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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有鬼? 紀星昀默念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他忽然感覺自己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發出一聲有些清脆的聲響。 紀星昀移開腳,半瞇著眼睛仔細觀察,發現踩在下面的是一塊瑩潤剔透的玉佩,上面還掛著如血般鮮紅艷色的紅綢。 他抿了下唇,只一眼就看出這塊玉佩的價值。 幽深的巷子,無人的角落…… 紀星昀毫不猶豫的邁過了它,走得迅速又果斷。 那塊紅綢無風自動的飄蕩了一下,整個玉佩都變得暗淡無光,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撲撲的塵埃。 …… 紀星昀回到了家里。 外面實在太熱,就這么短短幾分鐘的距離就出了一身汗。 他拿著寬松的睡衣去了浴室,沁涼的水流從修長的脖頸一直滑落到纖細筆直的小腿,光潔的地板和墻壁上印出少年人完美柔軟的身軀。 少年的皮膚很白,就連肘窩和膝窩都泛著粉色,被暖暖的浴室光芒一映,宛如潔□□細的白瓷。 他的皮膚太過細膩,能輕松的勾出某些人藏在心底的惡意,想著如果捏上一捏,是否會在這漂亮的皮rou上留下指印。 視野里突然劃過一抹鮮艷的紅色,紀星昀抹沐浴露的動作略微一頓,他凝眸望過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看錯了? 被人窺視的感覺突然從未有過的強烈,連帶著身上的皮膚也起了應激反應。 可浴室是封閉的,連窗都沒有開,這種被人直視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紀星昀蹙起眉,接二連三的錯覺讓他沒心思繼續洗下去了,草草沖過身上的泡沫,隨手套上放下一旁的睡衣,走了出去。 他拿著毛巾擦頭發,警惕的就像小動物,時不時在陰暗的角落處掃上一眼,什么都沒有發現。 溫暖的家里驀然變得陌生起來,紀星昀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上,才覺得稍微心安了一些。 刺耳的門鈴聲響得很是突兀,紀星昀像只炸了毛的貓一樣,小幅度像后退了一步,急促的喘息了一下,然后才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慢慢挪過去。 是外賣到了嗎?剛下的單今天怎么到得這樣早? 不……不對。 紀星昀居住的公寓管理很是嚴格,任何外來人等一律不準入內,外賣只會放到門衛處,打電話讓他下來取。 他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順著貓眼向外望過去。 聲控燈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本來明亮的走廊變得稍許昏暗起來,就算亮度降低,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什么人都沒有。 紀星昀遲疑了一會,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頭。 他將門打開,向外邁了一步,腳下似乎踢到了什么東西,咕嚕嚕的打了個轉,一直停在紀星昀視線正中央。 是個古樸的木盒子,花紋復雜,刻著陌生不明的圖案。 它滾動的時候也不知道哪一下撞到了開關,竟唰的一下打開了。 里面的紅綢玉佩散發著青綠色的幽光,詭異的瘆人。 紀星昀的瞳孔驟然放大,然后啪的一聲使勁關上了門。 留在原地的木盒子思考了許久,像是不明白已經把自己裝扮成這副樣子,為什么還是討不到少年的歡心。 它委屈的慢慢闔上了蓋子,又不死心待了一會,見門里的少年一直沒有動靜后,才緩緩消失。 紀星昀背靠在門上,胸口上下起伏著,他屏住呼吸,完全不理解為什么會發生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他在回家的路上碰見過那枚玉佩,因為覺得奇怪,沒太過留意就離開了。 為什么這塊玉佩陰魂不散的又找上了他? 總不會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踩了它一腳吧? 紀星昀堅定的唯物主義的心理此刻產生了一絲破裂,他慢慢滑下來,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室內明明沒有開空調,紀星昀卻感受到了一陣冰冷的寒意。 心臟不受控制的強烈跳動,因為過于緊張慌亂,胸口也產生了些許鈍痛之意。 【系統,系統,你看見了嗎?那枚玉佩……】 系統聲音瑟瑟:【別問我,我也不知道?!?/br> 【這個世界不會真有鬼吧?】 系統:【我也害怕……】 系統的聲音帶著輕微的抖,卻沒有否認紀星昀的問話,一人一統都害怕的瑟瑟發抖。 過了好久,紀星昀從胳膊上把臉抬起來,輕聲道:【系統,你幫我看一下,外面的盒子還在嗎?】 【我不要,我不看?!?/br> 紀星昀:【……那怎么辦?咱們要不然申請退出……】 紀星昀無意識的呢喃讓系統醍醐灌頂,它的語氣都變得激動起來:【你提醒我了,我這就去申請休假?!?/br> 【什么?】 【宿主你堅強一些,我這就去給你換個不怕鬼的系統來!】 【???!】 紀星昀在意識里叫了聲系統,仍然沒得到回應,很顯然系統已經與他斷開了鏈接,連一秒鐘都等不得。 可惡的系統,居然拋下他就這么跑了。 紀星昀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意識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午后的陽光仍然燦烈,周圍寂靜無聲,只能聽見自己清淺的呼吸聲。 走廊外也沒有傳出什么嚇人的動靜,是不是那枚玉佩見自己不肯接受,已經放棄了對自己的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