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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見少年在見到他之后,沒有絲毫猶豫奔向自己時,那些愁緒都變成了甜蜜的負擔。 而在少年半路上回頭去望讓他嫉恨無比的男人時,酸酸甜甜的心緒又化作瘋狂冰冷的妒火。 舒玉真恨不得親手殺了凌西沉。 可凌西沉就像被命運眷顧一般,不僅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他千方百計也得不到的人,就連危機與殺戮都完全避開了他。 真是幸運得讓人嫉恨又憤怒。 對舒玉來說,這三個月中的每一天都無比漫長。 可對紀星昀來說,三個月的時間宛如彈指一揮間。 他在幾個小時前還被眼前的男人困在懷里親,密不透風的懷抱讓他沒有有絲毫逃跑的可能性,現在的唇上似乎還殘留著酥麻和刺痛,不停的刺激著紀星昀的神經。 他表現不出半分好久不見的思念之情,甚至在面對舒玉時不由自主的目光閃躲,熱氣上臉。 可惡! 明明是大狐貍非要親他,要害羞也該是舒玉害羞,他害羞什么! 紀星昀恨鐵不成鋼的拍拍自己有些燙的臉。 “對不起昀昀,是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那個男人他……沒有欺負你吧?” 最后幾個字完全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哪怕舒玉不停告訴自己要溫柔要溫柔,但還是不受控制的浮上了些戾氣。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紀星昀和凌西沉的婚期會來得如此之快。 凌西沉可能是怕節外生枝,又或者就是擔心舒玉會從中作梗。 比最初定下的婚約,要早了整整三個月。 還好,他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 紀星昀回道:“沒有,凌西沉他沒有欺負我?!?/br> 他停頓了一會,想要打探些信息。 他試探性的問道:“阿玉,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 舒玉眸光閃爍,顯然對這個話題有著幾分避諱,又或者他隱藏了什么不想讓紀星昀知道的事。 他輕笑了一聲:“當然是為了和昀昀在一起去努力奮斗了?!?/br> “好了,咱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這么久不見,昀昀就不想我嗎?” 舒玉的眼神太過灼熱,盯得紀星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想起自己在幻境中和舒玉兩情相悅的人設,怕幻境再次崩塌重來,只能艱難的說了聲想。 舒玉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他捏了一下紀星昀鼓起的臉蛋,道:“既然想我,那咱們就找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好好訴說一下對彼此的思念之情?!?/br> 他不由分說的扯過少年,將他完全背對著凌府的方向。 有火光在他眼底跳躍,掛滿紅綢喜字的凌府此刻完全陷入一片火海中,火花高高竄起,吞噬了掛在府宅兩側的大紅燈籠。 紀星昀感覺后背有一些源源不斷的熱氣,而舒玉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正當他疑惑發生了什么時,面前的場景再次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紀星昀捏捏眉心,接二連三的場景變換讓他有些頭暈目眩,也不知道舒玉的心魔何時才能滿意,結束這場幻境。 他抬起眼眸,周圍熟悉的景色卻讓他完全愣在了原地。 他站在一棵三人環抱的粗壯樹木下,樹干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樹下蹲著一只可憐兮兮的黃色小狗,不停的嗚咽哽咽。 陽光穿過頭頂茂密的樹枝樹葉,斑駁的映在地上。 偶爾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鳴聲和不知是什么動物的叫聲。 他回到了最開始和舒玉一起的山上。 只不過與當初不同的是,他的視角高了好多。 舒玉捧著一堆鮮紅的果子,十分輕松的從樹上跳下來。 那只黃色小狗見狀立馬搖著尾巴小跑過去,哀哀的叫著,像是在祈求著什么。 紀星昀盯著它不停搖晃的毛絨絨的尾巴,覺得該死的眼熟。 果然,舒玉很是嫌棄的分了幾顆果子給小狗,小狗歡天喜地的跑遠了。 紀星昀一驚。 這不是當初他和舒玉去洗劫隔壁山頭朱果的場景嗎? 見少年直直的盯著那只黃色丑狗遠去的身影,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跟著它移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玉忍不住將少年的臉板向自己,帶著幾分酸氣的問:“狗都跑遠了,你還盯著它瞅?!?/br> “那只狗又臟又丑,有什么好看的?!?/br> 紀星昀道:“可是他有毛絨絨的耳朵和尾巴,很可愛?!?/br> 舒玉不屑的嘀咕道:“哪里可愛了?” 紀星昀不禁目露期待,按照接下來的記憶發展,舒玉應該不甘示弱的對他露出軟乎乎的毛耳朵了。 當初他只是一只小鳥,只能眼巴巴的瞅著,什么都干不了。 現在倒是能好好上手摸上一摸了。 他對舒玉的狐貍耳朵可是想了好久,有段時間就連夢里都是。 紀星昀耐心的等了一會,也沒等到舒玉像之前那樣對他露出銀白狐耳來。 想起記憶中半人半獸的犬妖在幻境里也完全是狗的形態,紀星昀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妙的想法。 該不會…… 在這里他和舒玉都是凡人吧?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紀星昀直接開口問:“阿玉,你能變出軟乎乎的毛耳朵嗎?” 舒玉被問住了。 他輕咳了一聲,也不知道誤解了什么,耳根有些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