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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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褚翌喝藥:“這是新開的,您那傷口都有些紅腫了,這藥里頭有消除炎癥的成分……” 隨安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藥碗,然后往他身邊一推:“不熱了?!?/br> 褚翌拿起藥碗一飲而盡。 衛甲,軍醫:……心底涌起的嫉妒是什么鬼? 這一番折騰下來,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褚翌看一眼隨安,實在覺得那身小廝服飾辣眼,叫過衛甲上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晚上褚越跟褚琮結伴回來,與褚翌一同用飯,看見隨安紛紛側目。 隨安笑著上前兩步行禮:“見過兩位將軍?!?/br> 褚越想起她是老九的伴讀,率先回神,問:“京中現在如何了?” 隨安正要回話,褚翌在旁說道:“吃完飯再說,一直等你們回來呢?!?/br> 褚越跟褚琮便上了炕,隨安在下頭布箸,褚翌拿到筷子便道:“你出去找衛甲吃飯,吃完再回來?!?/br> 隨安應了出來,衛甲帶她去了灶房,里頭支了兩張桌子,衛甲跟衛乙占了一張,隨安單坐了,衛甲跟衛乙都吃的飛快,隨安看一眼他們那桌上的菜幾乎瞬間下去三分之二,她這邊還沒怎么動,于是道:“這些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們若是……” 話沒說完,衛甲就忙道:“不嫌,不嫌?!?/br> 隨安便起身,將自己沒動開的一些菜給他們端過去,這一番互動下來,彼此多了幾分了解,衛甲吃了個八分飽就開始問她:“你也姓褚?是將軍的什么人?” “唔,我姓褚是因為我爹姓褚,跟將軍倒沒多大關系?!彼掏痰幕卮?,然后趁機問他們關于之前那場大戰的事情。 衛甲跟衛乙都是親身經歷過得,聞言頓時兩眼放光,你一言我一語的,你方說完我馬上補充,把褚翌如何選兵,如何行賞,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奮不顧身說了個天花亂墜,又說那東蕃如何可惡,如何殘暴,如何將栗州不事勞作婦孺殺掉,只剩下青壯,為的是收了秋糧等等。 隨安不住的點頭,漸漸被他們說的熱血沸騰,心頭漸對東蕃的殘暴感到憤怒,也添了對褚翌這番作為的驕傲。 屋里有人喊人,衛甲連忙躥出去,衛乙隨后,不一會兒兩個人將碗筷都收拾了回來。 隨安便回了屋子,褚翌吩咐她泡茶。 不一會兒她端了三杯過來,褚越跟褚琮兩人是茶,褚翌卻是一杯白開水。 褚翌就瞪她一眼,卻沒有在褚越跟褚琮面前訓斥她。 隨安略一抿唇,便將來時褚太尉跟老夫人的囑咐先說了,然后又說起京中諸事。 先說了李嬪有孕投靠了劉貴妃一事,見褚越跟褚琮一臉懵逼,又給他們科普了一下劉貴妃獨得圣寵這個事實。 劉貴妃本身發跡就可以稱得上奇跡,她是偶然進京,卻巧遇了更偶然出宮的皇帝,皇帝一見傾心,劉貴妃當年是退了祖上給定下的親事進的宮,進宮后就一直獨寵至今,就是肚子不大爭氣,尋醫問藥的五六年了,也沒見動靜,劉貴妃若不是對自己死心,也不會分寵給李嬪的。 皇后雖然無寵,卻有太子,賢妃有三皇子,淑妃有四皇子,皇帝也不算絕嗣,因此在劉貴妃這里,皇帝是沒許多失落的,只是因為偏疼,便縱容劉貴妃蹦跶。 褚翌倚靠在大迎枕上,懶洋洋的問:“三皇子跟四皇子那里可有消息了?” 隨安點了點頭:“老夫人近來與京中勛貴走動的多,賢妃跟淑妃娘家雖并未親自上門,卻都送了重禮的,三皇子今年十三,八歲進書房開蒙,四皇子比三皇子還晚,今年九歲了,才剛開蒙,說是淑妃娘娘還是趁著栗州收復這件事才求了皇上松口的……” 褚越想想自己當初開蒙,那真是聞雞起舞,夜半三更的,就道:“生在皇家也算是享福了?!?/br> 褚琮還在一旁點頭。 