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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類已經很少被疾病影響,在大步向前踏進的進程中,人才是被看做生命工程一樣重要的東西,如果誰能隨意讓大批量的人失控,甚至有極大后遺癥的可能,這個人毋庸置疑是移動的病源。 無論是誰引起的,帝國都必須進行徹底的排查和管控。 沈宴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玻璃杯,回眸向花萼樓看去,醫療隊還在里面對Omega進行治療,各個醫院都住進了Alpha,為了確保Omega不受信息素干擾,醫療人員在聯系開辟Omega專用醫院,同時將花萼樓做成了暫時醫療點。 我進去看看吧。沈宴拋下兩人走入花萼樓,進入教室,里面的教學軟墊已經全部靠墻鋪開,Omega們坐在軟墊上,背靠著墻壁,臉上或深或淺的泛著粉色。 西里亞坐在另一個角落,他腳邊散落著兩支用過的針劑,沈宴看了一眼顏色,一支是Alpha抑制劑一支是Omega抑制劑。 馮若在他懷里,蜷縮著緊緊抓著他的外袍,緊閉著雙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他手臂穿過少年腋下,一手攏住他雙腿,抱的姿勢很熟練,是一個很適合躺在他懷中入睡的姿勢。 沈宴走過去半蹲下,探了探馮若側頸的脈搏:還算穩定。 西里亞看向沈宴:用的是特效加強針,他一直在我身邊,應該不會留下后遺癥,只是他的信息素有些奇怪,爆發得太突然了。 的確,軍機所會就此事成立調查組的。 西里亞垂眼看了馮若一眼,有些憐憫:這個調查組會由誰負責? 不知道,但不會是我。 如果他是負責人,對馮若而言會是一件好事,可惜他不是。 后續的一切被收拾得很快,兩個小時之內所有人都先后入住了醫院,包括馮若,他被安排在了帝都醫院的最頂層,那里與世隔絕,平時不會有人入住,就連電梯也要往下走一層之后才會有。 沈宴在他隔壁病房,已經抽過了試驗所需的血,手臂從披散的制服外套邊沿探出,柔軟的襯衣袖被挽起一直到臂彎,露出了手臂內側最脆弱的一塊肌膚,那處的皮膚很薄,淡青色血管痕跡清晰,修長的手指壓著無菌止血片,壓了七八秒才松開,將卷起的衣袖放了下來,遮住了那一段白皙手臂。 顧清賀和西里亞還有席歸淵都在旁邊看著,他們各自占據了一個位置,顧清賀坐在窗邊的休息椅上,西里亞站在床位,席歸淵則就在沈宴的對面,三人看似和諧又互不干擾的共居一室。 醫生抽了血,看這滿屋子的大人物,溫聲囑咐了幾句話,又讓護士送了一大盤清洗干凈的櫻桃進來,說櫻桃維C和鐵含量都很高,吃點補血。 醫生前腳出去,守在門口的調查組便進來了,他們才從馮若的病房出來,馮若剛醒來沒一會,還迷迷糊糊的,聽見自己要被禁足,要觀察,要檢測,神情惶恐無措得有些可憐,不過他們并不會心軟,如果看見Omega柔弱可憐的表情就會心軟的話,他們就不該做這份工作。 進入沈宴的房間,他們的神情稍微軟化了一點,看著坐在床沿的沈宴。 病床鋪著雪白的床單,沈宴的剛抽過血的手放在上面,感覺比床單還白,指尖脆弱剔透。 為首的人打趣了一聲:指揮長,您這次可算引起轟動了。 他話音落下,沈宴沒有看他,反倒是受到了三道警告的眼神,溫柔如西里亞,也在用眼神告訴他,別放肆。 顧清賀的壓迫感不用說,席歸淵那個眼神,是真正來自上級的死亡凝視。 他馬上改口:開個玩笑,我這瞎說,檢測結果還沒出來關您什么事。 不過這段時間希望您呆在醫院里,檢測結果沒出來之前不要離開這里。他語氣有了些小心翼翼:您知道的,這是規定,就是皇帝陛下,出了這樣的事也得回避人群的,您說是不是。 席歸淵聲音冰冷:皇帝陛下若是信息素失控自然也得回避人群。 但沈宴的信息素沒有失控。 是是是,但指揮長是頂級Omega,頂級Omega目前沒有哪個科學家是研究透了的,這次的事情又太奇怪太突然,不是普通等級的Omega能引起的事故,謹慎起見所以把指揮長也被列入了排查名單里。負責人已經冒了滿頭的汗,在場的每一個人等級都比他高,但是在這件事上他是擁有完全的決定權的,但敢不敢用又是一回事了。 顧清賀也看向他,鏡片后的目光溫和:不用動輒說陛下,沈宴是指揮長,你讓他一直呆在醫院合適嗎? 這個去軍機所的話也不合適吧 西里亞看他焦慮的模樣,緩聲道:限制沈宴的活動范圍是不應該的,他也是此處事件的受害者。 是是是,無妄之災嘛,都怪隔壁那個。 沈宴掃了他一眼,他悻悻收聲不再說了,感覺馬屁拍到了馬蹄鐵上,手賊疼,他現在就是一個皮球,這房間里的四個人想怎么踢他就怎么踢他。 那您覺得怎么樣合適呢。調查官看向沈宴。 我不會去人多的地方,我有分寸。 好好,謝謝指揮長配合我們工作。能得到沈宴這一句話他就安心了,沈宴是何等人物,他說了有分寸,就不需要別人再cao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