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88節
黑暗不會影響他的視物能力,他甚至能看清應向沂的睫毛,小娘子的眼睛很好看,他很喜歡被那雙眼睛注視著的感覺。 “在偷看我?” 應向沂側過身,面向床里的方向。 遲迢睡在靠墻的位置,見狀也側過身,面朝他:“我在正大光明地看?!?/br> 偷偷摸摸的事,他不屑于做。 應向沂挑了挑眉,似乎在笑:“這么喜歡我,不睡覺也要看我?” 遲迢:“……” 小娘子怎么越發……沒羞沒臊了? 應向沂沒等他的回答,靠近了些,胳膊隔著被子,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攬。 遲迢有些緊張,瞪圓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你說呢?”他將有如驚弓之鳥的人撈進懷里,順勢低下頭,在眼皮上輕吻了下,“閉上眼睛,不許睜開?!?/br> 兩人靠的很近,遲迢能感覺到屬于應向沂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他身上,龍族冰冷的血液被烘熱,蒸得他四肢百骸又暖又軟。 他合上的眼皮不停發抖,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在猶豫要不要睜開。 要做什么? 小娘子要對他做什么? 遲迢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問題,精神高度緊繃,思緒不受控制,滑到在琉璃蠱的影響下發生的事。 如果應向沂要對他做些什么,他必須拒絕,為了他男龍的尊嚴。 短促的笑音散在空寂的夜里,似乎察覺到他的緊張,應向沂拍了拍懷里躁動不安的人:“別擔心,今晚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只是哄你睡覺?!?/br> 遲迢:“?” 哄睡覺太新鮮了,他只聽說過父母會哄孩子睡覺,難不成應向沂又把他當成兒子了? 兜頭一桶涼水倒下來,遲迢半點反應都不想給了,怒氣沖沖地翻了兩次身,背對著應向沂。 應向沂:“?” 剛才還好端端的,怎么又鬧脾氣了? 應向沂習慣了小蛇崽沒由來的生氣,直接將人扣進懷里。 遲迢氣不過,磨了磨牙:“又把我當你兒子了?” 應向沂哭笑不得:“這說的哪的話,要真把你當成兒子,會和你睡一個被窩嗎,會這樣抱著你嗎,會……” 后背貼著胸膛,屬于人類的體溫令遲迢渾身一抖,鱗片都要炸開了。 應向沂揉了揉人形小蛇的肚子,捏了捏人形小蛇的尾巴對應的地方,笑得意味深長:“大半夜不睡覺,精神還挺好?!?/br> 遲迢倒吸一口涼氣,黏黏糊糊地問:“哄我睡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應向沂輕輕咬了咬他的肩膀,“幫你解決困擾的問題,讓你能安心睡覺?!?/br> 遲迢在這方面的經驗很集中,都是那堪稱噩夢的半個月練就的,他夜里懷疑龍生,白天沉迷找回自信,往往都是快速弄出來,沒有多少享受。 被人幫忙的感覺很特殊,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繃緊了脊背,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應向沂蹭蹭他后頸,柔軟的嘴唇吮吻著那一塊皮膚:“別緊張,怕的話可以來我懷里?!?/br> “我不怕?!边t迢暈乎乎的,下意識反駁,“我不是已經在你懷里了嗎?” 是啊,你已經在我懷里了。 應向沂心滿意足地笑了,自言自語一般,輕聲道:“還不夠?!?/br> 你合該與我肌膚相貼,死死地靠在我懷里,沒有一點縫隙,那樣才勉強達到標準。 妖族是野獸進化后的存在,在縱情享樂方面的意志力堪稱薄弱,準確來說,他們保留著一部分天性,并不會壓抑自己的yu望。 遲迢沒有克制,尾巴尖很快被擼直了,死死抵在應向沂的懷里,長出一口氣。 炸開的鱗片慢慢復原,變成柔軟的皮膚,他也近乎癱軟一般,緩慢地呼著氣。 “好快啊?!?/br> 應向沂悶著笑,起身下了床,他坐在桌前,點了燈,迎著亮晶晶的眸光注視下,拿出帕子。 遲迢趴在床上,枕頭在臉上硌出一條細細的紅痕:“我喜歡你哄我睡覺?!?/br> 他向來是直白的,不知羞一般。 應向沂擦拭的動作一頓,抬眼看過去,從善如流地舔了下沾濕的指尖。 和想象中一樣,有不知羞怯的味道。 遲迢揉了揉耳朵,還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但本能的感到不好意思。 應向沂走過來,用那根被含過的指尖碰了碰他咬住的下唇:“松口?!?/br> 遲迢自下而上地仰視著他,齒列分開,叼住了他的手指,耀武揚威一般磨了磨。 “遲早把你這口牙拔了?!