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之賢妻至上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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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兒,你可有把握……”沉重的口吻帶著幾分懇求。 水云槿看著他,從他手心傳來的熱度燙得她心中一緊,這樣的皇甫玹是他沒見過的,她只能鄭重地點了點頭。 水云槿不會見死不救,既然答應了她就更會上心,從清源山上帶回來的藥材派上了用場。 雖然沒有高科技的儀器可以檢查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水云槿確定的是她身體受過嚴重重創,且過分憂思,凝聚于心,經年不得疏解,以致身子更加沉重,這樣的病非藥石可醫……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灑下最后的金輝,整個古剎仿佛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使之蒙上了神秘沉重的色彩。 水云槿走出房間,抬頭看著天邊的余暉,心頭竟生出些許惆悵,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燦爛! 院子里的石桌前,一襲白衣如雪端坐,縷縷霞光照在他身上,灼灼光華,雕刻般的側臉面色淡淡,水云槿看著眼中忽然一暖,抬腳走了過去。 石桌上泡著熱騰騰的茶,可口的素食點心還冒著熱氣,反倒這人不知坐了多久,肩膀上落著一片葉子,水云槿上前替他撫去落葉,手剛伸過去就被溫熱的大手包裹住,他揚眉笑著,清雅如玉,“辛苦你了!” 水云槿搖頭,人已經被他牽著坐在了他身邊,唇瓣被他捏著的點心堵著,她笑,張嘴咬了一口。 皇甫玹似乎很高興,眉眼飛揚,一口把那塊點全吃了下去。 這一日他們誰也沒有好好吃過飯,水云槿自是忙得顧不上,但皇甫玹如雕塑坐了一日,同樣滴水未盡,這叫同甘共苦。 水云槿看著他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變得飛揚,朝他翻了個白眼,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現在該好好坦白了吧!” 皇甫玹勾唇一笑,“原本還擔心你會不高興,看來是我多想了,你還不是不如我在意你多!” 水云槿無語,額頭黑線劃過,那是她豁達好嗎!才不會學他那點小肚雞腸與人爭風吃味,而且人家看他的眼神與平常人無異,她自是不會多想,當初秋莞月對他的企圖她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廢話多,趕緊老實交待?!?/br> 皇甫玹笑了笑,執杯飲了口茶,才道:“你只知與皇上自小一起長大的三個兄弟,其中一人是水大公子,卻不知這最后兩位?” 水云槿不吭聲,靜聽下文。 “十五年前,他們一個是世襲平南大將軍的顧府,也就是如今平南大將軍顧青安,也是里面躺著的顧晨曦的父親,一個是簪纓世家的楚府,當年娶了皇伯伯的親meimei,如今的楚王爺,楚承宣的父親……”皇甫玹身子微微垂著,眸光幽深。 “這三人私交甚厚,淵源極深,當時被稱為京城三公子,那樣的風華羨煞整個京城,三人之中屬水大公子年紀最小,當時又未曾娶妻,所以當有了承宣和晨曦接連出生時,兩府就定了娃娃親,從此如同一家,可這樣的姻親交情就在水家大公子失蹤后決裂… 當時皇伯伯極為震怒,派人四處打探,不惜動用兵力財力,卻在此時朝堂不安,朝臣內訌,一時間流言四起,民心不穩,皇伯伯只能將尋找水大公子一事交給顧將軍,又將京中守衛交給當時的楚王爺,這才壓住了動亂。 