隨安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繼續道:“太子當年是三歲啟蒙,且又天資聰穎,就這還一連換了五個上書房的師傅,三皇子還好些,聽說聞一知十,十分聰慧,想來賢妃娘娘日常也是教過,四皇子就不愛念書,聽說還帶累了淑妃娘娘被皇后訓斥……” 褚翌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安便接著說起李玄印的事:“肅州節度使李玄印夫人進京后,與太子妃娘家接觸頗多,估計李小姐的親事怕要落在太子妃娘家了……” 最后,她才說起林家。林家的事最多,聽了最讓人生氣。所以她開頭先說了局勢,為的是讓林家的奇葩事能有個緩沖的余地,免得一下子氣得褚翌暴跳如雷。 她盡量將話說的簡潔,但事實就是事實,也不可能篡改,就這簡短的話,也讓褚越跟褚琮氣得不得了,一個哼道:“我們流血流汗拼死殺敵,反倒不如一個在娘胎里頭的小崽子來的有用,照這么說,咱們以后就不動彈了,全憑那龍胎行事好了,看他能不能將東蕃滅了?!?/br> 另一個說道:“上京這些娘們兒,慣會貪人便宜,合該抓來邊境,叫她們親臨戰場嘗嘗滋味?!?/br> 褚翌就鄙夷的瞥了隨安一眼,這也是上京的娘們之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相 褚越跟褚琮并不住在這邊,說完話就辭了褚翌回去歇息。 不過兩人走的時候都不大高興,任誰辛辛苦苦打了勝仗,卻被上頭嫌棄都高興不起來,皇帝就算沒有完全老糊涂,也已經糊涂的令人心寒了。 當然,這也側面反應了劉貴妃跟李嬪實在能作。 “如此,不回去在這里當個土皇帝倒是更好?!瘪乙钚睦锵氲剑骸疤硬皇呛螟B,剩下兩位皇子才具不顯,這個后宮可真是亂七八糟?!?/br> 隨安出門捧了藥來,其實今兒下午,軍醫扭扭捏捏的找她說話,話里話外是想讓她煎藥……被隨安義正言辭的給拒絕了。 褚翌眼神不善的想了回正事,心思轉回隨安身上,眼神更加不善:“膽子肥了啊,敢給老子上白開水!” “飯后立即喝茶不利養生,再說你現在改成飯后喝藥,藥效會被茶水沖了,”她扁著嘴解釋,然后繼續道:“褚太尉身體強健,您在這里自稱老子,不大合適?!?/br> “怎么,你都懷上了,老子馬上就當老子了!” 隨安特想將藥碗扣他腦袋上。 她臉色難看起來,聲音顯得特別生氣,十分煩躁的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褚翌哼一聲,方才不說了,喝了藥,覺得身上出汗,又吩咐她:“再打水給我擦擦?!鄙頌橐粋€奴婢,難道不應該主動摸摸他有沒有出汗嗎?! 隨安知道他心里有火,也不想跟他弄僵,打了水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問道:“您之前那場仗打得也忒兇險了,一千人就夠少了,怎么想到就只要五百的?” 褚翌良久都沒有說話。 她奇怪的抬眼看他。 褚翌也看她,然后將目光轉到一旁,幽幽道:“錢不夠分?!?/br> 錢,不夠分…… 隨安之前給他想了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譬如兵不在多而在精干,譬如以弱勝強以少勝多方能顯軍威。 結果這么有歷史意義的一戰,竟然,不能說,說多了難免泄氣。 可她到底低著頭悶笑了起來,且越笑聲音越大,到了最后差點背過氣去。 想起之前那封信里他淡淡的寫道“一鼓作氣爾”,這么不靠譜的起因跟過程,都能叫他贏了,可見他確實不是草包。 直到躺在床上,她還在笑,聲音翠翠,褚翌忍不住在心里罵她蠢貨。誰知才罵了一句,她就立即打了個重重的噴嚏,心里再罵,她再打。 直到她坐起來床,褚翌才喝道:“滾過來睡,這里夜里冷,你要是著涼生病,我就把你丟出去喂狼!” 隨安吸了吸鼻子,真覺得頭有點發昏,顧不上要臉,嘟囔著問:“那你睡床???” 褚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待要說句“你懷著身孕我不會動你”又覺得實在無甚意思,就哼道:“這炕這么大,你睡那頭還不夠?”女人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東西,他今日要真如她愿睡床,明日她就能踩他頭上拉屎。想到這里,他立即又在心里罵她一句,結果不知是背地里罵人格外靈驗還是她確實受涼,反正她又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唔,我可能真受涼了,這兒還有其他房子么,別把你傳染了?!