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蠻不講理的我們
中午十二點加更一章,感謝寶子們的觀看! “還說什么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看是最值得利用的人吧?!?/br> “沒有,不是?!?/br> “我看就是?!?/br> “那你要是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你說什么?” “因為我改變不了你的想法啊,我能怎么辦?!?/br> 徐靜川被她氣笑了,他毫無形象的坐在她家門口,既不進來,也不讓她關門。 這是這個月第十六次,喝醉的徐靜川跑到謝含辭家門口耍酒瘋。 這個月她好不容易有點兒休息的時間,卻全都用來對付醉鬼了。 “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你不是最要臉面的嗎,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br> “我不走,我走不動,我沒力氣?!?/br> “你剛才吼我的時候力氣可足了呢?!?/br> “現在沒力氣了,我發燒了?!?/br> 謝含辭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實很熱。 “大夏天的發燒,可真有你的?!?/br> “那你幫幫我,幫我做點兒吃的好不好?!?/br> “我這沒吃的,你趕緊回家吧?!?/br> “不,不要?!彼劭粗鸵稍诘厣狭?。 “我這只有面條?!?/br> 地上的男人不語,謝含辭轉身就走。 “吃?!彼置俺鰜硪痪?。 “吃,吃啊?!?/br> 謝含辭將碗狠狠的放在男人面前,筷子摔在了桌上。 她就是賤,還巴巴的給他煮面條。 “吃完就走,我要休息了?!?/br> 徐靜川看著緊閉的房門,迅速吃完一碗熟悉味道的面條,摸摸自己不甚清醒的腦袋,搖搖晃晃的朝臥室走去。 門只是關上,并沒有鎖,他還有些意外。 悄聲推開房門,他看到背對著他側躺的女孩兒,她越發細瘦的身體只有一個細條,矮矮的支在床上。 她聽到聲音后明顯僵住,但是并沒有動。 徐靜川故意拖著腳步走進去,弄出了很大的聲音。 “幽幽”,他一開口,渾濁的嗓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我……” 他想要解釋,可這些天已經把能說的話全都說了,他把他的所有,從出生到現在,自己能記起來的,別人告訴他的,全都像寫日記一樣說給了謝含辭聽,生活的,學習的,感情的,連幼兒園時送了女同學兩顆糖,都告訴了她。 但是謝含辭依舊沒什么反應,她聽著他講述他心中喜歡的那個程亦安,現在只是想笑, 原來網上說的沒錯,男人,無論多么位高權重的男人,真的就那么幼稚,真的會夢著一個幻想中的白月光,在自己心里把人家想的千好萬好,可是人家本人卻根本不是那樣。 多諷刺,多可笑的事情,可她就是很介意。 徐靜川跪在她的身后,想觸碰,但又不敢, “徐慕已經改回她原來的名字,徐家拿回了她這么多得到的所有東西,送她離開了,再也不回來; 我聯系了周談的父母,但是他們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只好把他們和大劉一起交給警察了; 唐柔也跟著一起去自首了,她當時在周談的車里做了手腳,播放了他們在床上時的語音,周談才失控的; 易好也關門不再運營了,以后無論男女,都不會再有這種交易了?!?/br> 他一下子說了太多話,嗓子疼的厲害,又緩了好久, “我和程亦安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說了,我以前真的太混蛋了,但你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br> 謝含辭閉著眼睛都能想到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一定是她不想見到的那種脆弱。 她覺得這種表情天生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上,像他這種天之驕子,就應該為所欲為,做任何事。 那現在,她親手將他從天上扯了下來,她自己卻并不快樂。 “我不在乎你有沒有白月光,我只是覺得,我在你心里,并不是個不可替代的人?!?/br> 謝含辭毫無預警的回頭,和低著頭的徐靜川撞在了一起。 “什么?”他看起來很驚詫。 “你自己可能都不記得了,每一次,幾乎每一次,我能看到的,你出去應酬,對于身邊靠上來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你都從不拒絕。我沒有奢求過和你有以后,可你能不能在我還跟著你的時候,也稍微……” 她想說尊重,但又說不出口。 她真任性,又貪心,在金主這里要尊重。 她想起和付羽說起這些事時,付羽的話, “反正你之前他有過多少人你不知道,之后會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在乎那么多干什么,還不如在是自己的時候都要點兒能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呢?!?/br> 當時的謝含辭嘴上說著你說得對,心里卻總是覺得徐靜川不一樣。 真的,很可怕,她竟然想過以后。 “這是應酬時的潛移默化的潛規則,被靠上的人,無論喜不喜歡,都不能喜形于色……” “那你當時為什么主動找我!哦對,我忘了我那天長得像程亦安?!?/br> 謝含辭現在才覺得自己真是個小丑。 她抬手打斷徐靜川要說的話,完全轉過身,和他面對面, “你看,問題又繞回來了。我最近在拍一部電影,還是李崇山導演的,叫《長夜》,其實剛拿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我都沒看懂他寫的是什么,只是覺得,我要是演了它,肯定又能混到好幾個影后?!敝x含辭擦了一把眼淚,故意灑脫,“你看吧,我就是這么個要名要利的人。不過現在拍了一半多了,我才發現,這是個不甘心的姑娘非要重新過一遍過去幾輩子的重要時期,她一個人經歷了很多,最后才發現,無論這些她懷念了多久的事情,重新過多少遍,哪個情節先發生,哪個后發生,結局都是一樣的,她都要獨自一人孤單的過完一生?!?/br> “就像我們,怎樣,都圓滿不了?!?/br> 謝前夕帶著醒酒藥來到枕水御湖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謝含辭家的大門敞開著,門里門外都是濃烈的酒味兒。 他趕緊跑出去搶下她的酒瓶子,“你別喝了明天還要去錄節目,到時候不醒酒又說錯話挨罵?!?/br> “呵呵,你也覺得我總是說錯話對不對,我這個人怎么活的就這么失敗,做什么都做不好,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可是碰上我的人,都過的不好,我爸媽是這樣,我是這樣,你們,都是這樣?!?/br> “別這樣說,我就是碰見你之后過得好的人?!?/br> “那不一樣,你是自己拼出來的,不管那天晚上遇到了誰,你都會出來的?!敝x含辭拍拍謝前夕的肩膀,看起來目光清澈的走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謝含辭沒用任何人叫,自己起了床。 她對著梳妝臺的鏡子,被自己慘白無色的臉嚇得站不穩。 顫巍巍的拿出來不知道是粉底還是妝前乳的小玻璃罐子,打開就往臉上抹。 可她胃里一抽一抽的疼,手也實在是抖得厲害,罐子在她手心劃了兩下,落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清晨格外清晰,很快,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謝前夕和甜甜都沖過來看她。 “你別動別動,手出血了快去上藥?!敝x前夕抓起蹲在地上被玻璃碎片扎破手的謝含辭,讓她去處理傷口。 她站在后面沒有動,順著墻壁滑了下去,撈起了地上看著她的小貓。 甜甜平時對氣味都很敏感,但今天完全沒有嫌棄主人手里的血腥味兒,用自己的小舌頭舔著主人的小臉。 謝含辭臉上剛涂了兩下粉底,怕它吃到,趕緊捂著了它的嘴。 “你說你今天怎么起來這么早,起來了也不叫我,自己不舒服還非要逞能?!?/br> 謝前夕很早就解鎖了老媽子屬性,照顧人面面俱到的連月嫂都自愧不如。 謝含辭沒有接話,她不是起得早,是根本就沒睡。 昨晚徐靜川答應她不會再來了,她好像挺痛快。 痛快到失眠了一整夜。 “起來,我給你上藥?!彼训厣习c軟的女人拉起來,托著她往客廳走。 謝含辭看著他穿著緊身背心的后背,整個背影慢慢與另一個人相重合。 “叔叔……”她小聲在嗓子里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