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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痛,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消失了,那我怎么辦?” 沈寧:…… “小寧,我不可能放你回去的?!?/br> 沈寧哪怕是被溫家人抓走,楚越都有能力把人救回來,但如果沈寧消失回家了,那他真的沒辦法能找到他了。 所以,他不想讓沈寧走。 他一看到沈寧就想到沈寧一心都在想著要離開他。 他接受不了,他心里躁動不安,他怕自己的怒火傷到了沈寧,便自己躲了起來。 至少這樣,不管他多生氣,都不會傷到沈寧。 “現在這樣正好,那地方你也去過了,不能回去,今后就把心思絕了吧?!?/br> 楚越給他挑完最后一根刺,拿著金瘡藥給他撒上,又開始清理另外一只手。 而沈寧早已淚流滿面,他咬著牙低下了頭。 他知道楚越是為了這件事在生氣,可他們現在這樣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這事,而是楚越對他冷暴力。 楚越是藥神宮的宮主,是褚國的王爺,整個褚國都是他們家的,他說走就走,說躲就躲,沈寧永遠都找不到他。 這讓沈寧很沒有安全感。 可楚越好像意識不到一樣。 他吸了吸鼻子,帳篷掀開了,地錦拿著一個木頭做的小箱子進來了。 沈寧這才咬牙止住了哭,不然他覺得太丟臉。 地錦在他身邊蹲下,隨后打開木箱子,里面都是包扎傷口的一些工具。 他挑完刺的手被布條一圈一圈的包了起來,隨后地錦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門外,玄參急得滿頭大汗,見地錦出來,他連忙問:“怎么樣,主子有沒有發怒?” 地錦搖頭;“暫時還沒有,等夫人好些了可能就……” 他們都得領罰。 地錦背對著茅廁,而茅廁里一直有聲音,他一直以為沈寧在,便沒有回頭。 沒想到沈寧居然跑了。 就當他以為沈寧身邊還有暗衛的時候,發現暗衛也在找人。 他一問才知道,原來沈寧上茅廁,暗衛們也得回避,這才給了沈寧可乘之機。 地錦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算了?!?/br> 這次是他們主子做的過了。 帳篷里。 沈寧的手已經被包扎好了,其實他覺得只是扎刺沒必要包起來,但刺多了,而且被挑得血rou模糊,他覺得包扎不僅僅是為了讓傷口好的快,而是為了不讓他看見。 不然,他每天都不能安心。 他正看著手里的布條時,突然感覺臉上一疼,他抬頭看,發現楚越正拿著沾了酒的帕子給他擦臉。 疼死了! 但沈寧不想理楚越,咬著牙不說話,也不想讓楚越再繼續,仰著身子躲避楚越的靠近。 楚越的手僵在空中,猶豫了幾秒才道:“不處理會留疤的?!?/br> 沈寧固執的低下頭,不說話。 沾著酒的帕子是地錦送來的,楚越沒辦法,擔心沈寧怕疼,打算去把帕子上的酒洗掉再給他擦 。 但沒想到他剛起身沈寧抱著白布條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要去哪兒?” 楚越:“我……” “一出事你就會躲是不是?” 沈寧眼淚再次掉下來:“你又想跑,然后好幾天都不見我是不是?” 楚越慌了:“不,我只是……” “騙子!” 沈寧忍著手上的疼痛一把推開他:“如果你現在走了,那我就算是死,也絕不再跟你有半分親近,我們和離吧!” 他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 “不行!” 楚越不知道自己躲起來讓沈寧這樣難過,他一邊拒絕沈寧的假設,一邊解釋:“我沒有要躲起來,我只是洗洗帕子,白酒灼燒傷口,會疼?!?/br> 沈寧這才抬眼看向楚越,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最后才問出兩個字:“真的?” “真的?!?/br> 楚越走到帳篷門口,把帕子洗干凈了又走回來,坐在床邊道:“你臉上的血跡不想洗干凈嗎?” 沈寧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掉眼淚,任由楚越給他處理傷口。 卻不想,聽到楚越的道歉:“我錯了?!?/br> “我以后再也不會不見你了?!?/br> 楚越:“我只是一想到你會離開心里就忍不住的憤怒,我怕待在你身邊,會傷害你?!?/br> 他是醫者,也擁有醫德,但面對自己的媳婦,他做不到用對待別人的那一套來對待沈寧。 如果沈寧反抗他,拒絕他,想要突然消失回到沈寧自己的世界里去。 那他可能不會再有耐心等著沈寧非他不可,他會……強硬的把人留下來,不擇手段。 但他也知道,一旦那樣做了,他跟沈寧的隔閡就真的撒下了。 所以他躲起來,讓自己冷靜冷靜再說。 “可你躲起來不見我,一樣是在傷害我!” 沈寧:“你雖然沒有揍我罵我,但對我不聞不問,甚至不見我,那就是冷暴力,冷暴力你懂不懂?” 楚越:“我……” “你不懂!” 沈寧忍著心里憤怒的臟話,哭著說:“你就是個傻,逼!” 楚越:…… 沈寧說完就不說了,自顧自的躺下,露出有傷的半邊臉,然后閉上眼睛真的不說話了 。 他感覺楚越愣了一下,然后才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