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80節
東宮的主殿內,晏呈接連著好幾日都埋首在案前,伸出手捏了捏緊蹙的眉心,手又拿起桌案前,被蘇維攔下來的那封信。 ——“殿下,方才宮外有人傳信,說是許小姐給毒砝先生的?!?/br> 他眉頭舒展,目光一頓,修長的手將信拆開。 字跡娟秀、見字如人,可見其主人也是個嫻靜端莊之人。 不止他這么想。 一旁奉茶,忍不住瞥了一眼的蘇維也道:“許小姐的字一如既往的好看,早些年,老奴看過許小姐的字,字如人,說的是一點兒都沒錯,字跡娟秀、人也端莊嫻靜?!?/br> 許芊芊如今在晏呈的心中是何等的地位,作為伺候晏呈多年的蘇維豈能不知? 可惜這次,蘇維拍錯了馬屁,不知前陣子,晏呈正與他口中“端莊嫻靜”的許芊芊鬧了矛盾。 這話,無疑就是扎到了晏呈的心巴上。 只見他臉色一沉,眸光一暗,勾起了往事。 那日,她不但說出那些誅心的話,還將他抱著她的手,一個一個的掰了下來,而后,別過頭不再看他。 這般的拒絕、默認、煩厭、晏呈豈能不懂? 他修長的手桎梏住許芊芊尖細的下巴,許芊芊的反骨,卻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她就是死咬著下唇,模樣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侮辱、委屈似的。 那顆淚,沿著她那雙勾人的眼眸滑落,劃過了高挺的鼻子,再劃落到櫻桃唇的唇邊,最后劃落到了他捏著她下巴的手,灼熱、guntang的淚,讓他的手心跟著一燙。 晏呈身形一頓,那捏著她下巴的手,瞬間便松了。 再看她一眼。 就這一眼,晏呈便起身,落荒而逃了。 只因她的眼里,那種絕望、無奈、煩厭,讓他不再愿意去看她。 昔日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如今,怎么就成了這副冷漠的樣子了呢? “殿下,您也有一陣子沒出宮了,不如,明兒帶著毒砝先生,去一趟許家?!?/br> 蘇維覺得自個兒的提議特別的好。 誰知,晏呈的臉色卻又一黑。 晏呈沉聲道:“孤如今去許家,只討人嫌罷了?!?/br> 他鮮少會把自個兒的心里話說出,之前哪一次,不是嘴毒的可以將人活生生的毒死,而今,倒是說出這番話,不得不承認,殿下的性子,從凌安回來后,便改了許多。 其中,多少是因為許芊芊而改,蘇維不知。 但眼下,蘇維卻是明白了一件事,殿下沒必要將這心事說出來,但他說出來了無非就是想要有個人“排憂解難”,蘇維目光一沉,仿佛懂了什么,試探性的開口,道:“殿下,許小姐的心里,還是有殿下的,只是這女人的心里啊,還是得哄?!?/br> 晏呈目光一頓,看向蘇維。 蘇維笑著,又道:“殿下,許小姐哄了你那么些年,也該輪到殿下哄了?!?/br> 晏呈背靠在寶座的椅背上,長呼一聲,蘇維說的那些他又怎會不知,只是她不愿,不愿看見他。 她煩他。 教他怎么還敢出現。 距離上次見面,也有七八日,但是她只在今日來了一封信,還是寫給毒砝的,對他,只言片語未提。 可他就是再氣、再難受,還是得把這封信轉交給毒砝。 真是敗給她了。 ....... 東宮的偏殿。 毒砝拿了那封信,看了一眼。 信中大致內容就是,她想請毒砝去宮外一敘,且問問大哥的身子如何了。 毒砝是個人精,豈能不懂,她是有話當面問,勾唇道:“正巧了,我還尋思著,什么時候出宮玩一趟?!?/br> “既如此,明兒就出去吧?!?/br> 劉安怡每日在東宮都快憋煩了,聞言,立即央著毒砝帶上自個兒。 毒砝點了頭后,劉安怡立刻回了偏殿去挑選自個兒明兒要穿的衣裳。 劉安怡走后,院子內只剩下晏呈和毒砝。 毒砝的目光從劉安怡身上收回來,回頭的時候,卻又碰上了晏呈那似笑非笑的眼底。 毒砝一頓,道:“殿下這么看著我作甚?” 前世,劉安怡可不止一次哭喊著毒砝的名字,那種想念,隔著天地都能聽見。 如今的劉安怡對毒砝的感情,隔著眼眸也能看見。毒砝對劉安怡也不像沒有感覺。 晏呈前世欠劉安怡一個人情,至死都未能尋到毒砝因何而故。 思索片刻,沉聲道:“毒砝先生,時間不等人,若是有意,又何苦拖呢?” 話落,毒砝一邊給自個兒斟酒,一邊兒道:“殿下有功夫說我,不如下點功夫去琢磨一下,該如何讓許小姐回心轉意,我這幾日可是聽了很多宮人說,殿下之前是如何對待許小姐的,也難怪,許小姐如今不愿同你一道?!?