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起風嗎 第153節
陳綏嗓子里早就干得要冒火,被這么一勾,心里罵了聲去他媽的,捏著那小巧的下巴低頭吻上去。 確實是果凍一樣的口感,吮起來回味甘甜,又軟得沒骨頭,卻叫人越吃越口渴。 渾身都是散不開滅不掉的火,手也開始挪向別的地方。 一切都有了不受控的走向。 卻在這時,半掩著的房門忽地被大推開,韓子文的聲音響起:“綏哥——” 作者有話說: 陳綏:韓、子、文 韓子文:救救救命??! 昨天是雙更,寶貝們別看漏了 沂沂來了,早不早? 這章也給大家發二十個紅包呀 第73章 起風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靜止。 韓子文嘴角的弧度僵住, 聲音戛然而止,呆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開了沙發那面墻的一盞壁燈, 橙黃的光氤氳著,模糊地只照亮那一小片地方。 像上世紀九十年代舊電影的畫質,皮質沙發上,兩道人影上下重疊著, 姿勢親密。 很恍然的一瞬間, 他似乎都能聽見接吻的水聲和難耐的哼聲。 這、這、這…… 韓子文頓在原地,頭皮發麻, 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馬上退出去還是繼續留下。 沙發上,欲念深重的陳綏敏銳地察覺到門口的動靜,迅速扯起一邊外套將身下的人遮住, 偏頭怒喝:“滾出去!” “哦、哦、哦……” 韓子文嚇得回過神, 立即退出去。 跑兩步,又轉回來將門拉上。 體貼又慌亂的聲音從門后傳來,越來越遠:“繼續繼續!我什么也沒看見!” 隨著房門閉合, 休息室內的光線更加暗下去,壁燈的光像燭火, 孤零零的光落下來。 陳綏胸口還起伏著, 人卻清醒大半, 理智恢復, 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 這個吻是不能再繼續了。 他低頭看, 漂亮的姑娘乖乖地躺在他身下, 睜開眼望向他時, 眼眶里落了昏黃的光亮, 迷迷蒙蒙的, 水潤撓人。 真的很草。 陳綏掀開遮住她臉的外套,大拇指重重碾過帶著水潤光澤的嫣紅唇瓣,指腹下軟得不可思議,叫人覺得愛不釋手,想更用力地碾。 “小流氓?!?/br> 他低低罵了一句,翹著唇角笑起來。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每次喝醉都能這么瘋的,倒也還好,都在他面前。 嗯,陳綏覺得自己,勉強算個正人君子。 “起來?!背盟碇?,陳綏肆無忌憚地伸手捏她軟乎乎的臉蛋,“送你回家?!?/br> 聞喜之想掙開他捏臉的動作,沒掙開,但好在他很快松開了,灼熱的手掌心輕輕貼她臉:“聽見沒有?” “嗯……”聞喜之側著臉往他手心湊,主動用臉去貼他的手心,“陳綏……” 聲音又低又嬌,軟乎乎的像貓在叫。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頂不住,陳綏渾身骨頭都麻了,口干的感覺又涌上來,嗓音因此變得有些?。骸皠e這么叫我?!?/br> “陳綏……”像是聽不懂,她偏偏要這么叫,雙手朝他伸過去,“抱?!?/br> “……”陳綏在她額頭按了一下,“下次別喝醉了?!?/br> 回回喝醉了只會折磨他。 抓住她兩條胳膊撈起來圈在自己脖頸上,陳綏將她打橫抱起,走至門邊,順手把她的包也撿上,從酒吧的側門出去,上了車。 聞喜之在副駕上睡得很安靜,一點兒也不鬧騰,跟她上次喝醉比起來真是乖很多。 每次等紅綠燈時,車停下來,陳綏就一邊輕輕敲著方向盤一邊安靜地偷偷看她。 也不知道,今晚把她送回家以后,他們是不是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但她是聞大小姐,是驕傲的千金大小姐,說走就走,叫她那么多聲也不會回頭。 也就只有喝醉的時候,會一聲聲地喊他的名字,會親他,讓他覺得,過去這么久,她也還是喜歡他。 這一路開得很慢,陳綏從來沒有開車開得這樣慢過,無論是出車禍之前,還是出車禍之后,他拿到駕照開始,就從沒有開車慢過。 從前是喜歡挑戰極限,喜歡刺激,后來是為了證明,自己根本沒有因為那場車禍而留下什么后遺癥,他還是他,沒有任何不同。 