睉蛞蚀怪?,刮過小蛇不復柔軟的牙齒,經過上顎,勾了下滑溜溜的舌尖,“行了,不鬧了,睡覺吧?!?/br> 再鬧下去,他怕自己做出更過分的事。 還沒有心意相通,他還有諸多疑惑,性格保守到只能在夢里放肆欺負人的應向沂及時剎車,摟著性情開放的心上人,蓋著棉被純睡覺。 “明日就是群英宴,早點休息養精蓄銳,也好在云海秘境中尋寶物?!?/br> 遲迢的生日是十月十日,馬上就到了,標記照樣要打,除此之外,應向沂還準備多送點禮物。 收了人家的嫁妝,自然得回豐厚的聘禮。 一聽群英宴,遲迢這才安靜下來。 他靠在應向沂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掩住了眸底濃郁的恨意與猙獰的瘋狂。 睡著了,夢還在繼續。 應向沂對于夢境的cao控越來越純熟,連衣服的布料都能控制,他將薄得能透出人影的布條蒙在眼睛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走近的人。 白日里約會,夢里再幽會,簡直美滋滋。 夢里的遲迢更加無所顧忌,大手一揮,將應向沂拉到懷里抱著:“困不困,我哄你睡覺好不好?” 應向沂:“……” 本來還有一絲疑慮,現在看來,之前的猜測并沒有出錯。 想也知道遲迢沒有將一切都坦白的意思,應向沂深吸一口氣,配合道:“你想怎么哄,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遲迢剛伸出來的手頓住了:“什么睡前故事?” 他睡著了才想到自己該投桃報李,小娘子為他做了那等舒服的事,他理應報答,故而才想在夢里試一試。 應向沂翻了個身,枕在他的腿上:“什么都行,我不挑,當然如果你能講和你有關的事,就更好了?!?/br> 發現的秘密越多,他越想了解遲迢這個人,想叫這人在他面前再沒有秘密。 當然,聽遲迢主動說出來,比他自己去發現更令人愉悅。 “我的事情沒什么好說的,莫名其妙的出生,渾渾噩噩的活到現在,做成了一些事,也放棄過很多東西?!边t迢自嘲一笑,“你不會喜歡聽的?!?/br> 此前的天劫還歷歷在目,他害得應向沂陷入險境,若非他們命大,都活不到今日。 遲迢想,他自詡妖尊,混不吝的攪亂了六界,卻終究抵擋不了天道的安排。 這等沒面子的事,有什么好講的? 應向沂皺了下眉頭,握住他的手:“抱歉,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遲迢搖搖頭:“我沒有不高興?!?/br> 我只是很不甘心。 他的低落顯而易見,應向沂抿了抿唇:“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遲迢一愣:“你愿意告訴我嗎?” 剛知道應向沂的時候,他就派人去查過,可翻遍了六界,都沒找到一丁點和應向沂有關的事。 他像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找不到一絲痕跡,神秘至極。 “告訴我家小狐貍精,有什么不愿意的?”應向沂笑了笑,話鋒一轉,“我的故事特別精彩,你想聽的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應向沂勾著他的指尖,笑得促狹:“用我家鄉的稱呼喚我一聲?!?/br> 遲迢撇了撇嘴:“你先把稱呼說來我聽聽?!?/br> 他可沒忘記應向沂誆著他叫爸爸的事,萬一這回又是個差不多的稱呼呢。 “「老公」,我家鄉那邊這樣稱呼愛人?!睉蛞嗜讨?,哄騙道,“我們都在一起了,入鄉隨俗,你叫一聲給我聽聽唄?!?/br> 遲迢不太相信,狐疑道:“你沒騙我?這真的是對愛人的稱呼?” 應向沂顯然也想起了「爸爸」事件,知道遲迢有防備心了:“我騙你做什么,你若不信,我先叫你便是了,阿遲老公?!?/br>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先做小伏低一次,就能收獲無數次揚眉吐氣的機會。 應向沂心想,這買賣不虧。 “現在信了吧,快喚我一聲來聽聽?!?/br> 遲迢驕矜地哼了聲:“你都叫了,就不用我叫了?!?/br> 應向沂:“……” 應向沂:“??” 他的小蛇崽學壞了,比以前那副小變態的樣子還氣人。 應向沂心里發慪,氣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阿應,你是不是很生氣?”遲迢放聲大笑,“我可不是那么好騙的,你老實說,「老公」究竟是什么意思?!?/br> 應向沂死不承認:“就是對愛人的稱呼,你不信就算了?!?/br> 他嘆了口氣,故作憂愁:“我能理解你不愿意如此喚我,畢竟我們只在夢中幽會過,你可能只是對我感興趣,并不是真的愛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