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2
吳三嬸又有了底氣,扯開嗓子喊吳大郎:“你小子聾了?從女人床上下不來了嗎?!你娘都讓人欺負死了,還不滾出來!” 原本在竊竊私語的女人們因為這句話安靜了下來,不管怎么說,這屋子里要是真的出來個人,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阮小梨這個人就算是冤枉的,她們也不敢和她走太近。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屋子,吳三嬸則盯著阮小梨,臉上都是得意的笑,一個女人長這么好,肯定不是好東西,等進了門,她要好好教教這女人規矩,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要是敢不懂聽話…… 她想著眼神逐漸惡毒起來,就等著吳大郎出來,好把阮小梨摁進泥潭里。 然而天漸漸亮了,太陽也跳了出來,屋子里還沒有動靜。 村長媳婦忍不住了:“吳三家的,你家小子真在里頭?那咋還不出來?” 吳三嬸等了這么久也有些心慌,忍不住胡思亂想,可一想到剛才那句別催,又有了點底氣,她一擼袖子:“肯定是這小賤人用了什么下作法子,讓我兒子沒爬起來,我這就進去看看?!?/br> 她氣勢洶洶的往屋子里沖,阮小梨連忙攔住她:“你從剛才開始就在胡說八道,現在還要進我的屋子……” “小賤人,你不敢讓我進去看是吧?肯定是心里有鬼!” 吳三嬸扭頭看著其他人:“你們看見了嗎?她心里有鬼!” 女人們臉色各異,都沒有開口,阮小梨有些無語:“我沒說不讓你進去,但你要是進去了卻什么都沒發現,怎么補償我?” 吳三嬸一愣,這個小賤人竟然和她要補償? “我呸!補償?你瘋了吧和我要補償?沒門,我告訴你,小賤人,想的倒好,我……哎喲?!?/br> 她忽然一趔趄,歪倒在地上,抱著腿哭喊起來,一邊哭一邊罵阮小梨。 女人們都看不下去了,村長媳婦怒道:“又撒潑!你冤枉人家姑娘,跑到人家這里來鬧事,給點東西補償咋了?” 女人們連忙附和,吳三嬸氣的哆嗦,可抱著腿又站不起來,想解釋也沒人聽,末了只好大喊:“我兒子就在里頭?!?/br> 村長媳婦猶豫的看了一眼屋子,拉著阮小梨往旁邊走了走:“丫頭,她說的那些話……” “嬸子,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說這些胡話,我這院門屋門鎖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進來?” 村長媳婦心里一定,嫌惡的看了眼吳三嬸,喊了兩個輩分高的女人進去看了一眼。 吳三嬸艱難的爬起來,惡狠狠的瞪著阮小梨,還不等說什么,就聽見有人嘲諷她:“喲,不裝了?” “你……老娘我這是讓人打了,小賤人你還敢動手是吧?!” 阮小梨扭開頭,心想這人真不要臉,她離著有七八尺遠,根本碰不到人,怎么可能打她? 吳三嬸仍舊抓著她不放:“你給我等著,等你過了門……” “你快閉嘴吧!人家姑娘屋子里什么都沒有?!贝彘L媳婦走出來,拉著阮小梨走遠了些,確認了她的清白,女人們看過來的目光再次和善起來。 阮小梨卻沒感覺倒多少暖意,要是賀燼不再,她沒能把吳大郎攆出去,今天是什么場景呢? 她臉色微微一白,由著這群女人群情激憤的指責吳三嬸,沒再開口。 吳三嬸不可置信的沖進去看了看,又沖出來要抓阮小梨:“你把我兒子弄哪去了?昨天我明明看見他進來的!” 阮小梨指尖微微收起來:“我大門插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進來?” 吳三嬸氣頭上口不擇言:“我兒子翻墻進來的,我還給他扶了梯子!” 女人們臉色都變了,抓著吳三嬸不肯讓她走:“咱們得去見村長,這村子里姑娘可不少,這吳家這么不要臉,啥惡心事做不出來?!” 吳三嬸有些慌了,但想的還是兒子:“不是,這小賤人先勾引的我兒子……你快說,把我兒子弄哪去了?” 阮小梨指了指院墻:“你說他翻墻了,可他應該沒能翻過來,我一個人住有些害怕,就在院墻上插了些竹子,要是誰敢來,應該傷到了?!?/br> 那東西是賀燼昨天連夜弄好的,現在剛好拿來唬人。 村長媳婦一拍手:“我就說來的路上怎么有血,原來是哪個混賬小子,快點,喊我家老頭子去抓人,這種混蛋不能留著?!?/br> 人群烏壓壓散了,村長媳婦拍了拍阮小梨的手:“丫頭,今天上不了山了,你就在家里歇著吧,回頭賣藥材的時候我再喊你?!?/br> 她說著匆匆跑了,幾個女人擰著吳三嬸也追了上去。 阮小梨看著人影都消失了,這才抬手關上了門,這普天下的男人,難道都是這副樣子嗎…… 哦,賀燼還是不一樣的,他從來沒貪戀過自己的美色,他貪得是別人的。 將門關好,她進了屋子,賀燼已經坐在了床榻上,正把玩著手里不知道哪里來的石子,剛才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竟然沒有人發現他。 她打了個招呼:“爺?!?/br> 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賀燼眉梢微微一挑:“嚇到了?” 阮小梨搖搖頭,當初在百花閣的時候,見過的陣仗更大,在侯府也沒少被冤枉,都習慣了。 “沒,就是昨天沒睡好,有些累?!?/br> 她這么一說,賀燼也困倦起來,剛想補個回籠覺,忽然想起來自己懷里還有東西,連忙掏出來扔給了阮小梨。 阮小梨一愣:“什么?” 賀燼也不說話,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阮小梨只看好打開包裹,里面卻是一只烤熟的兔子,她一愣:“這是……” 賀燼的下巴不自覺抬高了一點:“昨天進山查看,無意間逮著的,在這里做也不方便,就烤好了帶回來的?!?/br> 只是天起才剛暖,獵物不好找,他也沒帶火折子,生火費了好些功夫,還要避著人,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才熟。 但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告訴阮小梨了。 他見阮小梨還戳著不動,只當她是高興的,音調不自覺高了一點:“不就rou嗎?多著呢,一碗雞有什么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