胸膛上,盡管身體還有些不適,但莫名的躁意卻在被一絲絲撫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