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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剛打開大門,就見那拿著拂塵的太監靠在門柱上大口大口的喝水,因喝水速度有些過于急切,染濕了大片的衣襟。 舒玉和紀星昀眼里都閃過詫異的神色,都有些難以置信這人怎么還在。 一見到舒玉,那太監的眼睛就亮得堪比幾千瓦的大燈泡,激動萬分的向他倆邁了幾步,道:“王爺這是,這是想通了,打算赴約了嗎?” 這一句話被他這一口破鑼嗓子說得相當艱難,沙啞得幾乎聽不真切。 舒玉無語了片刻。 他不冷不淡的說:“我先祖曾說過,哪怕有朝一日重返京都,也不想被朝廷的人叨擾?!?/br> 太監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為難之色。 這是上上上任皇帝給予裕親王的特權之一,特意告誡所有后代,不準打破。 要換作旁人敢這樣無視皇帝的邀約,早就變成亂葬崗的一地白骨。 當今皇帝雖大權旁落,為人挾制,悄無聲息的處理一位無權無勢的異性王還是輕而易舉。 但因為有上上上任皇帝的告誡,而裕親王又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幾乎所有人都在盯著這位突然出現的裕親王后輩。 皇上沒有由頭也不能對他出手。 現如今的裕親王的存在,猶如雞肋。 不過是仗著先祖蔭蔽才得到的權位,本人能力強弱猶未可知,而他來得這些日子里又拒絕了不知多少宴請邀約,足以看出這人胸無大志,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小日子,完全沒有站隊的想法。 太監很是不解,皇上為什么對此人如此執著,是想靠著他來牽制凌將軍嗎?可現在的裕親王既無兵權又無人脈,就算身在京都王府,也仿佛藏匿山林的閑云野鶴。 和凌將軍相比簡直云泥之別。 哪怕他如他先祖那般用兵如神,智多近妖,也沒有平臺任他發揮自己的能力。 想靠這樣一位打破局勢,這不搞笑嗎? 太監心里吐槽歸吐槽,但身為奴隸,皇帝的圣令他不得不服從。 每天來此處打卡喊上幾嗓子,他都已經習慣了。 不知今天走了什么好運氣,一直未曾露面的裕親王居然出現了! 盡管一出口就是讓他啞口無言的推拒之詞。 太監干笑兩聲,回道:“話雖是這么說……但法理還不外乎人情呢,圣上也并非有意叨擾王爺,只是聽聞裕親王后輩回京太過激動,連著好幾日都睡得不安生,就想著和王爺好好敘敘舊?!?/br> 舒玉:“哦?!?/br> 太監的笑容像風干的橘子皮一樣的僵在臉上,眼角被刻意擠出的細紋都透著滿滿的尷尬之色。 “王爺……這是……” 太監為難的嘆口氣:“老奴只是個傳話的,圣上誠心誠意,王爺有空還是去看上一看吧?!?/br> 舒玉沉思片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漫不經心的問他肩上看戲的小鳥:“昀昀想去宮里逛逛嗎?” 太監見舒玉的話語似有松動,忍不住神色一喜。 不過這話是在問誰? 云云……蕓蕓又是誰? 他略踮起腳向門內眺望了些,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存在。 忽地聽見一道靈氣十足的啾嘰聲,清脆的好像鈴鐺,軟軟的又似在和人撒嬌,聽得人身心都不免放松下來。 “嗯?要去?” “那今天就去皇宮里逛逛,明天可別吵著鬧著要出去玩了?!?/br> 太監視線一凝,落在男人肩膀上圓滾滾的白色鳥雀上,那小鳥瞧著十分有靈氣,琉璃色的眼珠水汪汪亮潤潤的,見他看過來,也好奇的歪著腦袋看向他。 細聲細氣的啾了一聲,似乎在和他打招呼。 太監皺得死緊的眉心略略松開了些,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 但下一秒他又皺起了眉頭,這昀昀難不成是在叫他肩頭的鳥雀? 瞧著這裕親王不像是個癡傻的,怎地還和這不通人事的小鳥對起話來。 還對得有模有樣,一來一回的,仿佛這一人一鳥真的理解了對方的話一樣。 雖說過程有點兒戲,但好在結果還是好的,這么多日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他也好回去和皇上復命。 *** 太監走在最前面,舒玉和紀星昀跟在后面落下好多距離。 皇宮離這不算太遠,京都又禁止騎馬坐車,只能慢悠悠的走著去,權當悠閑散步了。 舒玉輕聲道:“皇宮也沒什么好看的,大也不大,倒拘束的很?!?/br> “阿玉去過很多次?” “這幾百年來零零數數的也得有上百次吧?!?/br> 紀星昀微睜大眼眸:“你做過將軍又當過文臣,這么多回身份轉換下來,僅去過皇宮一百回?你都不上朝的嗎?” “上朝是什么?我替他挽救風雨飄搖的國家已經仁至義盡了好吧?!?/br> 紀星昀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2-04 20:50:18~2022-02-05 20:5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陳小一、小白菜 5瓶;鷹鷹成韻、Patrichor61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9章 我不當人了(十三) 皇宮這個地方, 處處充滿奢靡尊貴的氣息。 雕梁畫棟,碧瓦朱甍。 仿佛是由金銀珠寶堆砌而出的存在, 綻放著璀璨耀眼的光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