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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淚流個不停,一半是感動,一半是委屈。 “別哭,沒事了?!?/br> 楚越再次親了親他,他脖子上的傷包扎好,把衣服給他穿好,才道:“你先回客棧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有些賬他必須要溫酒算清楚,不適合沈寧看到。 楚越剛問完發現沈寧眼神迷茫 ,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他懷里。 他這才想起來,沈寧又中毒了。 他連忙把人平躺放好,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把血喂給沈寧喝下。 “來人,把夫人送回去?!?/br> 溫瑾不可能來這里,只有溫酒一個人會來,現在人已經被他抓了,不會再其他的事情了。 沈寧已經昏迷了,被楚越交到了一個暗衛手里。 那一瞬間,數十名暗衛出現在,陪著沈寧一起離開了。 而溫酒被地錦按在地上,安靜的等待楚越處置,看到這種局勢,他也知道他自己已經敗了。 但是沒辦法。 楚越來的太快了,他才剛到南柳鎮,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休整,陷阱也沒來得及布置完,但這些都沒關系,因為他手里有沈寧。 只是他沒想到,地錦竟然也從皇城趕來了, 如果沒有地錦,有沈寧在手,今天的贏家必然是他。 “可惜了!” 溫酒笑:“沒讓你死成,是我人生的一大遺憾?!?/br> 自從父親和娘死后,他和大哥唯一的目的就是報復楚家。 哪怕皇帝對他家那么縱容,無論他家提出什么要求,就算很過分,只要不燒殺搶掠,皇帝都會答應他們。 但這有什么用? 不過是在人死后,因為內心的愧疚,對他們的一點補償罷了。 如果他們不接受,皇帝的心理必受煎熬。 只有他們接受,皇帝才會好過,所以皇并不是為了他們好才縱容他們,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而已。 但他們就是不想讓皇帝好過。 楚越拿著長劍緩緩走到他面前蹲下,常見直接刺進他的手臂,楚越一字一句的說:“可你知不知道,當年你爹是真心想要謀反,陵墓的修建者也并不是那位將軍,而是你爹!” 溫酒:“不可能!” 他爹怎么可能造反,這一定是在污蔑他爹。 “當年的真相已經查出來了,我爹不可能造反,你別再侮辱他!” 楚越:“當年那位將軍曾經在戰場上犯了誅九族的大錯,無意中將消息透露給了敵軍,導致丟失了一座城池?!?/br> “而這件事被你爹得知,一直緊緊的拿捏在手里,直到那次陵墓被發現,他叫來將軍商議,讓將軍背下罪名,可保兩家后代的平安?!?/br> 所以,老丞相在牢獄里自盡。 將軍承認罪名,有人偷偷的將將軍的后代送走,而老丞相的后代不僅保全了,皇帝還會對他們心生愧疚,更好的讓他的家族在這個王朝中發展下去。 可惜,當年的真相掩蓋的太深,所有人都覺得老丞相不是謀反之人,急著為其脫罪,一旦有了借口,便不管那借口是真是假,直接用了。 沒有人去細查,導致真相被掩蓋了這么多年。 他也是今日才剛得到真相,枉他對溫瑾溫鈺忍了這么多年,原來都是白忍了! “這不可能!” 溫酒絕對不相信他爹會謀反:“楚越,你們一家就是畜生,想說誰謀反便是誰謀反, 真真是好大的權利??!” “話我已經說到如此地步,便不再跟你過多解釋了?!?/br> 楚越從溫酒手臂上抽出血劍,對準溫酒的喉嚨道:“余下的,便下黃泉,親自去問你爹吧……” —— 沈寧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房間里油燈微弱,昏暗的燈光讓整個房間都變得壓抑起來。 他一個人坐在床頭,愣愣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繃帶,無意間看到自己左手青黑,隨后整個人都愣住了:“我手這是怎么了?” 還有溫酒,楚越…… 沈寧腦袋里閃過很多東西,最后才想起來,他左手的青黑是排毒的象征。 既然能為他排毒,那就說明楚越沒事,一定是溫酒敗了。 可是,楚越如果沒事的話,為什么不在房間里? 他去哪兒了? 沈寧下床穿好鞋子,剛走到外間就看到楚越端著一碗藥要進來了。 沈寧愣住,小聲喊:“楚越?!?/br> 楚越走到他身邊,抱著他到桌邊上坐下:“怎么了,還在害怕?” 沈寧乖巧的搖了搖頭,有些內疚的說:“雖然說他們一直都是沖著你來的,但這一次終究是我自己亂跑給你惹麻煩了?!?/br> 他想說對不起,但兩人之間,越是親近,對不起的話便越不好說出口。 沈寧不太好意思,內疚的不行,眼淚一滴滴往下掉,哭著認錯:“我以后再也不亂跑了?!?/br> 楚越連忙把人抱進懷里,一邊安慰一邊說:“這不是你的錯,你有出門的資格?!?/br> 剛遇到沈寧時,沈寧是他監視的對象,那時候他是刻意管制著,不讓沈寧亂跑。 因為他怕沈寧跑了,再也不回來了。 跑去別的地方作亂,傷害無辜人。 但現在不一樣了,沈寧對其他人來說沒有危險,也喜歡他,愛著他,嫁給了他。 所以,沈寧現在有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