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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不想活著,他并非渴望死亡,只是害怕似行尸走rou般活著而已。 最后,陳穆并沒有殺了他,而是將他帶到了地下的監獄里,保護起來。 陳穆將背靠在根須遍布的墻上。 “而我身后這座牢房里……住著我最好的朋友?!?/br> 他們是在總部的軍官培訓學校認識的。 陳穆的性格很悶,原本只是打算來學習知識,沒想著能交到知心朋友。 沒料到他的室友,樊安陽是陳穆的另一個反面。他天性開朗,跟誰都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永遠有著無盡活力。 兩人同寢同班,很快熟絡起來。 陳穆性子太愣、愛固執己見,所以經常挨教官的訓。樊安陽總是挺身而出,跟教官打個哈哈賣個乖,救陳穆于水火之中。 他們一個人去教室占座、另一個人則去食堂幫忙打飯吃。一個人訓練完累得回宿舍倒頭就睡,另一個人則會把寢室打掃得整潔干凈。 分科之后,盡管兩人一人選了管理科、一人選了戰斗系,但他們依然保持著密切聯系。 等畢業之后,兩個人也齊齊被分配到了6區。陳穆在前瞭站負責管理類工作,樊安陽則在荒野中參與清剿怪物。 十年情誼,他們友誼深厚,情同手足。 直到某一天,樊安陽的隊伍在荒野中忽然銷聲匿跡。 后來,他們在新冒出的怪物洞窟附近,發現了他們的尸體,只剩一位新人士兵還留著口氣。 他們沒尋到隊長樊安陽的尸體,奄奄一息的士兵虛弱地抬起手,指向遠處。 那個方向,有一具巨植尸體,旁邊有一株稍小的植物死死纏咬住了它,將巨植攔腰折斷。 從小樹身上密布的樹紋,隱約還能看出人類的面部輪廓。 那棵小樹就是樊安陽。 他靜靜地佇立在那,站成了一棵樹。 他們也將樊安陽挖了出來,挖的時候眾人廢了很大勁,因為他纏巨植纏得很緊,兩棵植物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生死搏斗,最終樊安陽取得了勝利。 由于具有潛在危險性,他同樣被移植到了三區監獄里。 陳穆曾經有段時間,一有閑暇,便會來到這里。 大多數時候,陳穆什么也不說,就是靜靜坐著,短暫地遠離喧囂、逃避現實,將自己全然沉溺于回憶與沉寂之中。 但他偶爾也會對著友人說些話。 回憶起曾經年少時血氣方剛,聽說附近出現怪物便想偷偷溜出去砍怪,結果被教官捉住,劈頭蓋臉一頓罵等糗事。 又或者是傾訴著自己最近在工作上遇到的趣事——比如說林長官吃糖蛀了兩顆牙、莊蔓生的記事本被蟲子啃破了個大洞、何景去當臨時助訓員時被幼犬們追了大半個站區…… 曾經是友人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陳穆保持沉默靜靜傾聽。 現在倒是反過來,輪到陳穆對著他絮絮叨叨,他在墻后一言不語了。 陸滿沉默著,安靜地傾聽陳副官講述著與他們有關的事。 談及往事,陳副官緊繃的神經不自覺松懈下來。 幾日未眠,一時間所有困頓瞬間如潮水般涌了上來,他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我睡一會,半個小時后叫醒我?!标惸露陉憹M一聲,便闔上了沉重的眼皮。 陸滿貼心地給他蓋上毯子,靜靜等待著時間流逝。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陳穆依然睡得很熟。陸滿并沒有選擇叫醒他。 他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看背靠著根須、沉沉睡去的陳穆。 陳副官眼底烏青一片,眉頭卻舒展開來。 恍然間,陸滿仿佛看見他坐在樹蔭下,清風吹拂、春日晴朗。 陸滿執起強效麻醉'槍,朝著面前牢房走去。 他按下一個按鈕,青巖塊移動,小洞口打開,還未消散的霧氣撲面而來。 陸滿屏住呼吸,從洞口往里面看去。 牢房里的燈光微弱,他隱約看到一具龐然大物蜷縮在視線中央的地板上。 他舉槍,將槍支抵在鐵欄桿間,朝著那個方向按下了扳機。 麻醉'槍準確地命中了目標,傳來了扎進血'rou的聲音。 陸滿又等了好一會,那人依然悶聲不響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去一般。 陸滿又在墻上摸索起來。既然之前陳副官告訴他說他們要進去做必要檢查,那這里肯定有門。 他摸到某處比周圍石板略凸起一些,按了下去。 果不其然,厚重石板緩緩移動,一個能容納人通過的窄門露了出來。 可這里還有一扇鐵牢門,跟陸滿之前0號房間類似樣式,只是鐵板更厚,上面露出的缺口更小,他還需要鑰匙才能從外面打開。 不過……沒有鑰匙也沒關系。 陸滿看著那個狹小的方形口子,將手先緩緩探了進去,整個人都仿佛化成了一灘柔軟的液體,順著洞口滑了進去。 眨眼間,他便成功落在牢房內的地上。 陸滿緩緩朝牢房中央移動,宛若河流般不留痕跡地流淌過去。 走得近了,陸滿慢慢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 他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黑黃相間的羽毛所覆蓋,人類的嘴唇已經轉化為鳥類的喙,雙臂和背部相連,扭曲出猙獰的翅膀來。 圓潤的腳趾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彎鉤般的隼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