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真界回來后我紅了 第111節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座金字塔一西北一東南,位于瑪雅國的兩個端點。 于是,季霄決定單獨行動,與沈郁分別去往其中一處。 就算再遇到昨天夜里的情況,無法降伏對方,也不至于真的會陷入險境。 瑪雅巫族修建的金字塔并不高大,盡管從巫主那里提前問到了禁地的具體所在區域,季霄還是花費了好一番時間尋找。 午前出發,來到巫師禁地跟前,已是日暮西山的時辰了。 眼前的這座金字塔,果然看上去就與銀月族守護的那一座不同。 銀月族守護的那座金字塔,表面看來,就是一座普通壯觀的錐體建筑。而眼前這一座,金字塔全身覆著一層淡淡的光輝,沒有顏色,但修行者可以輕易感受到它的存在。 金字塔周圍,也沒有巫族守護。 季霄從儲物戒中取出水晶頭骨。 金字塔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塔門”,門的位置完全是空的,就像是山洞的洞口一般。季霄走近塔口,左手捧著水晶頭骨,右手緊握枯樹枝“思眷”,進入其中。 沒有任何動靜。 居然這么順利地、暢通無阻地走進了巫師禁地,沒有任何力量阻止? 想到明崖山洞的情景,以及巫主阿卡斯的話,季霄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原地思索片刻,他收回水晶頭骨,打出一道濃郁的法術融入“思眷”當中,而后忽地將其丟出塔外,繼續前行。 往前行走了數步,塔內便徹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季霄打出一道術法,使自己能夠看清前方的路。 又沿著道路行走數十步,季霄依然感受不到這里有什么不同,完全不像是一個禁地應有的樣子,仿佛就是座再普通不過的金字塔。 這反而顯得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季霄回頭,剛往塔口走了一步,鋪天蓋地的魔氣憑空出現,將前方的路徹底堵死。 “故意隱蔽起來,誘我深入,好將我殺死或是困住么?” 季霄抬掌往前方殺去,兇煞的魔氣卻并不愿與他直接對上,而是兵分多路,一部分進行糾纏,一部分進行干擾,另一部分時不時地從角落里發起偷襲。 然而,這種偷襲并不致命。又或者說,它們采取的攻擊方式,對于其他修士而言可能要命,對于主要修行魔氣的人來說,威力會大大降低,本身就難以造成行之有效的傷害。以此種手段對付魔修,比起殺人,它們似乎更想把季霄徹底留下,使季霄無法從金字塔內出去。 季霄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事實上,早在之前幾次交手時,他就知道:魔族很想拉攏自己,出于某種自己暫時理解不了的因素。 不得不說,魔族的糾纏之術很是麻煩。若非自己提前做了準備,恐怕真要被困在這里很久,說不定就錯過了月圓之夜。 季霄原地設下魔氣結界,足以擋下敵對的魔氣兩秒。 而后,他捏起一個法訣,金字塔外的“思眷”隨之爆發出強大的黑色光輝。下一秒,季霄的身體驟然突破重重力量阻隔,出現在“思眷”旁。 “不知道沈郁那里怎么樣了?!?/br> 他此刻也不敢貿然使用靈鏡與對方聯系。萬一沈郁正處在焦灼的戰斗當中,片刻的分神都有可能帶來危機。 季霄施法回到羅爾河的莊園,沈郁尚未回來,他便將靈鏡拿在手上,釋放出一個微弱的信號。 十分鐘后,靈鏡有了回應。 季霄問道:“沒受傷吧?” 沈郁道:“無礙,卻也未能成功進入?!?/br> 季霄點點頭:“沒受傷就行,有什么事回來再說吧?!?/br> 沈郁回到莊園時,已到了晚飯的時間。 兩人謝絕了羅爾河巫主的邀請,選擇在距離莊園數十里外的一家西餐廳用膳。 季霄先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沈郁道:“我去的那一處禁地全然不同。那里與明崖山洞的情況極為相似,我手持水晶頭骨進入之后,遭遇了強大的本源之力的攻擊,難以往深處尋走?!?/br> 季霄摸著下巴道:“地球本源只能在其中的一處禁地里。這兩個地方,一個充斥著磅礴的魔氣,一個擁有強大的本源之力。究竟哪一個,才是處于寂滅狀態的地球本源呢?” “這兩處巫師禁地雖說是三位巫主告訴我們的,但我們本來就已猜測出巫族守護的金字塔便是銀龍口中的禁地。那三名即將要與我們共同行動的巫主,并不能完全排除投敵的可能性,其他的巫師們就更不用說了?!?/br> “目前看來,這瑪雅國的情況,比我們那里還要復雜困難?!?/br> 沈郁道:“我們并不需要借助三位巫主的力量。明晚行動時,分出一絲心神提防他們即可?!?/br> “至于兩處巫族禁地……我以為,我今天去的那一處,更有可能是陷入寂滅的本源所在?!?/br> “哦?” 季霄道:“何以見得?” 沈郁道:“寂滅不同于滅絕。若是魔族有能耐完全毀滅這里的地球本源,銀龍沒道理還能做出那么多的事情。世界本源所在之地,不管處在何種狀態,都不會留不下一絲本源力的痕跡,反被魔氣徹底占據?!?/br> 季霄點點頭,覺得有理。 兩人邊吃邊聊,這一頓飯吃得很慢,回莊園時已是深夜。 因為不想打擾莊園內的三位巫主,所以他們回去時特意施了隱匿之法。