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33節
尊主的貴客,用得著親自擺攤? 蚌精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為什么找我?” “因為我欠你錢啊?!?/br> 蚌精一噎,說不出話來。 應向沂勾勾唇角,隨意地夸道:“開個玩笑,我觀察過,這條街上,你的生意做得最好?!?/br> 旁邊的胭脂水粉攤子人流擁擠,絡繹不絕。 蚌精搓了搓手里的珍珠,指指隔壁攤子:“你確定自己找的不是他家?” “都是小問題,別太計較?!睉蛞拾颜渲榕擦伺?,將剪紙擺在攤子一邊,“買珍珠送剪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br> 叫賣聲瞬間吸引了街上人的注意力,不少人駐足圍觀,頗為好奇地打量起剪紙。 應向沂是專業的,剪紙做工精細,比妖尊的意識流畫像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兔子也太可愛了,和我一樣?!?/br> “有狐貍嗎?我是狐貍精!” “剪紙有什么好看的?” “說不好看的,你趕快離遠點,別往里擠了!” “誒呦誰薅我尾巴呢,給我揪禿了?!?/br> …… 客人挑挑揀揀,慢慢的,有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過來,一時間比隔壁還要熱鬧。 應向沂拍拍蚌精的胳膊:“愣著干什么,大家問珍珠怎么賣呢,趕緊做生意?!?/br> 蚌精激動得臉都紅了:“誒,好好?!?/br> 一條又一條手串制作出來,蚌精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嘴都咧得合不攏了。 剪紙搭售一空,特地來看熱鬧的客人都離開了,攤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累死我了,終于串完了?!卑鼍炝藗€懶腰,喜笑顏開,“公子,今日可多虧你了?!?/br> 應向沂睨了他一眼:“早就說過了,你是一條街上生意最紅火的人,怎么樣,我說的有沒有錯?” “沒錯沒錯,公子你可幫了我大忙,隔壁那賣胭脂水粉的桃花精是我死對頭,整日在我面前炫耀,今天我可算出了一口氣?!?/br> 蚌精故意去隔壁攤子逛了一圈,耀武揚威后,心滿意足地回來。 “公子明日還要做生意嗎?咱們兩個搭伙吧,賺的錢平分?!?/br> 應向沂失笑:“珍珠比紙貴多了,平分你也不怕虧死?!?/br> “這玩意兒在我們妖界不值錢,第一峰的妖更是鮮少有看上的?!卑鼍珦芘渲?,看著圓潤飽滿的珠子骨碌碌碰撞在一起,“真要說起來,還是我賺了,公子的剪紙才是新鮮玩意兒?!?/br> 剪紙并沒有全部賣出去,還有幾張剩下的,應向沂翻著看了看,準備下次不剪這幾種東西了。 蚌精眼巴巴地看著他,一個勁兒邀請他和自己合作。 應向沂將剩下的剪紙都塞給他:“不了,我今日就是來還你手工費的,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用這些剪紙抵了吧?!?/br> 他不是冤大頭,本就沒打算充面子給一百兩銀子,如今幫忙賺的也不是少數,手工費綽綽有余。 蚌精一臉惋惜:“公子改變主意的話,可以再來找我?!?/br> 應向沂笑著應下,第二天帶著剪紙過來,挑了胭脂水粉的攤子合作。 桃花精得意洋洋,在蚌精的攤子前晃來晃去,報昨日之仇。 蚌精的眼神格外哀怨,仿佛捉jian在床的丈夫,頭頂的蚌殼都隱隱發綠。 應向沂感覺自己都快被盯穿了,賣完分了錢,就快速離開了。 第三天,應向沂又換了個攤子。 半個月下來,他和這條街上的攤主都混熟了,定做的擺攤用具終于做好了。 應向沂自己擺了個攤,就在蚌精和桃花精之間。 據他觀察,這兩個攤子是街上生意最紅火的,客流量最大。 剪紙的生意并沒有想象中火熱,連著這么多天,再熱鬧的風都刮過去了。 應向沂撐著下頜,思索著怎么吸引客人。 蚌精和桃花精七嘴八舌,趁機邀請。 “搭著珍珠賣吧,肯定生意好?!?/br> “胭脂水粉才是最好的,珍珠買一次就夠了,胭脂水粉可是日日要用?!?