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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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秋水朝他豎著指頭“噓”了一聲,責怪道:“你小點兒聲?!?/br> 帳子里頭的隨安心道:爹你的聲音比宋震云的“洪亮”多了。 褚秋水對宋震云應該不是看他不起,而是完全的沒心沒肺。要是看他不起,那起碼感情里頭得有鄙夷,可褚秋水對宋震云有感情么?呵呵。 宋震云臨走還體貼的關上門。 隨安便扯了被子揉著眼睛坐起來,問褚秋水:“去哪里逛了?” 本是隨口的家常話,可褚秋水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小心謹慎的答道:“是小宋看我讀書辛苦,說出去走走讓眼睛歇歇,我才去的?!?/br> 隨安默默的為宋震云點了一排蠟燭。 遇上褚秋水,應該是宋震云的不幸。 不過說起來,褚秋水的運道還算挺好的,之前有父母照顧,后來找了個勤快的娘子,乃至于前頭二十幾年他都活的五谷不分四體不勤,后來父母娘子先后去世,隨安又來了,賣了自己給他買藥,隨安要打工,李松就接受照顧他的事,然后來了上京,現在成了宋震云接手了。 隨安砸么了一下,覺得自己不想從宋震云手里將褚秋水接過來,這樣的話還是應該維護一下宋震云的尊嚴,就道:“宋大叔這樣做沒錯了,免得你沒考中秀才,倒是先把眼睛熬壞了?!?/br> 褚秋水立即道:“是,我也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才出去的?!?/br> 隨安笑了笑:“我跟主子請了假,要在家里住幾日,爹爹就辛苦辛苦去跟宋大叔擠幾日,行嗎?” 褚秋水的臉一下子成了苦瓜:“那我白天能回來么?” 可憐兮兮的,讓隨安覺得自己就是那可惡的鳩占鵲巢的壞鳥。 “自然是回來的,爹爹不是要讀書?不回來,難道在宋家念書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懂不懂 褚秋水出去張羅午飯。 隨安從帳子里頭出來,照了照鏡子,覺得嘴唇那里不明顯了,就將帳子卷上去,沏了兩杯茶。 褚秋水端了飯菜跟饃饃進來,她去接,褚秋水看見了她的嘴唇,就問了一句:“你嘴那里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隨安沒好氣的道:“非禮勿視懂不懂?!” 褚秋水就不敢作聲了,吃完飯招呼宋震云過來幫他搬被褥。 宋震云關心的問了一句:“褚姑娘怎么好生生的突然回來了?褚府可是有什么事?” 褚秋水翻了個白眼:“非禮勿視懂不懂?!” 翻完白眼,見宋震云一臉懵逼,就用“對牛彈琴”的目光瞧了他一眼,而后痛心疾首的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話不投機半句多!” 天一擦黑,武杰又來了,他來是送了一堆筆墨紙硯:“九老爺說這些東西給褚老爺使,祝褚老爺早日高中?!?/br> 隨安看褚秋水見了東西歡歡喜喜的樣,嘴里就說不出拒絕的話,請了武杰坐下喝茶。 武杰就道:“今兒九老爺頭一日當值,可是威風呢!他的同僚們還被請到了府里,我看沒有一個比得上九老爺威武高昂?!?/br> 褚秋水心情好極了,連連點頭:“你說的很是,九老爺確然是威武的!”說完熱情的留武杰吃飯。 武杰哪兒敢呢,連連推辭,趁著褚秋水不注意,偷偷給隨安留了一封信,而后一溜煙兒的跑了。 隨安好奇,拿過來一看,上頭蓋著個鷹擊長空的章,這還是她刻出來的呢,明顯這封信就是褚翌寫的了,她沒來得及看信,褚秋水從外頭又進來,她便匆忙將信藏到枕頭底下了。 晚上褚秋水去了宋家,她從里頭鎖了門,上了炕放下帳子剛要吹燈,想起褚翌的信,掀開枕頭翻了出來。 展開一看卻是一首詩經里頭的一句:“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rou麻的很。 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他的動情時刻的喘息,很急切,也很渴求,胡思亂想著,他以后當值恐怕是要睡宮里的木板床了,宮里的小宮女那么多,乍一看到個高大英俊的侍衛大人,一定會……,不知有沒有自薦枕席的…… 她呻吟一聲,將那一張紙團成一團扔在角落,然后抱著枕頭蓋上眼,喃喃道:“我完了,這下真完了?!?