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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抿緊了唇:不用擔心我。 更多的話也沒辦法說出口,他和席歸淵之間任何事仿佛都是只屬于他倆的晦暗隱秘, 不能為外人道。 道別后兩人各自前行, 西里亞抱著圣母淚回頭,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沈宴的背影。 神官垂著眼,一言不發的等待著,呆在西里亞身旁的時候, 他們神色是極度虔誠的順從,像兩尊守護神明的雕塑,哪怕心里也不敢有絲毫冒犯的想法一般。 席歸淵前來覲見陛下,需要匯報的事情雖然要緊卻并不多, 更多的關鍵再過幾天將要由席元帥來處理商議。 稀釋后的星源所鑄造的門扉打開,沈宴從第二重宮門走出來,宮墻外的風倒灌吹動他額邊碎發,席歸淵目光下移, 停住, 落在那兩支白色玫瑰上。 圣母淚。 他在皇宮里遇到了西里亞, 還接受了西里亞的贈花, 這個事實讓席歸淵的表情有些凝重,跨開幾步走到了沈宴面前來,卻沒有提西里亞, 只是淡淡的問。 星沉海開得如何。 洛林夫人養護得很好, 一年比一年繁茂。 那便好。 席歸淵走在他身前, 為他拉開了車門。 沈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站在車門一側,神色倒是很平靜,絲毫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曖昧的舉動。 沈宴微傾身上了車,一路上平穩無話,直到抵達席歸淵家外,權限識別到兩人自動打開,沈宴靜靜跟在他身后走進玄關,在換鞋的看著席歸淵的背影。 馮若的事,有進展了嗎。 他想問一問席歸淵,他想知道席歸淵會怎么說。 席歸淵背影微僵,只是一瞬便恢復了自然,那一點凝滯如同完全不存在過一樣輕易融化在水里。 他看不見沈宴的表情,沈宴也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見他淡淡的道。 有一些進展,后續還在查。 哪些進展? 沈宴。席歸淵似乎有些無奈,他轉過身,沈宴卻什么都沒能從他臉上看出。 那雙漆黑的,冰冷的,寒鐵鋒刃一般眼眸落在他臉上,看著他這樣清冷,漠然,的熟悉神色,雙眼透徹如同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看在眼中,席歸淵神色稍微動了動。 等事情結束,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席歸淵太了解沈宴了,即使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交心的深入交談過了,但他知道沈宴這種神色代表了什么,開始防御,開始警惕,帶著懷疑,提防謊言,這個表情他太熟悉了。 席歸淵心里沒由來的一陣慌,這讓他將唇抿成了緊繃的直線。 在皇宮里顧清賀絕對和他說了什么。 席歸淵迫進沈宴的領域,掌心輕輕握住他的肩膀,微垂眼看著他的眼睛:馮若的檢查報告出來了,病源是他,但是我希望能夠嚴格的再查一次,一旦公布,終身監.禁對于一個Omega而言太過嚴苛。 他這樣的動作讓沈宴警惕的想要后退,這樣一套專業的安撫動作,他們上課時已經刻進骨子里成為了條件反射,他對受.刑.訊的間.諜許下承諾與好處的時候,也會用這樣的動作,尤其是,要看著對方的眼睛。 沈宴抬頭,盯著他的雙眼:席歸淵,你不是這樣善良的人,馮若的事還有其他原因,對嗎。 他可以給馮若機會,一次兩次三次都無所謂,但這件事涉及到民眾惶恐問題,席歸淵如果只是為了將他留在這里未免太幼稚了,可萬一他有其他打算,這件事就變得更加復雜了。 他的目光□□直白,十分篤定,席歸淵楞了一瞬,察覺胸膛中微微發悶,像空氣稀薄時的絕望,回答的話語如鯁在喉。 他向來不善良,但居然聽不得沈宴這樣說他。 真稀奇。 沈宴看著席歸淵的神情,那愣怔的模樣讓他生出一絲不安,答案也不等了,側身從他身旁擦過徑直上了樓。 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在落地窗邊的軟椅上坐下,沈宴又喝了半杯水,依然沒有壓下心底煩躁的感覺。 光腦叮的一聲響起,沈宴睫羽一顫,放下水杯回應得迅速:打開。 是一條通訊請求,看見浮現出來的越海兩個字,他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通了語音。 對面傳出越林有些弱弱的聲音:沈宴哥哥,你還好嗎。 這是他被管制后非他下屬同事的第一聲問候,這讓沈宴語氣柔軟了許多。 我還好,不用擔心我。 對面越海明顯松了一口氣,打開了話匣子:那就好,我前兩天就想要和你聊聊的,但是哥哥說讓我不要打擾你,讓你先安靜一段時間所以我現在才來。 讓你擔心了。 哥哥也很擔心你的,但是他不好意思聯系你,沈宴哥哥你現在到底在哪里啊?吃得好不好啊?環境怎么樣?一日三餐都吃什么啊?有沒有家務機器人給你用啊。 他在哪里是機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沈宴自然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席歸淵家,讓他惹上這個麻煩,便跳開了第一個問題。 至于吃的沈宴想到了席歸淵做的飯菜。 吃得還不錯,環境也很好,你不用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