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29節
抱著手倚靠在門框上的齊璨秀眉微挑“既然師兄你說是讓我代做師父一回,那宋觀南該叫本尊什么?” 何若川陪著笑從掌門座上下來,一只手不動聲色地帶起靈力拍了宋觀南后背一下“哈哈,師妹說笑了,既然求了你的庇護,自然也是得喚你一聲師尊才是?!?/br> 發間束著一頂竹冠的宋觀南跟著師父那么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當然也是習得爐火純青的,當即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還請玉塵師尊受徒兒一拜?!?/br> 膝蓋敲漢白玉地磚響不? 響了那就是好膝蓋??! 齊璨“......” 只是想調侃一下何若川掌門師兄,聽聽一聲師父,倒也不必行此大禮,這未免也過于上道了些吧。 何若川“......” 只是讓這傻徒弟順著臺階叫人一聲師父,倒也不必直接把他這個正經師尊當成個死人吧。 柳溪如眼里的火星子都快冒出來了,本來就有個趙星辭黑心肝的跟她搶師父,現下又來一個宋觀南算是怎么回事! 峰巒相聚,不時可聽見幾聲鳥鳴清脆,夕陽有些沉了,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青松翠幕之間的一條小徑,隱約可見四個人影,赫然是齊璨帶著柳溪如、宋觀南和趙星辭。 十五歲的趙星辭,眉眼已然長開了,活脫脫一個冷面俊俏少年郎,用個素銀發冠把墨發高高束起,貓眼清透黝黑,鼻梁高挺,不說話時那淺薄的唇瓣抿著,不茍言笑。 腰間別著把劍,安分地呆在漆黑的劍鞘之中。 遠遠看去,身姿挺拔,宛如風中不為所動的翠松。 柳溪如倒是換了身衣裙,沒有穿最喜好的紅色,應該是怕太過張揚了,換成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袍。 她腳尖點過幾方巖石,跳到了師尊身旁“師尊,我們今夜住在何處呀?” 走在碎石遍布的小徑上都如履平地的齊璨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冒著縷縷炊煙的小山莊“那處倒是不錯,有山野之趣?!?/br> 手上掐了個術法,眼前畫面一轉,四人便一同出現在了村口,但奇怪的是,太陽還未落山,村口卻沒什么回村的人。 “師父!師父!”柳溪如興奮地蹦起來“您這招叫什么???竟然能帶著我們幾個一起過來?!?/br> 正在收束護甲的齊璨嘴角抽了抽“破空術,待你到為師這個修為,抬抬手的事兒罷了?!?/br> “觀南,去看看石碑上這村子叫什么名?!饼R璨站在原地,沒有要挪步子的意思。 趙星辭則守在她身后,十五歲的少年早就不知道比還是少女模樣的師父高了不知道多少,此刻他站在齊璨身后,師父竟然才到他肩頭。 眉眼微垂,看到了師尊纖細的身姿。 師父的模樣,原來這般小。 宋觀南上前去,蹲下身,掐了個祛塵決拂去石碑上落下的塵土,上面歪歪斜斜刻著幾個字。 “石頭莊” 石碑旁還應景地胡亂擺放了幾塊大青石。 然而就在宋觀南想要去看看那幾塊大青石有無字跡時,險象陡生,周遭四起塵土。宋觀南連忙起身想要回到玉塵劍尊站著的那塊地方,可是等到塵土消散時,全然不見幾人蹤影。 一看到宋觀南消失在塵霧之中,柳溪如下意識地就想抽出惑心劍劈開那來歷不明的塵土。 卻被齊璨輕飄飄地按住了“別動?!?/br> 她自己倒是上前,走到了那擺著的幾塊青石旁,似乎是無意地踹了幾下。 那至少要好幾個男人才能合力搬動的磐石,在她腳底下跟皮球一樣碎成了粉。 “過來吧?!?/br> 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炸開來,原本看似人煙稀少的莊子門口,霎時多了十幾個拿著農具鋤頭圍上來的壯年男子,后面還跟著些婦女,卻是不見孩童。 