顧將軍一去數月不歸,一天夜里,京城突然來了一群暴匪,京城各個府里被盜,皆有死傷,可守衛并不嚴密的顧將軍府……顧夫人身中數刀,容顏盡毀,晨曦…… 利劍穿入腹中,奄奄一息,然而身為當時京城巡防統領的楚王爺早把顧府上下只有一些嬤嬤丫鬟的生死拋在了腦后,他將兵力分布守在皇城腳下,只留下些許兵力對付盜賊,那一夜京城…血流成河?!?/br> ------題外話------ 其實晨曦是個可憐娃… 十五年前,陰謀橫生… 第26章 癡情如楚承宣 水云槿聽著久久不曾開口,仿佛哀鴻遍野就在眼前一般。 “等顧將軍回京時,顧夫人不堪容顏盡毀,早己香消玉殞,而晨曦命在旦夕,就算治好了也會落下病根,不能享常人之壽,而這時承宣的母妃…如晉公主,上門憑吊之際,要回了當年訂親的信物……顧將軍為人向來堅硬,如此大辱他豈能承受,當即換回了信物,兩家從此形同陌路…… 晨曦昏睡了兩個月醒來,得知母親命喪、自己病弱纏身、婚事被退,她竟也不見大哭大鬧,反而越發平靜,只是性子越來越沉,再無人能走進她的心,那時她才六歲,所幸顧將軍對她疼愛如命……” 水云槿聽著只覺心中陣陣抽痛,小手緊握成拳,顧將軍萬萬沒想到他依賴至極的楚王爺會不顧他的妻兒,從楚王爺娶了皇上的meimei來看,就知他是個心機勢利之人,在兄弟地位之中,他選擇了地位,選擇了向上爬…… “那楚承宣呢?”想到那個總是笑意盈盈,風流俊美的男子,他那樣瀟灑的人私底下又有什么樣的面孔。 “承宣當時也不過才七歲,退婚他自是不愿的,可他畢竟只有那么大,在楚王爺和如晉公主的震攝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能偷偷爬墻溜進將軍府,再被顧將軍扔出府外,開始是每日爬墻,一年后是每月爬一次墻,他那愛爬墻頭的毛病就是這么養出來的……” 水云槿低嘆,真想不到那樣氣度不凡的楚承宣竟有這樣的韌性,他也是在意的吧,他心中的隱忍比之任何人都要痛的吧! “那他如今對……” “一如既往,從未變過!”皇甫玹在回答這話時,那般嚴肅尤帶著幾分不容質疑的味道。 “其實承宣的性子最是張揚,小時候那會他到處跟人說他有媳婦了,時時提醒著京中那些個平輩中的孩子,不能跟他搶媳婦,連看一眼都不許,那份霸道、那份喜悅我至今難忘,他又一向護短,就算是公主惹了晨曦,他都不放過,非打得人哭跑回宮…… 他經常背著晨曦繞京城一圈,哪怕刮風下雨都要堅持,晨曦很乖,無論承宣說什么她都笑著應著,我至今心中還記得承宣的一句話,他說:阿玹,曦兒,你們是我楚承宣最重要的人,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媳婦兒,以后有我保護你們,永遠不變!只是從那以后…我只能陪著他應付顧將軍,讓他能夠見一面晨曦……” 水云槿沒經歷過這樣深厚的情誼,但她卻感同身受,怪不得皇甫玹會如此緊張她,她是楚承宣最在意的人,他不在就有皇甫玹為他守! “那這次的那些匪賊是楚王府派的人……” “是如晉公主派的人,承宣早過了及冠之年,至今不曾納妃,如晉公主心急,多次與皇伯伯請求直接賜婚都被拒了,皇伯伯心里多半還是顧著顧將軍的臉面,所以就一直拖著,承宣更是樂得自在,這輩子恐怕再無人能入他的眼!”皇甫玹說著極輕地笑了一下。 “那如晉公主想把顧晨曦怎么樣?”水云槿面色驟寒。 皇甫玹笑意未散又嘆了口氣,“放心,沒有下次!” 一個女子最重要的不過就是那點清白,若是被人毀了,一輩子就毀了,如晉公主這是下了狠心! 水云槿凝著小臉將剛剛聽來的消息努力在心里消化,只是她聽了這么久始終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為什么所有事都在水大公子失蹤那年發生? 偏偏那個時候朝廷內亂?