不曾想,正要往各自的房間走時,莊園內某道身影一閃而過。 “剛剛那是…羅爾河?” 季霄擰起眉,傳音道:“在自己的莊園里,他干什么要鬼鬼祟祟的?” 沈郁往前指了指,意思是:跟過去瞧瞧。 于是,在術法的遮掩下,羅爾河全然沒有發現,自己身后多了兩個尾巴。 很快,季霄看見:對方進入了莊園內一個偏僻的房間。 原地等候了片刻,兩人并沒有感受到有任何靈氣或是魔氣的氣息外泄——對方若是投靠了魔族,選在這時候與魔族進行遠距離對話,就必須施法,以季霄對魔氣的感知程度,待在房間外,理當有所發現。 第76章 感受不到氣息, 沒關系,這難不倒季霄。 所謂的巫主,在季霄與沈郁眼里,修為其實一般。季霄完全有能耐在對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 以神域覆蓋這一方天地, 然后將房間里的情景, 原封不動地映在自己的眼前。 這么想的,便也這么做了。 畢竟, 這位羅爾河巫主雖然看起來正義凜然,但此刻在他本人的莊園里鬼鬼祟祟,實在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再聯想到偌大的莊園,平日里只由一位仆從負責所有的工作, 就顯得更加可疑。 明晚就要與三位巫主一起前往巫師禁地。這種關頭,當然不能掉以輕心。 畫面很快顯現出來。 房間里除了羅爾河以外,的確還有第二人。不過,情況卻與季霄設想得完全不一樣。 男人衣服脫得精光,將另一人壓在身下,腰身一高一低,不斷起伏著。 原本不茍言笑的面容, 此刻流露出一股癡癡的靨足。 “這、這是在干什么!” 季霄一時目瞪口呆。 片刻后,他忽然明白了:對于當年經歷過慘痛教訓的瑪雅白巫族來說, 身為巫主,斷情絕欲不知不覺已成為一種必須要遵守的秩序。羅爾河之所以鬼鬼祟祟, 之所以只留一個仆從在莊園里伺候,以至于令自己與沈郁覺得十分可疑, 不是因為暗中投靠了魔族, 而是為了使此刻身下的這名女子, 不被族人察覺。 那么,畫面里的這名女子,究竟是自愿與羅爾河相愛,還是被逼迫的?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今晚的跟蹤窺視之舉就顯得十分滑稽,甚至有點兒卑劣,應該沒人愿意自己的床戲被其他人觀摩。 沈郁咳了一聲,提醒道:“別看了?!?/br> 季霄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仍然在盯著活春宮,于是右手一揮,打散畫面,收回法術。 他道:“既然是烏龍一場,那咱們就回去吧?!?/br> 話雖如此,回去的路上,季霄腦海中卻不斷地浮現剛才的一幕。 清冷型長相,甚至與沈郁有幾分相似的羅爾河,居然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么? 那么,清冷矜貴如沈郁,仿佛天生與人有一層隔離感。他日后也會火熱地愛上誰,甚至說與對方共赴云雨時,臉上露出迷離的、陶醉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神色么? 季霄很難想象那個畫面。 沈郁那樣的人,大概永遠都不會吧。皓月本就應當獨懸高空,高高在上,只可遠觀。 但是,想到羅爾河剛才的樣子,季霄又沒有那么地確定了。 他漸漸發現,自己不僅很難想象那樣的畫面,也很難接受那樣的畫面。忍受不了,不能接受。 轉眼就,兩人就走到了岔路口?;刈约旱姆块g,接下來的路需要走不同的方向。 沈郁發覺季霄面色難看,道:“你怎么了?” 季霄一怔,頭朝左偏,與沈郁四眼相對。 喉嚨不覺開始感到干涸,他咽了咽喉嚨,道:“大約是白日里作戰辛苦,身體有些疲累,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br> “晚安?!?/br> 他背過身,沖沈郁揮了揮手。 回房后,季霄卻根本睡不著。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就開始感到心情煩躁起來了。躺到后半夜,他終于有些想明白了: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自己對沈郁的情感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好像喜歡上沈郁了。 但是為什么呢?難道就因為沈郁曾經多次幫助了自己? 可就算不是自己,換了別人,沈郁也會出手幫忙的吧。 一來,沈郁本就是正義凜然的性子,視除魔衛道保護蒼生為己任;二來,自己與沈郁畢竟師出同門,又齊名數年,自己這魔尊若是丟了臉,某種意義上便也等同于他那仙尊在丟臉。 要是讓沈郁知道,自己因此對他產生了愛慕的情緒,沈郁該怎么想? 這都什么時候了,需要保護的是地球,他一個山海九洲的修士都在全力迎敵,自己出身地球,反而胡思亂想,這實在是…… 季霄使勁甩了甩頭。 右手凝聚出一道靈力,往自己的額頭處猛地一敲。 睡覺! 翌日,季霄醒來后發現自己的額頭處有一塊兒淤青。他不得不耗費幾分鐘的時間,恢復“傷勢”。 季霄原本其實是打算和沈郁出去吃飯的,可經歷了昨晚的情況,想了那么多事,他改了念頭,決定今天一整天都留在莊園里,直到夜幕降臨,大家一起前往巫族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