/br> 晏呈語塞。 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個兒的腳,這滋味,絕。 須臾后,毒砝又道:“很多事,不是看上去那般美好,我可能做不到殿下那么豁達,知道自個兒身體有恙,還和人家許下一生一世?!?/br> 晏呈先是以為毒砝說他有病還拖著許芊芊,旋即,解釋道:“但有時候,你也要知道,或許那人愿意與你一道,哪怕生老病死皆不在意,又或許你如今選擇的無視,于她而言是傷害,這些,毒砝先生可想過?” 話落。晏呈才細細回味了那句話的不對,他目光一頓,看向毒砝。 “先生的意思是?” 毒砝點頭,“還知道,我為何要你尋君胭嗎?” 不等他答,毒砝又道:“我身上的毒,是我的師兄,君胭所下,這世間,除了她,無人有解藥?!?/br> 又是君胭。 晏呈眼一瞇,不由得憶起了那個夢,夢里,劉安怡同他說過,安妃身上的毒、還有許芊芊的毒,就是君胭所下,只是沒想到,毒砝身上也有君胭所下的毒。 君胭究竟是何人? 毒砝像是看開了,輕聲道:“不過,我懷疑他已經不在世了,不然怎么這么些年,一點兒動向都沒。我身上的毒一日未解,我便一日不會對安怡展露心聲,免得負了人家?!?/br> 晏呈卻是沉聲:“不,君胭沒死?!?/br> 毒砝抬起頭,驀然看向晏呈。 “你怎知?” 許芊芊是死于兩年后的冬日,那個毒,按理是要潛伏兩年多,那便是這段時日,君胭會再次出現,他不知該如何去和毒砝解釋這一點,但他沉吟片刻,只道:“猜的?!?/br> 接著,晏呈又問起了關于君胭的事情,當得知他元年九年,的時候辭別了毒砝來了京都時,晏呈的心,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恍惚間憶起,安妃的死也是元年十年。 “你可知,他來京都尋了誰?” 晏呈問。 毒砝沉了眉目,思忖片刻,終究還是說了實話:“那時候我還未同他鬧,他曾稍信給我,說宮中有人重金邀他制香下毒,給的報酬可謂是相當的高,世家三代都不愁吃穿的程度?!?/br> “當我再問起時,君胭第二封信就說,是這里最高位份的人?!?/br> 毒砝深吸一口氣,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我曾來過京都尋他,卻來遲了,聽見了宮中的安妃故去,我找到他,尋他,他卻覺得我只想要的錢財,于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給我下了毒?!?/br> 毒砝看向晏呈:“你怎么了?” 晏呈喉結滾動,啞聲道:“你可知,我母妃是誰?” 毒砝搖搖頭。 晏呈:“安妃?!?/br> 毒砝握著酒杯的手收緊,沉吟片刻,終究是一句話說不出口。 晏呈回了主殿。 盤算了下,對著蘇維道:“拿紙筆來,孤給皇兄寫一封信?!?/br> 蘇維立刻拿了紙筆遞給了晏呈。 若是夢境沒錯的話,皇后近來就會開始部署在藩地的人力,而皇兄也會被迫謀反... 他要趕在這一切發生前,制止掉。 晏呈:“去問問安插在皇后宮里的宮婢,皇后有沒有什么異常?!?/br> 蘇維應了,立刻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這章不得不寫,我知道大家想看戀愛,但是這些問題,還須得解決的。 第六十九章 沁妝閣里人來人往。 許芊芊在三樓, 坐在案前,面前擺放著一張紙, 白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眉黛、口脂等。 許芊芊正對著那張紙嘀嘀咕咕的說著:“玫瑰花、梅花各要——” 倏地,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又聽見一個男子輕喚,“許姑娘, 你尋我?” 許芊芊執著狼毫的手一頓,眼眸微動, 循著說話聲望去, 只見毒砝、劉安怡站在面前, 兩個人的眼底皆有笑意。 她輕笑,喊了聲,“師父、安怡?!?/br> 下一瞬, 兩人的身后便走出了另一個人。 許芊芊面色一僵,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