/br> 輾轉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日早起后,發現宋震云眼底竟然有淡淡的青黑,顯然是夜里也沒有睡好。 褚秋水倒是一臉坦然,隨安在他倆臉上轉了一圈,低頭去吃早飯。 吃完飯宋震云去做工,褚秋水讀書,隨安洗衣裳。 洗完衣裳,她摸了摸唇角,覺得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痂皮,估計頂多兩日就好,安心不少,翻出一本褚秋水的話本子,坐在炕上看了起來。 還不到中午,武杰又來了,這次是送了一小包袱橘子,隨安出來送他,他悄悄說道:“是九老爺在宮里值守,碰上皇上,皇上賞了兩筐橘子,九老爺這是想著jiejie,還沒送回家,先叫我送來給jiejie嘗嘗……” 隨安滿臉熱氣,羞得不行,強自鎮定的拍了武杰一下:“就你話多?!?/br> 武杰嬉笑著跑了。 屋里褚秋水偷偷拿眼瞟了一下那包袱,剛要伸手,看見隨安回來,連忙縮回去,垂了頭裝模作樣的繼續念書。 隨安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她從小柜子里頭拿了三個碟子,將橘子擦干凈擺好,端到了供奉著的文曲星小像跟前。 到了傍晚宋震云過來接褚秋水,看見那橘子就笑道:“這個天兒能見著新鮮橘子可真難得,這橘子也好看?!?/br> 褚秋水一副“你真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咽了口口水,背著手當先一步走了。 隨安實在看不慣他這幅模樣,站在他身后咳了咳,就見褚秋水迅速的將手放下,老老實實的進了宋家。 早上起來,宋震云仍舊一臉疲憊,眼底青黑,隨安試探著問褚秋水:“你夜里睡得好么?” 褚秋水道:“好??!” 隨安遂不再問,心里想著或許是宋震云不習慣家里有外人,適應適應就好了,看褚秋水就適應的挺好,臉色紅潤,很明顯人都是需要交際的,太孤僻了不好。 雖是這樣,到底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去街上買了三包點心,一包將兩碟子橘子換下來,另外兩包并四五只橘子一起送到了宋家:“爹爹在這里住,給您添麻煩了?!?/br> 宋震云訥訥道:“褚姑娘客氣了?!笔障铝它c心跟橘子,次日回了一包鹽水長生果。 隨安漸漸喜歡上住在家里的感覺,雖然地方是租的,可就是住著安心快活。 褚翌卻又叫人送東西過來,是宮里出來的珠花,一共有兩只,這次武英捎了信過來,沒有立即走,反而道:“九老爺說叫jiejie寫了回信,我拿回去?!?/br> 隨安便拆開看,這回沒有詩句了,而是只三個字:“甜不甜?” 這是問上次的橘子呢。 隨安沒有另取紙,便在他寫的問句下頭用褚秋水的毛筆回了一個“甜”字,然后又重新塞進信封里頭。 褚翌一整日的心情都極好,想起曾經答應了褚越將六嫂送到邊關去的,便在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對了老夫人說了。 老夫人嗔怪道:“既是你六哥傷痛未好,你怎么不早說?!” 六夫人可不敢為了自己夫妻的事得罪了小叔子,連忙道:“母親別怪他,相公當日也寫了信給我,是我自作主張想留下的,他有親兵,左右不缺人照顧?!?/br> 褚翌就道:“雖是如此說,可軍中的人照顧人,到底沒有六嫂細心呢,再說當日我也答應了六哥,若是六嫂不去,倒是顯得我言而無信了?!?/br> 他難得的替兄弟們說幾句好話,老大就看了底下的弟弟們兩眼,褚鈺跟褚琮也趕緊表態,表示九弟真是長大了,懂得體貼人了,云云。 只有一旁喝茶的褚太尉十分不以為然,悠悠道:“當年我受了多少傷,也沒見你們母親去照顧我一回,我這還不是好好的?!” “若是沒有幾個孩子,我自然要去,可家里一大攤子事情,孩子們又小,我撇下孩子去照顧你那成什么樣子了?老六家這不是還沒孩子么!”老夫人頂了回去。 褚鈺一聽到孩子的話題就感覺頭皮發麻,因為母親剛才輕飄飄的瞭了他一眼。 老夫人最后拍板定下等老八媳婦進了門,年后初九就送六夫人去栗州。 褚翌出了徵陽館的大門,本想去看看隨安,被褚鈺拉住,非要去錦竹院喝酒。