一開始恢復開車,也是怕的,怕不知什么時候斜地里又會沖出來一輛車將他撞了,但卻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怕。 即便不再像從前那樣猛,至少也得做個正常人,正常地開車,甚至,要比別人開得更好。 這條路最好沒有盡頭。 他想起那條孤獨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底,孤獨綿長,如果此時在那條公路上就好了。 整個世界,除了他們倆,空無一人。 就算她一直睡著,不和他說一句話,只要他一轉頭,就能看見她在自己身邊,就足夠。 但有目的地,總是會抵達的。 盡管一直開得很慢,保持著最低限速,像剛拿到駕照上路的實習司機一樣慢,也還是到了橙陽嘉苑外面。 陳綏抬眼從后視鏡里瞥了下旁邊,聞喜之還睡著,他便悄無聲息地開車繞著橙陽嘉苑轉了好幾圈。 最后一圈轉回來,他將車停在路邊。 很想抽一支煙,但聞喜之在,他只能捻捻手指,將這個念頭壓下去。 其實他該叫醒聞喜之的,但他一直都沒開口。 就這么坐在車里僵持著,好像待一秒就賺一秒,一聲不吭,連動靜都不敢發出一點。 也不知過去多久,旁邊終于有了點動靜。 聞喜之轉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打了個呵欠,軟綿綿的聲音問:“在哪兒呀?” 轉頭看見亮著的“橙陽嘉苑”四個大字的燈牌,低頭喃喃:“哦,到家了嗎?!?/br> 陳綏低低地“嗯”了聲,沒再說話。 明明舍不得跟她分開,卻自我摧殘地連轉頭看她一眼也不,側頭望著車前方。 夜不算深,筆直的雙行道兩旁齊刷刷地亮著冷白的路燈。 車來車往,車窗降下來一點,不時會有很響的車輪碾過的聲音,也許是私家車的引擎在響。 車尾燈紅的黃的白的,漸行漸遠,變成模糊的光圈。 冷風鉆進來一點,夾雜著車尾氣,不好聞,卻又叫人清醒。 聞喜之不說話,陳綏也沒打算主動開口講點什么,車內安靜到有些詭異。 他抬手打開了車載音樂,播放器隨機播放了一首《我懷念的》,正好是那年七夕,他在明江大橋上用口琴吹的那一首。 溫柔女聲緩緩在車廂內流動,老歌的調子總是格外動人心弦,輕易就將人的回憶拉到那天。 那天的暴雨突如其來,浪漫的七夕節,少年少女躲進橋下,偶遇了謙虛內斂的樂器大師。 一場雨中瀑布下的小型音樂會因此產生。 潺潺水聲做伴奏,水霧彌漫的江邊橋面雨中瀑布做背景,被困的人群做觀眾,英俊耀眼的少年大大方方地吹奏一曲《我懷念的》。 也許那天的日子很浪漫,也許那天的氛圍太完美,也許那天他的口琴吹奏得太動人。 捧場的掌聲響亮,勇敢的女生上前要跟他合影。 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表達清楚意思,卻被他笑著委婉拒絕。 聞喜之回想起那畫面—— 少年眼睛彎彎地朝她看來,嘴角促狹的笑意藏不?。骸翱赡懿恍信??!?/br> 被他拒絕的女生失落地“啊”了聲,不肯放棄地問:“為、什么???” “因為——” 他仍舊笑著,眼里溢出很耀眼迷人的光彩,朝她點點下巴,像在宣示主權:“她看著我呢?!?/br> 然后離開,她差點被人撞倒。 他趁機牽住她的手,再也沒有放開。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沖動涌上來,她近乎表白一般告訴他:“陳綏,明年我想考京大?!?/br> 一晃這么多年,聞喜之依舊不確定,當時他有沒有聽懂自己這句話里的意思。 可能有些悶,聞喜之將自己這面窗戶完全降下來,車窗邊倒車鏡里映出一張小巧美麗的臉。 風一直在吹。 順滑的黑色長發不斷被撩起來,倒車鏡里那張清麗的臉被頭發模糊大半,也遮住她看起來像要落淚的眼。 忽然就想起,跟陳綏第一次遇見。 聞喜之笑了下,趴在車窗邊沿,閉上眼睛,感受晚風輕撫,開口打破沉默:“陳綏,其實那天我并不是被你嚇哭的?!?/br> 陳綏依舊沒有轉頭看她,但卻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嗯”了聲:“后來也不是?!?/br> “好笨吶?!甭勏仓^續笑,“我怎么會那么膽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