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愛和思念都是一種本能
徐靜川醒來時覺得自己臉上有只冰涼的小手,他小心的將它拿了下來,握在手心。 身邊的女孩兒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趴在床邊,看著就不舒服。 可是她睡著的神情那么平靜美好,讓他不舍得打擾。 他伸出扎著吊針的那只手,輕輕的湊到她的臉邊,小心的碰了一下。 這張小臉看起來沒什么變化,可是他明顯能感覺到,她瘦了好多。 他最愛的嬰兒肥臉蛋已經完全消去,流暢的下頜角勾勒出一個凌厲的小下巴,她看起來愈發成熟和冷艷了。 徐靜川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活躍的跳動著,一種遲到了三十多年的心動直沖他的大腦。 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第一次直視自己心愛的女孩兒,連觸碰都是褻瀆。 但他又控制不住想要擁抱的心,只能退而求其次,握住了她的手。 他慢慢的將她細長的手指分開,和自己的手指交叉。 以前謝含辭總說他的手太大了,和他十指相扣都會讓她整個手都張開到了最大,所以這次他沒有用力,只是虛扶著。 他們的手仿佛天生一對,相互嵌合,完美服帖。 他又轉頭去看她的臉,這次與她朦朧的眼神對上。 “寶寶”,他驚慌的叫了她一聲。 謝含辭從模糊的夢境中醒過來,看見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立馬清醒,以為是自己睡著之前沒控制住自己。 她瞬間收回自己的手,站起來跑了出去。 “我去叫醫生?!彼土粝逻@么句話。 朱叔看著她跑遠的背影,這才走進病房。 “少爺,謝小姐已經走了,看不見您臉紅,不用蒙著臉了?!?/br> “要不說你這么大歲數沒有老婆呢,什么都不懂?!毙祆o川淡定的從被子里出來,好像剛才害羞的不是他。 “那需要我和謝小姐解釋一下您今天下午就發現自己不舒服但是拒絕去醫院嗎?” “閉嘴?!?/br> 徐靜川話音剛落,謝含辭就帶著醫生進來了,她看見屋里的朱叔,要進來的腳步猛地停住。 “謝小姐進來吧,少爺看到你比看到我更開心,只是少爺最近夜里總是忙于工作,又被老爺教訓了一通,還請小姐幫忙安撫一下情緒?!?/br> 朱叔在她耳邊留下一長串話,就帶著醫生一起離開了病房。 現在這里又只剩他們兩個了。 謝含辭不好意思的走到床邊,手指絞著裙子。 她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青白的徐靜川,竟然看出了一絲柔弱。 “你回家吧,別在我這,耽誤你工作還對身體不好?!?/br> “那我走了,誰給你做飯吃?!彼穆曇袈犉饋硎痔撊?。 “我自己有廚師?!?/br> “他做的飯不好吃,你都瘦成什么樣了?!?/br> “你不要不講理,聽話?!?/br> “你這是在哄我嗎?” 謝含辭不回答,徐靜川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陪陪我,好嗎?” “我沒有讓你來陪我,所以你生病了也不要怪在我頭上?!敝x含辭嘴上是這么說,但卻背對著他,甚至語氣里帶著點哭腔。 “今晚遇到什么事了?”他單手將人拉著轉過來,手貼上她泛紅的眼眶。 “你說,你們這個地位的男人,是不是看著我們這些女人,就是玩物啊?!?/br> “怎么了?”他就要支起身,又被謝含辭按下去。 “他們看著那些女孩兒的眼神,眼光里好像都帶著價錢,可是她們根本不是自愿的,為什么會這樣,她們看向我的眼神那么無助,我卻什么也做不了,我也害怕,我怕我替她們出頭后,今晚那個男人床上的就是我?!?/br> 徐靜川再也忍不住,起身抱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不是你的錯,都不是你的錯,這種行為不是你救下一個遇到的能解決的,也是杜絕不了的,不要自責?!?/br> 謝含辭在他懷里抽泣了一會兒,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我以為我沒有感情了呢,原來我還會為了別人的事情感到悲傷?!?/br> 她隨口一說,徐靜川卻緊張了起來。 “你說你怎么了?感受不到感情嗎?”他捧起她的臉,朝向自己。 “就是偶爾會這樣,看著別人無論做什么,自己都沒有感覺,不知道他們在開心什么,或者悲傷什么?!?/br> 她的目光鈍鈍的,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的緣故,完全沒有曾經閃光的樣子。 徐靜川心里一沉。 那次心照不宣的聯誼結束后,劇組明顯富裕起來,連群演的餐標都提升了。 只是謝含辭和導演制片的互動急劇下降,幾乎不交流。 拍完剩下的戲份,她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劇組,連招呼都沒打。 徐靜川出院后就被謝含辭安排到了樓上住,鋪床的被子不夠用,她還從自己的床鋪里抽出了一個毯子鋪在他的床上,差點沒給他幸福死。 這幾晚他被熟悉又懷念的草莓味包圍著,睡的格外好。 他還偷偷把謝含辭穿過的那件襯衫翻了出來,抱在懷里。 襯衫上的味道早就消失殆盡,但他依舊舍不得放手。 謝含辭從劇組回來時徐靜川正在給她收拾房間,賢惠的讓她害怕。 “你別動那個了,收拾東西,回去了?!?/br> “殺青了嗎?不留下來參加個殺青宴?!?/br> “不留,看見他們就惡心?!?/br> 于是一行四人帶著三只狗一只貓當天就回了京陽。 謝含辭把自己關在家里,讓謝前夕推掉了一切活動,休養生息。 而徐靜川離開這么久,雖然工作都在照常進行,但社交全部落下了。 他回來的當晚,就被直接拉去了酒局。 “汪!汪!”炸雞對著門口叫了兩聲。 “怎么了?”謝含辭剛洗完澡,她擦著頭發走出來,小心的趴在貓眼上往外看。 沒有人。 可炸雞還在叫,然后它的兄弟也過來一起叫。 謝含辭大著膽子打開了大門。 推不動,好像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她猛地一用力,一個身影倒在了她腳上。 “你怎么在這?”她把腳從徐靜川身下拿出來,拉著他的衣服往起拉。 這壯如牛的男人平時就沉得不行,現在喝醉了更像是有千金重,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整個人拖進屋里。 兩人癱倒在玄關處,謝含辭勉強跨過他將大門關上。 折騰了這么久,她的睡裙全都竄到了腰間,細瘦的臀部幾乎掛不住內褲邊。 為了關門她從徐靜川身上邁了過去,現在正騎在他的一條腿上。 這男人又穿上了讓她最把持不住的西裝,連領帶都系的一絲不茍。 他們倆個這姿勢實在過于曖昧,加上身邊還有八只眼睛盯著,謝含辭心底突然冒出了火。 孤男寡女,有些本能,她控制不住。 一不做二不休,她扔掉頭頂的毛巾,扯著徐靜川的領帶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