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松 這日外頭陽光甚好,隨安收拾完了屋子便窩在炕上跟褚秋水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正說到快過年了,提前回鄉下去給祖宗們上墳啥的,聽到外頭有人敲門。 褚秋水揚聲問誰呀,外頭武英跟李松的聲音同時響起來了。 父女倆連忙穿鞋下炕。 隨安開了門笑著問:“你們倆怎么到了一處?” 李松穿了一身簇新的青布棉衣,臉上也比在北邊初見時候多了些rou,聞言笑道:“想過來看看褚叔,結果走岔了路,想著去褚府問問你,趕巧兒碰上武爺,說你在這兒,就領了我過來?!?/br> 武英被人稱“爺”,臉上繃不住笑了一下,而后又恢復了原樣。 隨安覺得李松這出去一趟,漲了不少見識,應酬人也不似從前靦腆。 武英就道:“也是順路?!闭驹陂T口卻不坐,隨安倒了茶葉不接:“褚老爺,jiejie,我還有事,先走了?!?/br> 隨安見他一臉的欲言又止,便道:“我送送你?!?/br> 出了門問武英:“有什么事?” 武英問她什么時候回去。 “再過幾日吧,我還想趁著天好跟爹爹回鄉下祭祖?!?/br> 武英的臉皺成了包子:“jiejie不知,昨兒七老爺拉著九老爺喝酒,兩個人喝多了,蕓香jiejie就伺候九老爺,不知怎的,惹了九老爺生氣,吃了掛落……” 武英對隨安跟九老爺的事也知道一些,說著就偷偷瞧隨安的臉色,事實上,蕓香是衣衫不整的從屋里被褚翌扔出來的。 隨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想起褚翌喝了酒脾氣格外不好,頭還會疼,就道:“那九老爺沒有喝解酒湯么?今兒不是還要去當值?” “可不正是這話,也不知七老爺怎么跟九老爺說的,兩個人都是大醉,七老爺直接歇在錦竹院,九老爺那么大的動靜都沒把他吵醒,我這來,七老爺還沒起呢,九老爺卻要寅時就去宮里當差,走的時候直用拳頭捶頭呢?!?/br> 錦竹院里頭蕓香也對了梅香哭訴:“越大越難伺候,他叫著頭痛,醒酒湯又不喝,要揉頭,嫌我揉的不好,倒是叫揉的好的來??!那位出去一趟,不知是被擄走還是偷跑的,倒成了主子們面前的紅人……” 梅香心情也不大好,她們現在雖然有通房的名兒,可這院里誰不知道也就僅僅是掛了個名,本想著蕓香能成了事,她后頭縱使是吃不著rou,喝口湯也是好的,嘆了口氣安慰蕓香:“咱們都是一起來的,小時候就是一等一的難伺候,現如今竟還不如早先,只是在這到底比出去好,你瞧著蓮香跟荷香,一樣兒的要伺候婆婆伺候男人,還沒個幫手?!本退闼齻儧]有主子的寵愛,起碼如今還有花容月貌,不用容顏憔悴成為黃臉婆。 兩個人想一想前途,既覺得黯淡,又舍不得眼下的安逸,說了一陣:“只盼著老夫人辦完了八老爺的親事,能趕緊給九老爺定下來,新夫人進了門,我們總有機會?!钡綍r候九夫人小日子里頭,總該安排人伺候才是,否則新夫人的名聲可就不好了,她們是正正經經的通房,又不是自個兒爬床爬出來的丫頭。 說的多了,兩個人不免又嘀咕一陣子隨安:“也不知給九老爺灌了什么迷魂湯,那么護著她?!?/br> 其實不獨梅香蕓香,就連老夫人這會兒也皺著眉跟徐mama說話:“說將隨安給了他,他倒不要,難道喜歡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來往?梅香蕓香也算是拔尖的了,愣是碰他不得?!瘪乙钊瑑纱蔚慕o隨安送東西,老夫人也曉得了。 徐mama踟躕道:“這個,九老爺品貌不凡,挑剔些也是尋?!?/br> 老夫人斜了她一眼:“他是自視甚高,不用你說得那么委婉。你說到底要給他娶個什么樣兒的?” “您的眼光就極好,瞧八老爺,新媳婦沒進門,八老爺就歡喜的不行,這進了門,兩口子蜜里調油似得,可見是極其滿意的,都是您挑的,九老爺也一定會滿意?!?/br> “嗯,那可不一定。叫他說出個一二三來,他也說不出,我若是這樣將那些小娘子們攏到跟前,沒得叫他將人家都給我得罪了……” 徐mama也郁悶,褚翌的脾氣是真不好,孝順歸孝順,可一旦違逆了他的意思,父母跟前照舊站起來走人:“不如叫隨安探探九老爺的意思?” 徐mama這招禍水東引,老夫人想了想也沒什么好辦法,便點了點頭:“等她回來,你悄悄跟她說明白了,就說若是能問出個結果,我不會虧待了她?!彼故桥沃鴥鹤悠捩椭C,可顯然的老七這頭沒啥指望,只有褚翌還略有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