那些拿著鋤頭的男子看到一身玄衣的齊璨時,臉頓時拉下來,沖上前去就要把她推搡趕出去。 趙星辭冷沉著一張俊臉閃身過去,直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破世劍,劍身破空的嘯叫聲刺耳銳利。 他毫不猶豫地舉起劍,就要劈向那幾個農夫。 寒光閃過,破世劍便收回了劍鞘之中。 看到他直接拿劍劈向這些凡人的時候,齊璨心都提起來了,生怕這小祖宗一言不合就把這些凡人給剁吧剁吧沒了。 然而卻聽見噼啪幾聲響,那些農具的木棍一下子碎裂開來,鐵制的頭落在了地上。 剛剛感受到劍的血氣揚過自己臉邊的幾個農夫,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師尊,這些人對您無禮,弟子便擅作主張處理了?!眲倓傁駛€殺神小閻羅王的趙星辭瞬間恢復到有禮疏離的弟子狀態,回到了齊璨身后。 仿佛剛剛切這些人的農具跟切瓜菜似的人不是他一般,俊顏冷面,守在齊璨身后就像天邊的雪蓮一樣,端方有禮。 齊璨頷首,表示知道了。 然后她無機質冷漠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瑟縮在不遠處,再也不敢上前的幾個人身上“你們村子管事的人呢?” 人群霎時散開,一個一頭銀絲,身材佝僂的老頭子拄著拐杖蹣跚走過來,然后跪了下來,頭緊緊貼著地面“仙人!仙人!還請仙人饒恕我等無禮??!” 那些圍觀的人也跟著他跪了下來,一時間跪了一大片。 柳溪如掃了片靈力過去,將他們直接拉了起來“師尊不喜旁人跪拜,都起來吧?!?/br> 惑心劍飛了出來,柳溪如俏臉冷厲“量你們趕緊把師兄交出來!否則我們定要破了修士不得染因果的規矩,把你這村子屠了!” 看那些頓時被嚇得跟篩糠一樣抖起來的村民,齊璨捂住了額頭。 她頭好痛,怎么這一個個徒弟養出來的,明明是正派劍修,但看這說出來的話,那特么的明明就是魔修反派才能說出口的??! 本來就身姿佝僂的村長更是害怕,握著拐杖的那只蒼老的手都掐得發白,那渾濁的老眼盈滿了淚“還請仙長們恕罪??!我們哪里敢把那仙長藏起來??!” 這時,人群里走出來一個哆嗦著身子的婦人,猶疑道“仙人們說的,莫不是方才站在村口的那個青衣男子?” 齊璨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婦人一下子哭了出來“仙人們,救救我們石頭莊吧!那位仙長想必是被青石山上的精怪給抓了去了!我們莊子的孩子也都是這么沒的!” 精怪? 趙星辭掃過村口那碎做幾塊的石頭。 他可沒有感知到分毫妖氣。 “精怪???”齊璨手抵著下巴,淡淡地看了眼那夾雜在人群里的幾條血紅色的因果線。 看來這村子里的人,也沒多干凈。 老村長不愧是活了那么久的人精,發現三人還站著,連忙邀請幾人歇下“三位仙長,如今天也黑了,不如就在我們這莊子歇息一晚如何?” 齊璨看似隨意地點了一下,點中了被因果線纏繞最重的一個男子。 五官生的憨厚老實,穿著一身藏青色的短褐。 “不知他家可有空余的房間?” 這一問一點,頓時嚇得那男人額頭直冒冷汗。 老村長趕緊拿拐杖把他推了過來“劉老二,仙長問你話呢,你死了的那個兄長建的宅子不是大得很?” 被推到齊璨面前的劉老二一對上齊璨那雙浸在寒潭里的眸子就嚇得跪了下去“仙......仙長,小的家中還有幾間空余,不知仙長可否愿意賞臉前去?!?/br> 齊璨俯下身,忽然唇邊徐徐蕩開點笑意,如同曇花綻放,雖然只是一瞬,但也足以讓人回不過神了“那便,有勞你了?!?/br> 師徒三人被劉老二夫婦領著去了他的宅子,說是宅子,其實就是青石磚筑造的房子,比起路上看過來的土坯房和茅屋啥的倒是好得多。 趙星辭的神識不動聲色地掃過房中的每一個角落,最后目光停駐在了柴房里積滿灰塵的幾個木陀螺和孩童的玩具。 