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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打消了曾經的榮光和熱血,地位助長了傲慢和懦弱。 “——它是為公主來的!” 這聲仿佛要撕破喉嚨的吶喊讓嘈雜的人群安靜了片刻。 有個年輕男人出聲質問:“你為什么如此斷定?難道故事書看多了你就真的以為惡龍同公主綁定在一起了嗎?” 戴著眼鏡的女人拿出了一枚閃著金光的標牌,她道:“我在教堂工作,自然有權利翻看歷史書籍?!?/br>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如果不信,可以憑借自己的人脈關系去教堂中借歷史書籍查閱!” 年輕男人被懟得啞口無言,憤憤不平的回到了人群中。 女人拿出手帕珍惜的將標牌擦拭干凈,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懷里,她像是講故事般開始訴說起了龍的歷史。 “幾千年以前,那是個人和龍共存的時代。龍族生性好斗又喜怒無常,它們占據著土地肥沃的平原,將人類驅趕到貧瘠的山脈之間,那里荒蕪,貧瘠,寸草不生。人類生活苦不堪言?!?/br> “它們喜愛美麗纖細的少女,因為渾身覆蓋著丑陋的鱗片,又極為鐘情鮮嫩細膩的肌膚?!?/br> “為避免惡龍滋擾,國王只能以最為美麗的公主作為獻祭,來換取短短幾十年的安寧?!?/br> “上一次有記載龍的出現,已經是整整一千年以前,這讓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龍族已經走向了滅亡,也就封存了這段堪稱屈辱的歷史?!?/br> “今天惡龍的現身足以證明它們并沒有滅絕……” “沉睡中的惡龍蘇醒再際,卻發現沒有人類為它給予供奉,甚至都忘卻了它的存在……” 女人眸光逐漸鋒利,厲聲道:“想想看吧!它會掀起怎樣的怒火?” “…………” 眾人面色各異,卻都是如出一轍的難看。 他們半信半疑,左顧右盼。 有人只顧著逃跑,并沒有看到龍的真身,他覺得女人是在危言聳聽。 “不就是一只畜生,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要我說啊,就是古人膽子太小,又擅長胡編亂造,史書上記載的,也不一定全都是真實情況?!?/br> 他嗤笑一聲:“難不成,你們還真打算讓公主來獻祭???” 男人只是隨口一說,他原以為周圍的人也會和他一樣,把這句話當成笑話一樣笑出聲來,可是他左右環視了一圈,大家卻都不自然的躲閃開視線。 有人輕咳一聲,道:“我們都不希望美麗的公主為此犧牲,但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只憑一人就可以保下千千萬萬條無辜者的生命,相信到那時,公主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br> 有人附和道:“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公主美貌善良,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抉擇?!?/br> *** 最角落的紀星昀一直豎著耳朵傾聽這邊的動靜,聽見這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他道德綁架的話后,手上不由得加重了些力氣。 男人臉上本來已經止住血的傷處,又開始往外滲出血液。 紀星昀手忙腳亂的把藥棉按了上去,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有些奇怪的問:“你都不知道痛的嗎?” 亞伏萊斯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的嘶了一聲。 紀星昀有些無語,他用紗布將男人的一張俊臉包得不忍直視,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其他的地方都包得嚴嚴實實。 他自己都有些看不過下去,想拆了然后找專業人士重新包扎一下。 但亞伏萊斯阻止了他。 “我覺得這樣就挺好,不要麻煩別人了?!?/br> “你…認真的?” 亞伏萊斯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輕撫著紗布邊緣,然后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紀星昀妥協了。 “行吧,回去之后你自己要記得上藥,不然很容易留下疤痕?!?/br> 人群擁擠成一團,仍在討論著有關于惡龍和公主的話題。 紀星昀將散亂的藥品和紗布收拾好,為了方便給亞伏萊斯清理傷口,他一直半蹲在地上,潔白的蓬蓬裙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塵土。 此時他又被那些人的談話吸引了注意,像是心情有些不好,白嫩的臉頰鼓成了一個軟糯的流沙包,紅潤的唇也不高興的輕抿起。 又漂亮又可愛。 亞伏萊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 紀星昀驚訝的回過頭,“……?” “你在…生氣?” “愚昧無知的貴族自私自利,還喜歡用偽善的說辭來掩飾自己丑陋的一面,不過是膽小如鼠又貪生怕死,以為只要犧牲一個人就可以繼續他們紙醉金迷的生活,真是天真又可笑?!?/br> “來參加這場宴會的,幾乎都是對那位傳說中的公主感興趣的人,而如今不過是不知真假的歷史傳聞,就讓他們放棄了對公主的追求,轉眼將她推給了一只可怕的巨龍……” “如果我是這個國家的掌權者,敢這樣議論我的血親,我會讓他們永遠閉嘴?!?/br> 幾乎是在亞伏萊斯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一隊攜帶著武器的士兵,就將那群還在交談的人通通抓了起來。 亞伏萊斯毫不客氣的點評:“來得真慢?!?/br> “那你呢?” 男人一愣,問:“我什么?” “他們都是對公主感興趣,為了公主而來的,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