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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復制體身上不是還有不少積分嗎,那些積分根據小鎮規則,本體無法奪取。那他們就用各種辦法讓復制體用積分換取物品,然后拿走。小鎮只規定了積分不能奪取,但沒規定物品不能奪取?!鼻嘁陶f道。 “那時,還沒有監獄?”顧青敏感地問道。 “沒有。對幾歲的孩子,沒有用監獄的必要??墒菃栴}也就在這,基數夠大,總有復制體能完成任務,也總有復制體能獲取到進化液,或者成為異種。參加任務時間久了,復制體的智力也在快速成長。當一個實力超群的正常人意識到這種極致的剝削后……” 顧青接下青姨的話:“反抗?!?/br> “復仇,殺戮。就像我們這次準備做的一樣?!鼻嘁獭昂恰绷艘宦?,“那時覺醒的人太少,反抗很快被平定下來。但自然人舍不得舍棄復制體這么好用的工具,于是,監獄出現了?!?/br> 第200章 BUG是指什么? “隨著積分的積累, 一部分自然人在小鎮中有了一些權限,可以對監獄規則進行一定設置。于是為了防止復制人再次暴動,也為了讓復制人賺取更多積分, 再加上對復制人記憶技術的掌控增加,他們開始截取本體部分成長記憶灌輸給復制人,讓復制人以為他們進入主神空間。那時為了最大限度榨取復制人價值, 規則非常嚴酷。然而大量的任務讓一些復制人快速成長起來, 他們開始嘗試著突破監獄?!?/br> 青姨嘆息了一聲:“反抗, 反抗被鎮壓, 所有復制人被銷毀。修改監獄規則,生成新的復制人,復制人成長,反抗, 反抗再被鎮壓, 所有復制人被銷毀。再修改監獄規則, 再生成新的復制人……這個輪回持續了一百多年, 小鎮中的人身上都沾滿了復制人的血。那里早已經淪為了地獄?!?/br> “沒有復制體成功過?”顧青問道。 “怎么算成功?殺幾個人?沒有推翻這個體制就不算?!鼻嘁虜嗳徽f道。 “既然小鎮的自然人完全享受到了小鎮福利,云姨他們為什么要逃離小鎮?”顧青不相信真的是為了愛情。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贊成這樣使用復制人, 可是……”青姨看著她嘲諷一笑, “云姨、華姨、老雷、賀錚、顧青君……好些人不贊成。這些人實力夠強, 而且也追求自身的強大, 可是他們的愛人、孩子、朋友、朋友的朋友實力弱,每次任務都九死一生,怎么辦?看著他們去死?” “其實確實有人能理智地看著那些所謂的‘朋友’去死,可是這樣的話, 就站在了小鎮絕大多數人的對面, 那樣的日子可不好過?!?/br> “另外最開始的時候, 復制人智力弱,還能不把他們當成正常的人類??墒请S著記憶植入技術的進步,植入記憶的完善,復制人看起來和自然人也沒什么區別?!?/br> “而那一部分不愿意用復制人的人,在任務中,也和一些復制人產生了感情??墒?,每一段感情,除了任務中一方死亡的,到最后,都是復制人群體成長到一定程度后反抗監獄甚至小鎮,然后在鎮壓下自然人看著復制人死亡。在整個小鎮的力量下,沒有復制人能在輪回中逃脫?!?/br> “每一次輪回到后面都是血流成河。而且很多時候死的都不僅是復制人,還會有自然人?!?/br> “可是百多年,總能成長出一批夠強的復制人吧?”顧青皺眉問道。 “我剛才說的小鎮的力量,不僅僅是自然人,還包括小鎮主腦。小鎮有基本的運行秩序,可是復制人不會知道。因此他們一旦離開監獄,除了需要應對自然人的撲殺外,還會在違背小鎮秩序后,遇到主腦的捕殺。實際上當自然人靠著復制人賺取積分后,他們就已經變成了‘豬’和‘寄生蟲’。他們是沒有足夠力量反抗復制人的。但是,他們了解小鎮規則,他們利用規則殺人?!?/br> 聽青姨說到這,顧青察覺到一個疑點:“監獄不是在我們身上安裝有監控嗎?他們完全能通過監控知道復制人的想法,然后提前預防復制人反抗?!?/br> “你也一直想越獄,但為什么監獄沒能阻止?”青姨反問道,“況且,查詢監控需要權限,你覺得那些由復制人‘養著’的‘豬’,他們有能力獲取權限嗎?據我所知,至今為止,小鎮中有這個權限的人不到兩位數?!?/br> 顧青身體前傾:“賀錚總有這個權限吧,而且獲取有一段時間了吧,他為什么不阻止?” 青姨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輕嘆:“我不知道,但他們肯定有自己的理由?!?/br> “沒人想過改變這種模式嗎?”顧青十指交錯,緊緊握在一起,貼著小腹。 “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會放棄他們的利益。即便每過一段時間都有不少人因此死亡,可是和總量相比,那是少數不是嗎?人,總會有僥幸心理?!比A姨嗤笑一聲,“于是,一部分還有底線的人選擇逃離那個地獄。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賀錚他們覺得需要人在外面探索這個快速變化的世界?!?/br> 顧青回憶著上次青姨告訴她的時間線,算著時間,心里發堵:小鎮里的人趴在復制人身上吸血了近兩百年。 她看著窗外的白雪漸漸減少,綠意漸漸增多,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小鎮的事,是雷叔告訴你的嗎?”畢竟,青姨和楊叔都是130年前的復制人,他們總不會知道兩百多年前的事。 “老雷,呵,你看,這次我都不敢帶他來,你覺得他會告訴我這些嗎?”青姨臉冷了下來,“他是和我在一起了一百多年,可是,他在小鎮里也生活了百年。我是他的愛人,那里卻有他不少朋友。我說了,那些自然人一直在調整監獄的規則,自然包括灌輸記憶的情況,而我們那次恰巧灌輸得多一點。最重要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