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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么。 席歸淵在瀕臨窒息中緊迫的看著他,肌rou緊繃到了極點,他壓著身體本能的殺意,任何對他做出這種動作的人都不可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可是這個人是沈宴,他只覺得他的手指有些涼,很修長,很柔軟,雙眸如同冰冷的深淵,他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沈宴盯著他張合的唇形,指尖開始微微顫抖,一種被盯上的無力感突然涌現,席歸淵說。 沈宴,你是我的。 指節松開,空氣進入鼻腔,他的聲響冰冷低啞。 軍機所給他分配了住所,顧清賀也給他賜了宅,想讓他好好活著,就別讓他住你家去。 誰碰了你,誰死。 沈宴看著他在黑暗中冰冷又決絕的雙眼,忽然意識到,從辦公室里突發的那個吻開始,席歸淵就已經不打算放過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4章 想當皇后? 沈宴聽見他的話語, 甚至沒有在意席歸淵是不是在監聽他這件事,席歸淵對他產生的占有欲已經到了這樣決絕的程度,監聽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他明白他的很多原則并不是尊重對手, 而是源于他絕不會退讓的傲骨,熟悉他的行事手段里的保守不是受制于道德,而是為了取信于他人。 前提只在于那個目標是什么, 需要如何做, 他的所有手段,都是不折手段。 他不是在放輕佻的狠話,沈宴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一旦周無虞真的被他認定為礙眼的對象, 周無虞如今所有的功勛,他都能無聲無息的捏碎。 沈宴喘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從他成為Omega開始, 他仿佛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塊rou,在這之前他尚且看似有著一點選擇權,而席歸淵用這個選擇權威脅了他, 他選誰, 誰就必然走向毀滅。 我如果選顧清賀呢?沈宴凝視著他, 帶著一種毀滅的冷意:你敢對皇室出手嗎。 席歸淵眼皮跳了一下, 詫異于他說出來的話,沉默了片刻注視著面前的人,他在揣測沈宴的話, 是試探, 還是野心:想當皇后? 沈宴聽著他吐出的話語, 黑暗中他的聲線有一絲沙啞,聽不出具體的情緒,沈宴不確定他是在反問,還是已經有了這個野心,手指漸漸無力的松開。 原來不管面對什么,席歸淵都不會畏懼,他的沉穩并不是循規蹈矩的死氣沉沉,冰冷也不是麻木不仁的退讓,這些東西掩蓋著他劍刃一樣無可匹敵的鋒芒,也是他最大的利器。 他以為他至少是畏懼皇室的,忠義二字是懸在席家頭上最鋒利的一把刀,席元帥這么多年,都沒跨出去過一步的雷池,他看起來卻并沒有多少敬畏。 沈宴向來都是警惕他這種無往不利的,他越沒有弱點,沈宴的腳步越向后退。 席歸淵。沈宴的語氣有些疲憊:別碰周無虞,他走到今天不容易。 席歸淵的目光越發暗沉,細微的光消失在眸子里,跳躍在那雙眸子中的只剩下晦暗不清的火焰。 你倒是很心疼下屬。 炙熱而有力的掌心握了上來,緊貼著沈宴有些失力低垂的手腕,捏得隱隱生疼。 席歸淵細細看著沈宴的手腕,那截雪白在黑暗中越發素凈動人,曾經這雙手也牽過他的手,撫摸過他的頭發,現在卻只會扼住他的咽喉。 指揮長不是愛談判嗎,這次又用什么換。 沈宴看著他,目光帶著一點譏誚,如同睥睨: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答案,但他要席歸淵自己說出口,他要他自己承認,他的天賦,他的無畏,他的超凡卓越,所有一切都不足以掩蓋他卑劣自私的本能。 席歸淵的呼吸聲忽然粗重了起來,濃烈的情緒在胸膛里積攢無法隨著呼吸排解,他的心第一次跳得如此沉重,機會就在面前,有且只有這一次,他知道沈宴不愛周無虞。 可沈宴一定會選周無虞,這是他必須要面對的事實。 周無虞回來,才代表一切開始。 除了緊緊握住面前這個人,讓他沒有任何機會逃跑,哪怕被他用這樣譏誚的目光看著,薄冰一樣的眼眸下是隱隱是鄙夷,他也想要這個開始。 他的聲線越發低?。荷蜓?,我要你。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一粒一粒重重砸在車窗上,砰砰砰像錯亂的心跳,四濺又狼狽碎裂,濕漉漉的淌得到處都是。 沈宴沒得選,他也沒得選,從他跟隨者前任指揮長踏上那顆小行星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像既定好軌跡的冰冷齒輪,注定從那一瞬開始錯開,但只有沈宴,無論情理如何,最好的選擇是什么,最漂亮的姿態是什么,他都知道,但他都做不到。 沈宴靜靜的看著他:你知道我最喜歡周無虞什么嗎,他聽話。他在呼吸間睫羽煽動,漂亮的眼眸注視著他,冷漠又孤傲:席歸淵,你得比他更聽話,做得到嗎。 他是天生的狼王,該踽踽獨行,撕咬破敵人的咽喉,沒有朋友。 睡在他枕畔的是他的臣服者,他的奴隸。 沈宴不會是那個人,他想要的也是一個臣服者,他想要贏,想要成為上位者,他要掌握權力,成為獸潮中會被選擇的那個人,這些渴望在踽踽獨行的這些年里,早就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