彼龝缓靡馑嫉?。 “其他屋子都不如這屋暖和,這里十一月才開始燒炭,這才十月你當人人都能睡上熱炕??!愛睡不睡!”他冷冷說完,就扯了被子轉身背對著她,心里繼續將她罵個半死。 隨安只覺得鼻子那里簡直像脫離了身體,止不住的想打噴嚏,她借著月光摸索著倒了一杯溫水喝了,然后便抱了被褥放在炕尾,正好跟褚翌一東一西,躺到被窩里頭立即暖了,鼻子也舒服了很多。 雖然上午睡了一些,可她挨著枕頭還是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然后第二日天不亮她就被衛甲的鬼哭狼嚎給吵醒了。 睜開眼,褚翌卻已經醒了,正倚靠在迎枕上就著微微的日光看書。 她舒了一口氣,攏了攏有些散開的衣襟,起來尋自己的外衣,卻怎么也找不到。 好幾身呢,都憑空消失,那定是人為。只好無奈的轉向褚翌:“我的衣裳呢?” 褚翌與她對視了一會兒,見她果真無半分晨起懶梳妝的嬌羞怯弱,而是如同軍營中住大通鋪的糙漢子早晨找不到自己衣裳一般的大大咧咧,頓時胸中詭異難辨。 神色忽地就陰沉了下來,冷著一張臉指了指炕邊的一疊衣裳。 隨安了然,這就是她的新衣裳了,反正是工作服,穿什么不是穿,她穿的漂漂亮亮,即便不能悅人,悅己也很好啊。 可拿到屏風后一打開又有點傻眼,這是男裝的常服,不過大小尺寸是跟她身量差不離兒。 男裝素凈了些,她腰細,穿出來卻難掩別致。 褚翌看了兩眼,又覺得有些胸悶氣短,忍不住開口:“這里到處都是男人,你別亂跑?!?/br> 正好衛乙過來稟報:“將軍,衛甲的十板子已經打完了?!闭f著話,眼光不住的往隨安身上戳。 院子里頭衛甲還在嚎:“將軍,屬下冤枉啊,屬下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褚翌眉頭一獰:“聲音這么有勁兒,再打十板子?!?/br> 院子里頭衛甲哀嚎一聲沒動靜了。 隨安看看衛乙,衛乙這會兒已經不敢亂看了,垂著腦袋應“是”。再看看褚翌,神色從陰沉變為更加陰沉。 一時不敢造次,可轉念一想,這要是過往,他打也就打了,偏這是在栗州,是他剛打了勝仗之后,而且衛甲還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親兵。 她在這里若是不求情,以后若是被他翻出來拿住,又是她的不是,而且還得罪了衛甲。 但是她的面子有那么好使么? 算了,不管了,先求情再說,在他面前沒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是活不了三日地。 她沖了門外喊一聲:“先等等?!?/br> 然后快快的走到褚翌面前:“您的身子還沒好呢,這樣吵吵鬧鬧的也不利您休養呀,不如暫且將板子記下吧?!?/br> 褚翌聽見她關心自己,有片刻開心,可他很快就頭腦清醒過來,她說這么一大通,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他,而在衛甲,想到這里他的語氣立即尖刻了:“才認識一天,你就心疼他了?” 隨安是瘋了才會承認啊,就是真有點兒心疼小帥哥,這也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骸安皇切奶?,是看在他追隨你的份上,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我是怕您現在在氣頭上打了他,往后心疼?!?/br> 褚翌:“哼!” 第一百二十八章 流言 褚翌要是這么好說話,那也不是褚翌。 隨安見他拉開窗戶就知道他要說繼續打,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四下警惕的看了一眼,然后跺腳小聲道:“哎呀,這么煩亂鬧騰,人家動了胎氣怎么辦?” 褚翌被她撲上來一下子拉住,渾身一僵,接著聽見她的話,又一顫,到底沒有忍住,笑著“呸!”了一聲,剛才的聲勢一下子xiele。 她總是這樣,前一刻讓他心跳加速,后一刻就叫人哭笑不得。 “行了,叫他滾蛋,我今兒一天都不想看見他?!彼敝f道。 隨安嘀咕著:“怎么惹著你啦?”就往門外走。 結果見了衛甲,剛說了一句:“好了,將軍不打了,你怎么樣,要不要抬根凳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