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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耳朵精致小巧,形狀姣好,耳垂上的軟rou雪白細膩,被他一看,轉眼間彌漫上稠麗的艷色。 他的眼神不由得又晦澀幾分。 顧睢被這三人之間的復雜關系搞得頭昏腦脹,但并不妨礙他護著紀星昀,他將自己的身軀又凝實些,牢牢擋住秦歸的視線。 他笑著打圓場:“既然大家彼此相識,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br> 謝知微聞言收回了停在少年身上的視線,斂起笑意道:“不麻煩了,我來是為了拿回魔域的幻光鈴?!?/br> “守護這么多年,也該物歸原主了,顧睢前輩?!?/br> 顧睢沉默半響。 這人一語就道破他的身份,嘴里說著前輩卻并無半分尊敬之意,閑散慵懶的姿態下眼神銳利森然,猶如鷹隼。 原來是為了幻光鈴而來嗎?難怪可以暴力毀壞他的幻境。 魔域的人向來隨心所欲,這幻光鈴就是幾百年前的魔域尊主與他打賭后輸給他的。 本來約好了歸還時間,但魔尊是個短命的,被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斬殺于魔域圣殿中,這歸還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而他也在幾年后飛升失敗,尸骨無存。 只剩一縷殘魂的顧睢不想插手修真界的事,既然有人來索要,不如將這玩意還給人家。 顧睢心神一轉,一抹愁思浮上心間。 糟糕! 洞府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他又喜歡亂堆亂放,這么多年他早就不記得扔在哪了! 幻光鈴除了對魔修修煉大有用處外,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較為稀奇的玩具。 他用這東西在洞府四周布滿了幻境,過了幾天新鮮勁后,就不知道隨手塞到哪里去了。 但這話說出去話會有人信嗎? 別說謝知微了,他都不信。 人家說不定會懷疑他想要將其據為己有。 這邊顧睢正正苦苦思索借口,那邊紀星昀只略微想了一下幻光鈴,它的所在位置就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 就像定位到了坐標,正直方向邁幾步,然后推門直走左轉,再右轉走個大約幾十米,幻光鈴正在坑里閃閃發光,半截身子都被埋進了土里。 這……這就是幻光鈴嗎? 謝知微想要的東西就是這?被埋在土里的鈴鐺? 嗯…… 大概是顧睢前輩將洞府與他的神識鏈接到了一處,所以他只要細想一下,就能知曉東西的所在方位。 但顧睢沒有回應,紀星昀自然不會出聲。 他是謝知微的“舔狗”,卻不會拿別人的東西借花獻佛。 雖然謝知微口口聲物歸原主,事情真相是不是如他所說無人知曉,顧睢如果不愿,他不會插手。 紀星昀選擇當個啞巴。 顧睢帶著一絲僥幸的問:“我說它不在我這里,你會信嗎?” 謝知微抬起眼眸,與他眸光接觸的所有物體頃刻間粉碎成齏粉。 “前輩好好想想,我不急?!?/br> 顧?。骸啊?/br> 謝知微的修為處于渡劫期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可邁入大乘。 幾百年的磨損讓顧睢只能維持身形,如果謝知微真的發難,他攔不住。 對方看起來并不像是會顧念紀星昀的模樣,魔修喜怒無常,上一刻還稱兄道弟,下一刻就可能因為一言不合而心生殺意。 他這個新認的小師侄,說不定就是被詭計多端的魔修蒙蔽了雙眼。 至于秦歸——他瞧不出深淺,想來也不需要他cao心。 顧睢想好了脫身之法,他輕咳一聲道:“我這就拿給你?!?/br> “但我一縷殘魂無法接觸外界,師侄,你來幫我一把?!?/br> 紀星昀應了聲,一頭霧水的跟著他來到最角落的木架旁。 那鈴鐺不是在外面的坑里嗎?來這里干嘛? 他倆背對著秦歸與謝知微。 “師侄,你去打開最上面的盒子?!?/br> 紀星昀點點頭,秦歸的眼睛仿佛粘在了他身上,他去哪,眼神就移到哪,就像狼緊緊盯著rou骨頭,陰鷙又瘆人。 紀星昀不僅手心濡濕,背后都要出汗了。 他踮起腳顫顫巍巍的取下最上面的盒子,浮灰嗆得他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個盒子不知打開了什么機關,電光火石間周圍景物瞬間發生變換,他與顧睢被傳送到了洞府千里之外。 紀星昀搖了搖頭,乍然的環境轉換讓他有些不適應,眼前光影錯亂紛雜,天地都在旋轉。 顧睢急聲道:“趁那魔頭沒反應過來,快開啟秘境出口,咱倆快跑!” 他頓了頓,提醒:“只要你在心里想一想,出口馬上就會開啟了!” “出口……?” 眼前忽地出現一扇古樸厚重的灰色大門,上面的雕飾素凈典雅,華麗端莊。 紀星昀微微一怔,來不及細想,就感受到了兩道極其可怖的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個方向趕來。 他被顧睢的情緒所感染,撲到門前,握緊把手微一用力。 一時天光乍泄,門開了。 *** 他與顧睢分外狼狽的跌落在忘懷山谷底。 在門化作流光消失時,他看見謝知微站在門前,穿過最后一絲縫隙俯視他,那道眸光無波無瀾,平靜猶如一汪死水,卻無端讓人心生畏懼。 紀星昀的心臟砰砰直跳,他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忽然反應過來,他沒做虧心事,干嘛要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