劉老二的妻子是個熱心的人,面容生的和善,說是要趕緊給幾位仙長換了被褥,房里的被子大多放久了,怕是積了灰塵,柳溪如制止了她。 “不必了,我掐個祛塵決的事?!?/br> 待到夫婦二人出了房門,齊璨除去木凳上的灰塵,坐了下來,無聲地拿劉氏端來的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看出什么了?” 趙星辭彎下腰,湊到了師尊耳邊細聲道“師尊,我在柴房看到了不少孩童的玩具,可是這劉氏夫婦分明是沒有孩子的?!?/br> 趙星辭身上的雪松氣息縈繞在齊璨耳邊,撓得人耳朵發癢,齊璨不由得側開了點腦袋。 “待到明日去村長那問問罷?!?/br> 夜深了,村子里靜謐的很,聽不見蟬鳴,沒有任何動靜。 齊璨翻上了房頂,側躺在青瓦頂上,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神色惶恐的劉老二偷偷摸摸地鉆了狗洞,從房子的東南角出去了。 果然如她所料啊,這看似憨厚老實的劉老二,不太對勁。 她也懶得跟過去看了,隨手放出了一只蛾子無聲無息地飛在劉老二身后。 透過蛾子的眼睛,齊璨看到這劉老二翻進了一個籬笆圍就的小房子里,里面赫然還站著一個婦人,頭上裹著黑頭巾,身姿豐滿,五官在鄉野村婦間算是不錯的,只是那眉宇間的媚俗之色,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婦人。 那婦人一看劉老二翻了進來,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淚眼朦朧好不可憐地迎了上去“劉二!這莊子兩年來從未有過外來人士,如今一來便是來了幾個仙人,這莫不是......” 劉老二粗糲的手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小聲些,若是被旁人聽見了你我二人之事,我不得被劉氏那潑婦給抓撓鬧騰死!” “也不知是仙人有意,還是巧合,怎得偏偏就住進了我家的宅子?!?/br> 說起那三個仙人,一思及那個漱冰浴雪的俊俏少年郎,柳寡婦眼角眉梢都是春意“那年紀尚小的仙君,著實是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好看的多啊?!?/br> “甭管這些有的沒的了,這些日子想你想的緊,那婆娘看我看得那么嚴實,好不容易今夜仙人來了,那臭婆娘忙著招呼他們幾個,沒空看著我,咱快點進屋去快活快活?!?/br>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了去,只聽見關門的悶響。 齊璨收回了蛾子,不想聽那等臟污的聲響,覺得聽了會惡心自己的耳朵。 恰在靈力化作的蛾子變成光點散去時,趙星辭也悄無聲息地摸上了房頂“師尊,您怎得在這?” 齊璨枕著胳膊躺下了,懶洋洋道“屋子里悶,便出來看看?!?/br> 鼻尖恍然嗅到點藥香味,齊璨睜開眼睛,扯過了趙星辭的手腕“前些時日做宗門任務受傷了?” 陡然被扯了過去的趙星辭一愣,望進了那雙染上憂慮之色的眸子,下意識地想把手收回來,卻收不過來,只好訥訥道“一時不察,被那魔獸給抓傷了?!?/br> “這毒火燒心,不好受吧?!饼R璨扯開他左臂的袖子,收了上去拿拇指按住。 好不容易養成瓷白色,褪去疤痕的肌膚上面橫貫著三道抓痕,敷著點帶松香的白色藥粉。 冰涼的指尖把那藥粉摳了去,散在了晚風里。 齊璨從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一條冰藍色的錦帶“藥虛谷的清心粉雖然可以去毒,但藥效到底慢了些?!?/br> “為師這備了不少玉虛帶,吸取火毒最是快?!闭f著,她指尖靈巧地纏上幾圈,細細地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