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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橋靠著灶臺流著眼淚,心里又痛又恨又無力,一顆小小的心臟仿佛被無數只手拉扯著,一會兒浸入冰水,一會兒投入火坑,明橋的頭也開始劇烈的疼痛,好像要裂開一樣。 第二天早上,雜役弟子打開廚房的門準備進來做飯的時候,忽然發現灶臺下蜷縮著一個男孩,男孩渾身發著抖,嘴唇干得起皮。 “這是誰?怎么會睡在這?” “看把這廚房弄得!” “他好像生病了?!?/br> 一個雜役弟子走過去摸了摸明橋的頭,發現燙得厲害。 “是他,那個可憐的孩子?!?/br> “你認得?” “他一直在那邊小院里洗衣服的,我經常聽見那些弟子喊他小野種啥的,還經常打他,他就一個人睡在西邊那間雜物間里?!?/br> “還有這種事?薛掌門都不管的嗎?” “嗨,掌門那么忙,哪有空管這么個小孩子呀?!?/br> 一個雜役弟子拍了拍明橋的臉,“小孩兒?喂?” 明橋幾乎陷入昏迷。 一個雜役弟子將他背了起來,“走,先把他送回去躺著再說?!?/br> 幾人背著明橋走到了雜物間一看,就連幾個雜役弟子都唏噓不已: “他就睡這???連個鋪都沒有?” “是啊,連咱們睡的地方都不如,永哥,還是帶到咱們睡的地方去吧?!?/br> 明橋在昏昏沉沉中被人灌入了辛辣的湯,喝下后,從胃里到喉嚨都火辣辣的。他又冷又燙,在冰火兩重天中反復煎熬。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還聽見了幾個弟子的聲音: “怎么躲這來了!偷懶是不是!” “裝病是不!” “他真的病了,不信你們去摸摸,渾身跟火似的?!?/br> 明橋忽然被一陣大力扯下了床,他渾身骨頭痛得像是被碾軋過一樣。 “起來!別在這裝死!今天的衣服洗不完,有你好看!” 明橋的頭很疼,感覺像是有人在錘他的頭,就像平常他們打他踩他那樣。 他本能的抱住頭,一聲不吭。 明橋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聽到幾個雜役道:“你們再這樣下去,他就死了?!?/br> 不一會兒,他就失去了知覺。 明橋病了三天,后來終于好起來了。 他能下地的那天,就被幾個弟子拉去了小院子洗衣服,頭上還挨了好幾下。 失去了張石山和掌門的庇護,之后幾個月,那些弟子隔三差五就來折磨他取樂,甚至有誰不開心受了師父責罰也要過來打他發泄。 明橋的身上的傷就從來沒有好過,大腿上甚至有一塊化了膿。那是徐銘有一次挨了薛濤的罵,心情不好過來尋他的晦氣,用劍將他腿上的一塊皮rou整塊的削了下來。 雜役弟子也沒有藥,只能用土法子草木灰給他止血,結果不知怎么的就感染了,腫起老大一塊,嚴重的時候明橋還發了燒,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休息,依舊得每天去小院洗衣服,稍有不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每次一蹲下去,大腿上的傷口就繃開流膿,明橋只能坐在地上,將腿伸直。每天洗完衣服之后,明橋就給傷口擠膿,然后用井水沖干凈。最后,有個雜役弟子看不下去了,回家的時候給明橋帶來了一瓶傷藥,這樣,明橋那塊反復流血化膿的傷口才漸漸好了起來,只是大腿那里爛了很大一塊疤。 期間有一次,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弟子單獨來了。他望著明橋唇邊掛著一抹邪笑,他蹲到明橋身邊,明橋下意識的抱住頭,蹲著不動,結果那個弟子并沒有打他,而是伸手到明橋的腰間撫摸。 明橋一愣,不解的看了過去。 那弟子揉著明橋的腰,小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天南劍派就是個沒用的廢物?不過,就算是廢物,也可以廢物利用……小橋,若是你肯舔我,我就讓其他弟子不再打你如何?” 明橋愣愣的,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那弟子的手順著明橋的腰摸到了他兩腿間,他一邊揉動一邊貼著明橋的耳邊道:“給我舔這,你就不用挨打,我還給你好吃的,怎么樣?” 舔人家撒尿的東西?明橋驚恐萬分的用力推開那名弟子,整個人貼在井邊不敢置信的望著他,胃里開始翻滾。 “你他媽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弟子威脅道,看了看四周開始解褲子。 “我會咬碎它?!泵鳂蛐乜趧×移鸱吨曇舻?,眼睛變得赤紅起來。 那弟子一聽,手停了下來,他看著明橋赤紅的眼睛,眼里露怯嘴里仍舊兇狠道:“你等著老子哪天來拔光你的牙!” 那弟子啐了一口,有些不甘心的走了。 明橋渾身發抖的蹲回了盆前,一只鳥飛過都把他嚇得要跳起來。 明橋擔驚受怕了許久,每次有弟子單獨過來找他,他都戒備萬分,精神高度緊張。那名弟子不知是被明橋的樣子嚇到,還是找不到機會,一直沒用再過來找明橋了??墒敲慨斆鳂蛳肫鹉堑茏淤N在他耳邊說話還有揉他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犯惡心。 廚房的雜役弟子看他可憐,給他騰了一塊地方讓他睡覺,每天還會悄悄給他帶些饅頭飯菜。 雜役們發現那個小男孩總是沉默寡言,問他什么幾乎不說,只作簡單的應答,但是每晚洗漱的時候他就變得特別奇怪,他總是拼命的洗刷自己,好像身上沾了什么特別臟的東西一樣,把身上搓破了皮還停不下來,每次都要他們上前制止他才停下手。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蜷縮著一動不動,可是他們偶爾路過看他的時候,發現雨吸湪隊。他睜著眼睛根本沒有睡著,有時候半夜里還會被奇怪的抓撓聲給吵醒。起初,他們以為是老鼠,后來有一次永哥半夜起來方便的時候,發現是明橋在無意識的抓床板??┲┲?,又深又重。永哥嚇一跳,拍了拍明橋的手,明橋就驚醒一般縮回手。后來,半夜里聽不到抓撓聲了,永哥卻發現明橋的床板邊有血跡,那塊地方還有摩擦的痕跡。永哥觀察了幾日,發現明橋改為磨手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