偏偏將顧將軍支出了京城?偏偏留下一心上位的楚王爺?偏偏京城進了那么厲害的賊?這些是不是都太像是計劃好的?若是有人惡意安排,那會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個人有什么企圖必是為了達成他的目的,那他能得到什么呢? “當年那些在京城殺人擄劫的暴匪一個都沒抓到?” 皇甫玹點頭,“你在懷疑誰?” 水云槿蹙眉,“我也說不好,總覺得一切都太像計劃好的,有人一步步策劃,只是他要達成什么目的呢?那一年可有什么別的事發生?” “那一年京城可謂是風云變幻,莫測高深,朝堂上亦是改頭換面,水侯爺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得到皇伯伯的信任,許多以前不曾受到重用的官員都在那年加官進爵,朝廷新象很快便將京中哀鴻遍野的陰霾吹散,誰也不敢再提起!” “水懷泉?他倒是挺會鉆空子的!”水云槿嫌棄地嘲弄了聲,“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只是十六年過去了,又找不出蛛絲馬跡,單憑猜測很難……” “別想了,我會留意的,你累了一日,該用晚膳了?!被矢Λt斂下眸中幽暗,打橫將水云槿抱起,朝著前面的院子走去。 后院,顧晨曦一直處在半睡半暈中,喝了藥熱度已經退了,比之在馬車里她此時安然地躺在那里,小臉蒼白,眼窩深陷,盡管睡著眉眼間依然攏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愁,水云槿用過膳后又給她把了一次脈,吩咐兩個丫鬟守在她床邊,這才離去。 “這位云公子的醫術真是高明,以往咱們小姐發病時府醫都束手無策,小姐只能自己挨過去,可從不像這回這樣可以安心睡一覺?!币粋€丫鬟看著水云槿的背影,由衷地感到高興。 “是啊,這是不是咱們小姐的病有救了……”兩個丫鬟暗自驚喜著。 水云槿回到房間時,皇甫玹已經沐浴更衣僅著白色里衣理所當然地躺在她床上,昏黃的火光下,他靜靜地靠在床柱上,手中握著一本書,如此幽靜的夜晚,如此溫雅的男子,讓人不忍打破這樣的畫面,原本想鄙視這人又不請自來的心一下子煙消云散,她上前退了鞋子上床窩在他懷里安心睡去。 皇甫玹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揚,放下手中的書,衣袖一揚,火光熄滅,兩人相擁而眠。 ------題外話------ 收到上架通知,可是悠好崩潰! 暫時字數只能這么多了,我無奈! 么么噠妹子們 第27章 皇甫玹,你個禽獸 清晨,碧空如洗透著一抹湛藍,朝霞映著莊嚴古剎更顯華麗凝厚,院子里干凈無塵。 所謂佛門清凈地,自然要清心寡欲,千萬不能做讓菩薩臉紅的事! 偏偏皇甫玹就不信這些,睜開眼睛看著懷里的人兒,一夜好眠讓她小臉紅潤嫩滑,微嘟的唇瓣泛著嫣紅,他忍不住低頭吻住,誰知一碰上,就越發不可自持,淺吻變成了索吻,吮吸著兩片柔軟慢慢肆磨,似乎覺得還不夠,舌尖探入舐舔掠奪著她口中的甜香。 還在睡夢中的水云槿只覺得呼吸越來越難,她不耐地睜開眼睛,就見皇甫玹放大的俊臉離得她如此近,舌尖不停作亂,她怒上心頭,小手拍打著他示意他收斂。 皇甫玹根本不在意她的拍打,反而越吻越深,仿佛要奪了水云槿的呼吸,無奈她只能嗚嗚出聲,細若蚊蠅卻又透著一股撩人心魄的嬌喘。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清揚的聲音不適宜地響起,“皇甫玹,這天才剛亮,你這是突然來了興致還是……你這也太刺激人了吧!” 迷情中的兩人突聞一聲戲謔又極力贊揚的聲音,著實驚了驚! 