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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宜的家在市中心一條繁華的街道上,他倆過去的時候聲樂老師還沒來,宋楚宜就叫他倆先吃飯。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又是老熟人的緣故,宋母做了一桌子好菜。 席間聊了不少話題,飯后宋母就去朋友那打牌了。 宋楚宜端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對鄭卓圓道:我帶你去客房休息一下吧,看你困得眼睛都紅了。 徐靖池也回頭去看鄭卓圓,發現他懶懶地窩在沙發里,眼睛確實比剛才紅多了,于是問道:困了就去睡一下吧?鄭卓圓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道:不用了,宋阿姨做的飯太好吃,我吃多了所以有點犯困,坐一會兒就好了。 他說完就坐直身體,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兩口。 徐靖池送到嘴邊的西瓜又遞到他嘴邊去,道:那吃塊西瓜吧。 鄭卓圓接過來吃著,不知是不是剛才喝完熱水又吃冰西瓜的緣故,都快好了的牙神經敏感又發作了,痛得他倒吸涼氣,立刻捂住了臉。 徐靖池趕緊探身來看他:怎么了?他痛得眼睛都閉緊了,等那陣感覺緩些了才開口道:牙痛。 徐靖池這才反應過來,從他背包的小口袋里拿出藥,倒了兩顆進他嘴里,又拿過杯子想喂他喝。 結果想起這杯水是熱的,便去廚房換了純凈水出來,慢慢地喂他喝下。 宋楚宜全程在旁邊看著,直到鄭卓圓把藥吞下去了才問:好好的怎么會牙痛?徐靖池放下杯子,解釋道:他最近牙神經敏感,還去診所看了。 宋楚宜了然了,道:那還是不要吃冰的了,我去切一塊常溫的吧。 鄭卓圓的牙神經還在一抽抽地痛著,聞言便攔住宋楚宜,說什么都不想吃了。 徐靖池看他這樣,就說先送他回去,然而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是聲樂老師到了。 這下徐靖池不能走了,晚高峰時段主干道又不方便打車,宋楚宜就帶著鄭卓圓去客房,讓他在床上休息,等徐靖池練好了再走。 這段時間學生會的事情很多,鄭卓圓又要顧著功課,基本都是晚上兩三點才睡,早上七點就起。 因此看到床后,困意又涌了上來,也沒心思去看徐靖池練習,倒在枕頭上就不想動了。 他想著最多睡一兩個小時就可以走了,結果徐靖池練習到了十一點多才結束。 過來的時候發現他睡得很沉,搖了兩下都沒反應。 宋楚宜在旁邊看著,便小聲提議道:要不你倆就在這里睡一晚吧,反正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 徐靖池看了看腕表,就算把鄭卓圓叫醒了,開回去也要近一個小時,這么折騰確實沒什么意義。 便道:好吧,那我跟他睡在這,你記得跟阿姨說一聲,免得她夜里醒來嚇到。 放心吧,我去給你拿我爸的睡衣。 宋楚宜指了指房間自帶的衛浴間:你就在這里洗澡吧。 嗯。 徐靖池點著頭,在宋楚宜要出去的時候又道:你拿兩套過來吧,我給卓圓擦擦身體,他這樣睡一夜不舒服。 第22章 有我在 宋楚宜拿來的是兩套全新的睡衣。 道了晚安后,徐靖池把門鎖上,從衛浴間拿條新毛巾浸濕,回到床邊把鄭卓圓的t恤脫掉,擦干凈身上的汗。 他的動作很輕,鄭卓圓又實在睡得沉,以至于運動褲被退到大腿上都沒有醒來。 徐靖池本想幫他換睡褲的,沒想到看到了個不該出現的東西,一下子怔住了。 那條紙尿褲的外形與內褲無異,只在腿間的部分有些微厚度。 但徐靖池就算沒有用過這玩意也知道是什么,腦子里頓時塞滿了問號,下意識地就把鄭卓圓叫醒問怎么回事。 鄭卓圓睡得渾渾噩噩的,朦朧中看到一臉凝重的徐靖池,也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翻了個身還想睡。 不過就是這一翻身讓他覺出了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嚇到瞌睡都醒了。 徐靖池沒有攔住他飛快穿上褲子的舉動,等到他抓過t恤也穿好后才開口:為什么要穿那種東西?鄭卓圓的臉迅速紅到耳后,兩只耳朵像充血一樣燙了起來,他緊繃著肩膀,手指用力攥著腿上的布料。 即便沒看到那張臉,徐靖池也知道他現在有多慌亂,于是蹲在他面前道:卓圓,你知道我不是外人。 鄭卓圓避開了徐靖池的視線,心里的震動已讓他不知所措。 畢竟他從未想過這秘密會被父母之外的人發現,而這個人還是跟他天天待在一起的發小。 徐靖池沒見過他這么窘迫的樣子,也不忍心再逼他了,起身道:這里不適合說話,還是回去吧?鄭卓圓盯著木地板,依舊沒有回答。 徐靖池想著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便拿起毛巾進了衛浴間,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出來,對他道:我去跟楚宜說一聲,你打起精神來,有什么我們回去再說。 徐靖池進去的時間不算長,卻足以讓他緩過了最初那陣難堪和不適。 他慢慢松開手指,默默點了點頭。 徐靖池拿起他的包,打開房門后把他帶到大門外的電梯處,讓他在這里等著,自己則回去找宋楚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