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48節
“你灌的,我就喝?!?/br> 陳浮己沉默,良久才將面前的小瓶白酒移到池沅面前,語氣低沉:“那就喝吧?!?/br> “醉了會送我回去嗎?” “不會?!?/br> 聽他說完,池沅依舊伸手去拿那杯酒。 他神色一滯,隨后伸出手挪開那杯倒滿了白酒的杯子,語氣重了兩分:“池沅,我說過,不會送你回去?!?/br> 陳浮己這個人貌似就是有一種極其具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字,都在誘惑著她在大膽放縱的邊緣游離。 她眼眸氤氳著一層水霧,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眼尾沾染上了緋紅之氣,婉轉琉璃。 “我也說過,你灌的,我就喝?!?/br> 因為她知道,陳浮己總會對她負責的,他一直都是她堅信的那種人。 池沅伸手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說: 嘴強王者:陳浮己。感覺最近都更新得挺晚,大家第二天再來看吧。 注:光明和希望總是降臨在那些真心相信夢想會成真的人身上---威爾遜 (9.10留) 第41章 “去哪兒?” 秋教授一直在和另外一位教授交談, 沒注意到他倆。 倒是譚佳眼尖,將陳浮己給池沅拭去唇角酒漬的親昵動作全都一覽眼底。 好幾次想開口問,卻又沒有找到合適的點。 洋的白的混著喝, 燒胃。 喝到后半場,池沅壓根受不住了。 胳膊一般的力量都靠陳浮己在桌下暗暗給她拖住, 才沒讓她暈過去。 她略顯神志不清, 靠近他小聲笑著說:“陳浮己, 你怎么那么好看啊?!?/br> 在這個角度,她仰頭時, 能看清男人流暢的下顎線。 “醉了?”他問。 “差不多了吧?!彼劬锒荚诿爸茪獾男亲?。 池沅有些受不住了,胃里在翻騰倒海,很不舒服, 但陳浮己似乎不打算就此停手,還在給她的空杯里倒酒。 還好秋教授及時解救了她,轉過頭來和陳浮己說了幾句話, 內容她沒太聽清, 總歸是打斷了陳浮己給她倒酒的動作。 池沅撐著下巴,艱難地靠著飯桌的邊緣。 “這次什么時候走?”秋教授問。 陳浮己:“十三號?!?/br> 還有四天。 “這么快啊, 有空的話來家里坐坐,陪老蔣下下棋?!?/br> “當然?!?/br> 陳浮己活這二十多年來, 雖然身世悲苦, 但常遇貴人。 中學的時候, 老李算一個, 再到后來專升本,遇到的項目導師蔣華教授, 也是他人生中一個重要的伯樂。要不是當年蔣教授的推薦信, 他可能要晚很多年才能走到這個階段來。 沒說幾句, 秋教授就注意到坐在陳浮己邊上的池沅,姑娘貌似是喝醉了,一臉難受。 “怎么喝那么多?!?/br> 陳浮己順著視線移過去,看著側趴在桌邊緣的池沅,勾唇輕聲:“大概是高興?!?/br> 秋教授疑聲:“什么?” 陳浮己岔開話題:“我帶她出去醒醒酒?!?/br> 秋教授點了點頭,陳浮己是他丈夫的得意門生,這么多年接觸下來,自然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所以倒也是十分放心。 而且池沅看樣子醉的不輕,讓譚佳扶著出去,怕是有些困難,就也只好交給陳浮己了。 “你先帶她出去吹吹風,一會兒在門口等我,我開車送你們回去?!鼻锝淌跍芈曊f。 陳浮己雖不是這樣想的,但卻先答應了下來。 在里面的時候,池沅礙于面子,還能踉蹌地自己走出來。 剛出了餐廳的門,整個人就都靠在了陳浮己身上。 軟玉般的身子似乎沒長骨頭一樣,力氣全搭在了他的身上。 陳浮己沒伸手攬她,任她靠著自己,也半點不擔心這個女醉鬼會摔倒。 “站穩?!彼雎?,嗓音低沉。 她靠在他身上回:“不能?!?/br> “沒長骨頭?” “剛被你卸了?!?/br> 陳浮己笑出聲,沒再說話。 池沅長發散著,陳浮己勾起她微微卷翹的發尾,時不時地扯一下,弄得她頭皮疼。 “有煙沒?”他問。 池沅從他手里抽回自己頭發,腦袋埋在陳浮己肩窩處,呢喃:“口袋里,自己拿?!?/br> 天越漸黑了下來,這地位置比較偏,穿梭了很多個胡同巷子,沒有三里屯那邊的熱鬧氣兒,街上偶爾路過一兩個穿著羽絨服的行人。 北京的最后一場小雪化成了雨水斜飄下來,落在忽閃忽閃的暖黃色路燈邊上,給城市增添了幾分蕭條風味。 陳浮己聞聲,伸手摸向她大衣口袋,拿出煙和火機,慢條斯理地從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唇邊,慢慢點燃。 金橋爆珠,抽到嗓子眼處的時候,涼絲絲的。 “喜歡爆珠?”他問。 或許是因為嗅到那股熟悉的煙味,讓她安全感滿滿,連語氣中都夾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嗯?!?/br> 已經快要到三月中旬,但天氣似乎還未轉溫,空氣中仍然彌漫著涼涼的寒意。 男人吞云吐霧時,唇邊散開的白煙一時分不清是冷氣還是煙霧。 池沅伸手,從他唇邊拿過那根已經燃了半截的香煙,放在自己唇上,她學著他的模樣,咬著煙頭,緩緩地吸一口,再慢慢吐出來,秀麗親和的臉蛋借著煙勢多了幾分黯然的銷魂。 陳浮己看著她的動作,灰白的煙霧在兩人的面孔之間,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讓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眼底之色。 男人的薄唇微啟:“這款不如上次?!?/br> 上次的玫瑰后調香,比這個烈一些,讓人回憶綿長。 聽著,池沅愣了一下,想起上次的場景。 隨后女人將已燃燒殆盡的煙頭夾在指間,墊著腳尖,將剩下的煙霧全都灑在他唇邊,借著酒氣大膽開口:“不一定,你要嘗嘗嗎?” 陳浮己眼底涌起一片暗潮,但并不明顯,他只是稍微怔了一下。 隨后伸手攬住池沅的腰,這次她穿著外套大衣,沒上次的觸感強烈。 借著他的力,池沅整個人都高了幾公分,就是被迫仰頭的姿勢太累。 潮濕的地面裹挾著寒氣,纏繞著藤曼已從胡同巷子的墻面長了出來,枝與藤互相勾纏,尖上的水汽似乎是最好的催生劑。 陳浮己似乎并未像上次那般熱衷,只是幾秒,他就松開了。 池沅一下沒了支撐點,雙手扣著他的寬肩,將臉埋進了他懷里,微微小喘。 她伸手對著路燈,空接著小雨點。 “下雨了,陳浮己?!?/br> “嗯?!?/br> 兩個人在街頭站了會兒,陳浮己抬眸之際看到對面有家小賣部。 “喝水不?” “要?!?/br> 他牽著她過了馬路。 “在那兒坐著等我?!?/br> “嗯?!?/br> 池沅在小賣部的門口的臺階上,撐著沉重暈暈的腦袋等他。 進去的時候,小賣部的老板在打游戲,陳浮己自己一個人看的。 他視線在放水的貨架上掃了一眼,隨后停留在一瓶茶Π身上。 “有西柚茉莉的味沒?” 老板聞聲抬眼,放下手機,過來幫他找,真還有一瓶西柚茉莉的味,在貨架下的箱子里。 他拿著水,到了收銀臺。 “拿包黃鶴樓?!?/br> 老板彎身打開煙柜,給他拿。 等的那幾秒,陳浮己的眼眸停留在在了擺放柜子上,左邊放著口香糖,右邊是密密麻麻的各式盒子。 他伸手,從上面拿了一盒,老板看了他一眼,隨后樂呵呵地真心推薦:“兄弟,這個味比較好?!?/br> 陳浮己接過,一并放進袋子里:“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