水云槿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朝房門看去,在看到來人就那么坦蕩隨意地站在那里,笑意盈盈,沒有絲毫尷尬離開的架勢,小紅噌地紅的似血,將臉埋在皇甫玹懷里,覺得真是丟臉都丟到靈隱寺來了。 皇甫玹除了那時被人驚擾了好事,這會面色更是陰沉得厲害,“滾!” 來人絲毫不為所動,嘴角擒著風流不羈的笑意,眉眼如花,揚著折扇整個人神采飛揚,沒有絲毫撞破人家好事的難堪愧疚,他是誰? 從小就與皇甫玹打得火熱,能看到這個裝神黑臉吃不著的模樣他都不遺于力地干,總之敢說整個京城還有誰敢跟皇甫玹貧,跟他對著干就只有他了,他是真想看看皇甫玹身下壓著的是何方傾國傾城的美人,能引得他大早上的情難自禁,yuhuo騰騰! “繼續繼續哦,就當我不存在!” 皇甫玹臉色更黑,這人的嘴賤無人能敵,連他都受不住,懷里的又是個臉皮薄的,不再與他費話,直接揚手揮出一掌,強勁的力道直沖來人面門。 來人閃身一躲,只聽得他身后大敞的門砰地碎裂,他站定小心肝顫了顫,“走就走唄,用得著下這么狠的手嗎!皇甫玹,你個禽獸,瞧你那欲求不滿的樣,還真是刺瞎了本世子的眼!” 說著慢悠悠出了房間,留下面色幽暗的皇甫玹,明媚的陽光傾瀉灑進屋子里,將屋子照得格外明亮。 “公子恕罪,屬下以為……以為是楚世子就沒攔他,不知道里…里面……”這時季青現身,單膝跪地,白凈的面上似笑非哭。 “滾!半個月內別讓我聽到你的聲音!”皇甫玹聲音幽冷。 季青一蔫,垂喪著臉好想哭,死人亦森,為什么把他推出來應付公子?公子說半個月不想聽他的聲音,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公子正在氣頭上,無奈他只得行了禮退下,怒氣沖沖地找亦森算帳去了。 “乖,別捂壞了,沒人敢進來了?!被矢Λt收回視線看著緊攥著被子一角將自己埋在里面的人兒,柔聲笑了笑。 水云槿不肯出來,臉色漲得通紅,“皇甫玹,你個禽獸,你才給我滾!” 皇甫玹嘴角笑意一頓,大手用了些力道將她緊攥的被角扯開,別真的悶著了,看著她沁若煙霞的小臉,水波瀲滟的清眸,他墨玉色的眼瞳不自覺變得幽深,她身上的衣袍有些凌亂,所幸還完整地穿在身上,不然他絕對要挖了楚承宣的眼睛,低低魅惑的聲音傳出,“我若真是禽獸,早把你一口吞了,還留到現在讓你折磨我,壞女人!” “你越來越無恥,你不知道嗎!”水云槿又羞又惱,憤憤地挖苦了聲。 “我情不自禁,誰讓你這么有本事,讓我只對你一個人無恥!”皇甫玹揚了揚眉,面不改色。 水云槿仰頭對著淺色的幔帳無語,這還是她的錯了?從來都是他招惹她好不?瞧瞧他那一臉無恥的樣! “門都被你打碎了,你還不趕緊起來,還想再讓人圍觀??!” 皇甫玹看了一眼,低低嘆了口氣,他也覺得自從黏上她就一發不可收拾,他收都收不住,還要被她嫌棄,真是弊屈死他了,不緊不慢地起身穿衣,收拾妥當又俯身連人帶被子一并抱起,向著隔壁房間走去。 水云槿看著他離開,自是再睡不下去了,睜著眼睛又不愿意起來,她想著楚承宣應該是得到消息特地趕來的吧。 院中的石桌前,一襲湛藍色錦袍的楚承宣立在那里,此時的他背部挺得筆直,更顯得過分修長凝重,明明一襲藍衣如水在陽光下水波清雅,但他周身似乎凝著一股揮散不開的濃霧,整個人都似乎籠罩在黑暗陰霾里。 皇甫玹看了一眼,緩緩走了過來,在石桌前坐下,并未開口。 “人呢?”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皇甫玹卻聽出來了,他道:“殺了!” “殺了?敢動本世子的未婚妻,你就殺了讓他死得那么痛快,為什么不及時通知我?為什么不等我來殺?”楚承宣轉身,面色從未有過的陰沉,完全不復那時滿臉放蕩不羈的笑意,此時的他如沉怒的獸。 “幾個土匪哪用得著你親自動手,自然都殺了,難不成還留著他們多活幾日!”皇甫玹連眼睛都沒抬,淡定地口吻仿佛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