/br> 兩只妖精打架,吵個不停,最后氣鼓鼓地問他:“你覺得和誰一起比較好?” 應向沂左耳進右耳出,聞言敷衍道:“確實,應該融合一些妖族的元素?!?/br> 蚌精、桃花精:“……” 剪紙剛賣了一半,半下午,應向沂就收攤了。 首先要足夠了解妖界,才能創造出不一樣的剪紙,他準備想想創新的辦法。 換種說法,妖就像是變異的動植物,比正常的動植物更高一級。 簡單平常的動植物已經無法吸引他們了,得想個辦法,將變異的特征融入,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應向沂打算四處逛逛,找找靈感。 蚌精聽了他的打算,特地囑咐過他,哪里都能去,唯獨城外的山谷不要踏足。 應向沂問原因,他支支吾吾的,又答不上來。 人的好奇心無法扼制,越是不讓去,越是能激發興趣。 應向沂一路逛到了城外,潛意識驅動,幾乎是直奔山谷去的。 山谷里藏著什么秘密暫且不提,應向沂仰望著眼前的景色,贊嘆不已。 山上景色秀美,樹木成翠,松濤如浪,偶爾一陣風吹過,山間盡是草木的清新氣息,比他見過的任何山河江海都要吸引人。 來都來了。 秉持著優良的叛逆傳統,應向沂絲毫沒有猶豫,轉頭就把創新剪紙的事拋到了腦后,義無反顧地扎進了山里。 腕間的鱗片溫涼,貼在皮膚上很舒服。 應向沂下意識撥了撥,只覺得踏入這山間后,整個人都輕松了幾分,隱隱有種吸引力,引著他向山谷中走去。 難道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應向沂深吸一口氣,穿過松林,往最里面的山谷走去。 松濤陣陣,沙沙作響。 淡金色的靈氣蕩漾縹緲,凝成一層若隱若現的屏障,籠罩住山谷。 應向沂毫無察覺,一點也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直直地朝屏障撞了過去。 那一瞬間,屏障又化作星星點點的靈氣,歡欣雀躍,在他后頸和手腕上親吻。 進入山谷后,映入眼眸的是一方水潭,潭內紅蓮似火,仿若天上的火燒云落了下來,將水潭鋪得滿滿當當。 靠近岸邊的紅蓮之上,臥著一條銀白色的小蛇,蛇尾浸在潭水里,一勾一勾的,反射出粼粼幽光。 應向沂呼吸一窒,只一眼就心動了。 他并不是太偏愛蛇,但這條蛇雪白軟糯的,比紀錄片里的蛇好看幾百倍,像披了一身星光。 他像著了魔一般,跳下水里,不管不顧地拎起小蛇。 小蛇比手指略粗一些,身上都是軟鱗,觸感滑膩,令人愛不釋手。 小蛇一動不動,偶爾甩一下尾巴,像是進入了冬眠狀態,懶洋洋的,軟乎乎的,乖得不像條蛇。 應向沂被萌得說不出話,只覺得小家伙的尾巴甩到了他心坎里。 應向沂將小蛇繞成圈,仔細地托在掌心里。 他從未狂熱地喜歡過什么,卻在看到這條小蛇的第一眼,覺得它應當屬于自己。 “小家伙,跟我回家好不好?” 應向沂從頭摸到尾,揉著小蛇的尾巴尖尖,逗弄它不耐地甩尾巴。 遲迢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做了個詭異的夢。 有人在玩弄他。 他這半個月以來一直睡得不好,每天晚上都雄心壯志想拉著小娘子巫山云雨,但每天都會發現一個悲慘的事實:他不能人道。 現實中的他身體正常,能力出眾,一到夢里,不必說長度硬度持久度了,他連那根能證明自己尊嚴的東西都沒有了。 每晚在夢里大受打擊,醒來后他就會報復性展示尊嚴,一連半個月下來,他毫無意外的……腎虧了。 他本就在養傷,xiele太多精元后,身體也虛了。 遲迢悔不當初,為了盡早恢復,不得不變回了幼年期形態。 原形比人身消耗妖力少,幼年形態尤甚,只不過幼年期的意識會變得遲緩,大多數時間里,都會進入一種類似于冬眠的狀態。 反正在結界里,沒人能夠進來,遲迢衡量了一下,就變回了幼年期。 “怎么這么貪睡,該不會有什么病吧?” 應向沂憂心忡忡。 你才有病。 遲迢迷迷糊糊地想。 遲鈍的腦子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遲迢猛地睜開了眼,整條龍都要嚇傻了。 是人!有人闖進了他的結界! “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