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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進想到對方說的話,更加氣急。 他第一次違抗父親的指令,大吼道:“憑什么?!我才不跟他道歉??!” “你打了人,做錯了事,就應該道歉?!苯痍烧芎曢_口。 金進被他父親的架勢給嚇著了,又想到這孩子說的話,心里更加委屈,也哭了出來,“那他還說錯了話??!你怎么不說他,他罵我沒媽??!” 對方夫妻臉色大變,連忙補救,對著金晟哲說:“他不懂事亂說的,您別在意?!?/br> 金晟哲依舊看著金進,“這是事實,他本來也沒說錯,難不成以后只要有人說了這句話,你就要打人一頓嗎?” 寶貝孫子都哭了,金家的老兩口可心疼了,“這件事事出有因,進兒也是著急,我看還是……” “我說了,叫你過來道歉?。?!”金晟哲聲音更狠了些。 金進知道,父親態度如此堅決,今天這個道歉是一定跑不掉的,頂著心里極大的委屈,金進抽抽噎噎,“對、對不起……” 這場鬧劇在他的道歉中畫下句號。 但金進小少爺也是真為他父親的所作所為感到心寒,他不吃晚飯,躲在房間里,以這樣的方式宣泄不滿。 原以為父親會來哄哄他,結果金晟哲聽見傭人說“小少爺不肯吃飯”后,居然只輕飄飄一句,“他不吃就算了,吩咐家里的人,今天晚上誰都不許單獨給他開小灶?!?/br> 金進哭更狠了。 又餓,又傷心。 小小年紀,只覺得世界都坍塌了。 所有人都不理解,所有人都不愛自己了。 他餓的想睡也睡不著,就躺床上一個勁哭。 甚至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也沒有人來給他送牛奶。 金進小少爺氣急急爬起來,翻出他的小蛤蟆存錢罐,準備離家出走。 而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他知道自己犯了錯,爺爺奶奶肯定不敢來看自己,更不會有傭人來。 唯一可能來的人,只能是父親。 金進心里五味陳雜,他打開門,來的卻不是父親。 而是今天跟父親一同回家的男人。 對方手里端著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面條。 “你是誰?”看見來人不是父親,金進小少爺的臉又垮了下來,一個沒忍住,又哭了。 “你來我家干嘛?!” 他一邊哭,一邊兇巴巴質問,哭花的小臉加上不服輸的表情,活像只在外打架輸了的貓崽,特別好笑。 齊善河笑著走進來,總結道:“好不討喜的小孩,平時被金晟哲慣壞了吧?” 這時聽見父親的名字,金進心里更難受,“他才不慣我,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齊善河將端著的東西放在桌上,也不顧及這是小孩的房間,這樣從包里拿出煙點上,幽幽道:“是嗎?那你真可憐,沒有媽,還爹不愛?!?/br> “你?。?!”金進更氣了,倒也不哭了,對著他道:“你到底是誰?!誰讓你來我家的!你出去??!” “你爹請我來的,你當我愛來???還有你這么個討人厭的小鬼,又哭又鬧,煩死了?!?/br> 金進是不敢忤逆他爸,因此看著十分欠扁的齊善河,只能不客氣道:“你也很討人厭??!” 齊善河只抽了兩口,便將煙頭摁滅,對著他道:“擦擦臉,過來吃東西,沒這條件,就給你煮了碗面條?!?/br> 金進小少爺從下午就沒吃過任何東西,此時已經餓狠了。 雖不太喜歡齊善河,可還是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雖然只是一碗面條,但齊善河的手藝是真好,一碗面條他呼哧呼哧連湯都給喝了。 吃飽喝足后,金進小少爺也沒那么討厭齊善河了,委屈巴巴的模樣太像只沒人要的小狗。 今天他遇見的事太讓他想不明白了,放下心理界限的他怯生生問齊善河,“父親說了,誰都不許給我送吃的,你怎么敢不聽他的話?” 齊善河正在收拾剛剛掉在桌上的煙灰,疑惑的嗯了一聲,“因為我比他厲害,他管不了我?!?/br> “我才不信你!”金進小少爺并不買他的賬,過了一會兒又開口,“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我做錯了嗎?” “什么?”齊善河沒太聽清。 金進癟了癟嘴,“明明是他說錯話,是他先招惹的我,為什么父親只怪我?” 齊善河也不會帶孩子,更不會安慰孩子。 他是孤兒院里長大的,小時候經歷的那些事至今還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齊善河想了想,最后只拍了拍金進的腦袋,“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上學,起不來還要挨罵?!?/br> 金進一把薅開他的手,“你真的很討厭?。?!” 不懂安慰,也不懂傾聽。 金進氣沖沖到浴室洗漱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齊善河,而就在他們見面的第二天,昨天罵自己沒媽的孩子,就在去上學的路上遭到綁架。 消失了一天,最后在錯過晚飯的時間點,又被人送了回來。 毫發無傷,就是被嚇狠了,一個勁哭。 后來飯桌上金進聽見父親說齊善河不該對一個孩子下手時,金進才知道這是齊善河找人做的。 他第一次被人這么偏袒,金進欣喜之余又害怕他會被父親責罵。 他抬頭看向齊善河,對方還是那么吊兒郎當的樣,嘴角微勾,朝著金進眨了眨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